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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郞出名的是美貌,不是才名,自幼在道觀長大的蕭衍,不是文盲卻也未見才學上有什麼出眾之處,連科舉都不參加,是不屑功名,還是有自知之明?
「我原說這次科舉他若能參加,試一試也好,無論高低,總是一條路子,偏偏他一派山水田園之志,淡泊名利若斯,我說多了,倒是祿蠹之徒了,平白讓人看輕了宋家……」
說到這裡,宋宣就忍不住倒苦水,他是真的覺得有點兒為難tຊ,這般不上進的妹夫,以後可怎麼辦啊!
他在後面操心長遠,衛明且笑聽著,總覺得不像是在聽兄長為妹妹擔憂,而是老父親為小女兒擔憂。
才這般想著,就見前面車簾掀起,宋婉從車窗往後頭看,似乎是覺得他們走得慢了,招了招手,讓他們快快跟上。
那笑靨如花,燦若明霞,於車流滾滾的街上,若水墨黑白的畫上出現了一抹嫣紅,獨麗於世,於畫卷之中多了明媚嬌艷,沁入人心。
衛明輕輕策馬,提韁跟上,馬頭超過宋宣那匹馬,宋宣意識到之後快速跟上同行,倒是還不忘看向宋婉笑了笑,抵消了幾分心中煩憂。
「若我看,六妹妹覺得好便好,倒不必理會太多……」
衛明說著不是太負責任的話,忽而臉色一變,便見那前頭有策馬而來的幾個人,周圍的小攤東倒西歪,被迫為之讓位。
「小心!」
他高聲,但已經有些晚了,縱然前面的車夫駕車水平好,碰到這種情況,依舊有幾分避讓不及,哪怕他及時拉住了馬,但馬兒受驚之下,還是四蹄亂踏,嘶鳴中,車廂也跟著東倒西歪。
「啊!」
宋婉再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變故,她本就是趴在車窗的,這會兒車廂一歪倒,她竟是半個身子都探出車外了,幾乎要來個倒栽蔥,直接摔到車外。
「姑娘!」
她聽到春巧在喊,好像也要來拉她,宋婉緊抓著車窗邊框,還有幾分閒心在想,往日里總覺得這 車窗開得不夠大,總是不夠通風透氣,如今才發現,這車窗也太大了,自己這麼大個人,竟然都能直接從車窗出去,這不是……
才想著,就覺得腰上一緊,仿佛被什麼纏繞了一下,緊接著就是一股大力,直接拽了一下,在宋婉覺得不受控要被甩飛的時候,有一條手臂託了她一下,那力氣之大,讓她有種虛幻的安全感,等到再看清眼前場面,她已經是落在了馬車之外了,不是摔倒的姿態,也沒頭朝下有什麼毀容危險,而是正常地站在地上。
腿有點兒軟,宋婉下意識壓住了那托著自己的胳膊,回頭去看,正好看到司馬修收起鞭子的動作,眨眨眼,竟是馬鞭,剛才纏在自己腰上的竟是馬鞭。
「少年好鞭法!」
不經腦子的誇讚之後,宋婉才發現她跟司馬修的距離有些太近了,忙鬆了手,退後半步。
此時,衛明和宋宣也已經到了她身邊兒,宋宣可謂是飛身下馬,馬還沒停穩,他就出溜下來了,落地腳還踉蹌了一下,卻也沒停步,順勢跨了一大步上前,拉著宋婉就問:「怎樣,沒摔著吧?」
「沒事兒,多虧了這位……」宋婉咬了咬唇,該怎麼稱呼,直接叫司馬修,還是……
「無事。」
司馬修打斷了宋婉的話,看向煙塵離去的方向,那當街縱馬的是榮王世子和他的幾個跟班,至於司馬修,也不知道他為何跟在後面,是在追逐還是……
衛明多看了司馬修兩眼,眸中似有幾分思量,到底不曾開口,在宋宣開口道謝的時候,才附和了一句,謝過對方出手搭救。
第119章
許是這一次跟司馬修有了明面上的交集, 宋宣對他也多了幾分關注,第二次跟宋宣外出的時候,宋婉就聽到了宋宣對司馬修的評價, 他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這位小沙彌曾經的模樣,反而記住了現在這個沉默寡言但頗有幾分擔當的司馬修。
宋婉和宋宣同坐在馬車上, 他們要去宋家在城外的莊子上, 明天宋宣要在這裡請客, 宴請他的同窗, 已經考中的那些自然再見有期,而沒考中的, 說不定這一別就不會再見了。
離愁別緒,總是讓人多了幾分傷感,也不知道怎麼說的, 宋宣就提起司馬修這個人來了。
司馬修,前洛陽王的子孫。
僅僅這一個身份, 就充滿了故事性, 讓宋婉忍不住好奇他是怎麼到了林家,又是怎麼被送去當小沙彌,最後認祖歸宗的, 總不能是什麼真假少爺吧?或者有一個嬌妻帶球跑的母親?
只能說人類的窺私慾無法避免, 宋宣忘了曾經的林無暇, 曾經的小沙彌, 卻也為前洛陽王的身份動容。
這位前洛陽王也可謂是一時的風雲人物了, 前洛陽王祖上就是跟隨開國皇帝起兵的族人, 因功績被封王, 這個洛陽王的含金量可見一斑,曾經還有洛陽王仗劍上殿的優待。
更不要說, 後來在皇帝託孤的時候,這位洛陽王也扮演了一個攝政大臣的角色,能文能武,多少人都操心對方會直接篡奪皇位,都是姓司馬嘛,對一些大臣來說,總也是肉爛在鍋里,沒什麼差別。
但洛陽王卻是真的忠心耿耿,終其一生都沒讓一些小人的猜測成真,雖然因還政問題跟惠帝鬧得不太愉快,卻最終還是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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