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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去捉鷹!」宋婉笑著,朝著一個方向小跑,久不運動的身體其實也沒那麼好的耐力,她這會兒跑的速度降下來很多,春巧輕鬆跟著,還讓春香回去報信,起碼也要有人知道她們是朝哪裡去了。
她的行動宋婉都看在眼裡,沒有異議,反而還挺放心的,想要在心裡給春巧比大拇指的那种放心,面上給了一個讚賞的眼神,要不說春巧這個丫鬟討人喜歡吶,事情都做到前頭去了,當她的主子要多省心啊,這要放到現代,高低得是個高級助理的苗子吧。
安排了春香,春巧就接到了宋婉這個眼神兒,有幾分迷惑,還在問:tຊ「姑娘要怎麼捉鷹?」
兩手空空就要捉鷹嗎?
春巧適才並未跟著宋婉上樓,而是春香跟上去了,她年歲小,腿腳也快,春巧也正在培養她,就把跟隨上佛塔的機會給了她,她自己則跟宋如身邊的丫鬟春柔等在塔下,從她們所在的角度,仰頭就是塔身和樹木伸展過來的茂密枝葉,根本看不見天空之中的黑鷹風箏。
待聽到「捉鷹」,就以為真的是鷹,看著宋婉兩手空空,也不叫人,就說要捉鷹,有一種巨大的荒謬感,難以理解宋婉的突發奇想。
怎麼感覺姑娘病好之後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呢?
這種念頭偶爾會在她的心頭浮現,這會兒更加突出,但春巧一向是個沉穩性子,又因宋婉表現得熟稔而坦然,春巧也沒有產生什麼離譜的懷疑,沒有再往別的方向想。
「是我說錯了,應該是捉放鷹的人,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
對這個人,宋婉可謂好奇已久了,她自言自語著,率先走在了前面,這一片兒仍然還是福勝寺後院範圍,春巧也沒多少危機感,仍然跟著,不讓宋婉離了自己眼前就是了。
等到看到那福勝寺的後牆的時候,宋婉止住了腳步,盯著紅牆,恨不得把白牆盯出一個窟窿來,可這一片紅牆,連個門都沒有,實在是沒有出去的縫隙。
「六妹妹,六妹妹……」
身後是宋宣的呼喚,他已經見到了止步的宋婉,腳步也緩了,聲音之中略無奈,「你這是要到什麼地方去,若是想要放紙鳶,我買給你就是了,快跟我回去,別在這裡閒逛了。」
緩行幾步,宋宣來到了宋婉身邊,目光之中隱約有些歉意,「也是我忙於學業忽略了,這等時節,踏青最好,改日我專門帶你出來放紙鳶可好?」
眼看著紅牆阻隔,是絕對不可能見到那放風箏的人是誰了,宋婉也不是非要到牆根底下嘆息一聲,又聽得宋宣許諾,便乾脆在這裡迴轉了,還斜了一眼宋宣:「哥哥怎麼來了?」
「若不是我,幾個追得上你,當真是動若脫兔了。」
宋宣半夸半損地說了一句,嘴角帶著笑意,「我還當是有什麼大事兒,一個紙鳶罷了,你若喜歡,我多送你幾個也可。」
「可別,給人歡喜又收回,不如不給,我可再不敢要你的東西了,白讓人覺得我眼皮子淺。倒是我分不清輕重,真當哥哥是親哥哥吶。」
宋婉可不是吃了悶虧不吭聲的,雖然礙於何姨娘是個長輩,又難以跟她硬碰,但跟宋宣不客氣一點兒,也能讓人心中順氣了。
你欺負我,我就欺負你兒子,一報還一報,看誰難受。
「哥哥怎麼不是親哥哥,妹妹要什麼我有不給的?」
宋宣眼中歉意更濃幾分,他也不是幾歲的小孩兒了,多少知道一些何姨娘的做法,但他以前只當是自己給人東西毫無分寸,現在見宋婉這般態度,多少也有幾分愧疚。
他不想把生身之母往壞了想,卻也不忍辜負妹妹的熱情,壞了兄妹情誼,這會兒悄悄拿出荷包來趁著拉她的時候塞到過去,宋婉只覺得手中一沉,只摸那繡花就知道是什麼,上輩子接過太多了,這會兒接,不是不好意思,是不高興。
宋婉黑著臉看了眼手中的荷包,反手丟到宋宣懷裡,輕哼:「官鹽當了私鹽賣,哥哥也覺得是我眼皮子淺,就非要盯著你的荷包?若你不是我哥哥,哪個理你。」
宋婉這會兒年歲小,聲音悅耳得如同百靈鳥一樣,伶牙俐齒地說出一串話來,語氣雖心意高低起伏,雖有氣惱夾雜其中,聽出是生氣的意思,但那嬌滴滴的聲音語調,也著實是仙樂一般,讓人耳目一新,生不出半分被發作的不悅來。
宋宣本就對生母何姨娘所為有幾分內疚——妹妹與那些小丫鬟是不同的,眼下見宋婉生氣也俏麗生動的面容,一顆心更是不自覺多了幾分因理虧而來的包容,本就沒有氣她的意思,當下便放下身段哄她,捧著那荷包眼巴巴送上去,「是哥哥錯了,這是哥哥拿來賠禮的,妹妹莫要生氣了。」
他還從沒幹過什麼哄小姑娘的事情來,碰見宋婉這種,當真是又新鮮又稀奇,隱約還有點兒小興奮,任憑揉圓捏扁。一顆少男心更是純得都不會說兩句好聽話,好在態度端正,又機靈,知道把荷包再送上來。
宋婉拿捏了這一番,心態也平了,微揚下巴,勉為其難地接了那荷包在手,掂量一下,只道:「哥哥的心意我領了,這荷包,就當暫放吧,哥哥若是悔了,只管跟我要,就當我是替哥哥保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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