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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宋婉亂想什麼有的沒的,她的聯想力,他還是領教過的,蕭衍又把話說得更明白了些:「我那師兄平素最擅醫理,在丹丸上小有名氣,多有求丹者,他與我提過一句,我記下了,這會兒說給你聽,你只不要外傳就是,也不是什麼好事兒,知便知了,卻莫要多言。」
這時候也有諱疾忌醫的說法,但其含義又多有不同,這種忌諱更像是生怕多言,以至於被「纏」上了。
便如那種生了病也只說「略有不適」「偶感風寒」「或有小恙」「身體欠安」這樣的說法為多,古人認為諱言疾病,免於被疾病鬼神所知,便能避免被關注,不被關注,病症就能好得快一些。
除非是真的病得要死了,否則都不會說得太嚴重,當然,藥還是該怎麼分輕重,就怎麼分輕重,不會真的重疾用輕藥,讓人好不了活受罪。
豫王世子妃又是因為產後之症而臥床不起,莫說婦人病本來就要多有諱言,不去大肆渲染,便是看她身份,也不是那種可以放在嘴邊兒傳閒話的。
再者,便是人家已經病了,再說人家病得怎樣怎樣,倒像是詛咒似的,那什麼眾口鑠金,也是可以用在這里的,本來沒多少病症,說得多了,倒像是真的要病死了似的,搞不好就真的沒了呢?
這種「口彩」還是不要的好。
宋婉之前還真的沒留意過這些,聽到蕭衍這般說,忽略他那張臉,莫名有了點兒被男媽媽教育的感覺,多了幾分親近之意,也不去看窗外熱鬧了,那車馬已經過去了,喧鬧聲都跟著走遠了些,她轉身,頭一歪,靠在蕭衍肩頭,輕輕蹭了一下,餘光看他神色並無不喜,反而頗有幾分溫柔用手托起她一縷拂在他身前的秀髮,宋婉心中莫名泛起柔情,卻偏要嬌蠻怨怪:「我在你眼中是什麼不知分寸的人嗎?你幾時聽我跟旁人說那些有的沒的了,也就是跟你,我才多說幾句,你既然知道,告訴我又有何妨?莫要說你不曾好奇過。」
最後一句最是切中要害,同樣切中要害的還有那點在蕭衍胸口的指尖,他被點了一下,倒像是點中了什麼關鍵節點似的,往後微微躬身躲避,宋婉本來就沒用力靠在他的肩頭,虛虛挨了一下,這會兒裝作被閃了無處受力,順勢就「滑」了一下,口中輕「呀」一聲,人已經矯揉造作地側躺在蕭衍大腿上了,一側頭,便是正面朝上,與之對視,耳邊熱源便是……
「你做什麼啊!」
宋婉先發制人,臉上飛著紅霞怨蕭衍閃躲,但她自己卻半點兒沒有迅速起身的意思,反而還變本加厲,讓那粉嘟嘟的指尖繼續戳上去,非要點一點蕭衍的胸口才好。
蕭衍哪裡見過這樣的女妖精,便是唐僧取經,也不見哪個這般作祟,整個人,莫要說臉了,就連耳根都紅透了,被枕著大腿,躲又不能躲,推又不好推,等想到可以把人扶起的時候,宋婉又側著臉,手指虛虛划過他的衣襟,那個位置,正好是腹部,你說這是故意還是有意?
等到蕭衍手臂托著宋婉的脖頸,掌心扶在她的肩頭的時候,宋婉都覺得那掌心熱度超標,快要把她燙到了。
「快起來,讓人見了,成什麼樣子?」
蕭衍從來不是什麼道學先生,這會兒實在是有些受不住了,坐立難安地,反而多了幾分無形束縛。
「哪裡有別人?」宋婉好像沒了骨頭似的,被他托著扶起,還要故意往後用力歪倒,蕭衍扶人的姿勢僵硬,她就像是泥鰍一樣滑溜溜,只要往下一彎,就能再次倒在對方腿上了。
「便是見了又如何,我的夫君,我還不能枕一枕了?」
宋婉不滿地扯了一下蕭衍的發絲,沒用多大力,讓那扯動談不上疼痛,反而有些瘙癢,連帶著頭皮都酥麻起來了。
蕭衍愈發有幾分受不住這般「摧殘」,目光都閃躲著不敢與宋婉對視,只覺得那「我的夫君」四個字好像烙鐵一樣,太過灼人。
「還未成親,等成親後……」
在宋婉有意耍賴之下,蕭衍是奈何不了她的,反覆兩回,他實在是受不住了,這才鬆了口,只覺得呼吸之間都帶了熱度,口乾舌燥。
見他這般生澀純情,宋婉嘻嘻笑起來,她可真是越來越喜歡蕭衍了,感覺真好。
第130章
蕭衍對宋婉向來沒什麼可瞞的, 見她好奇豫王世子繼室是誰的事情,他既知道,少不了要說一說。
八卦這種事情並不分男女, 若說男子不會好奇情感問題,才是奇怪。
蕭衍朋友少, 但這並不妨礙他儀容好, 以至於很多時候哪怕是被當做花瓶, 也總有人讓他去站邊兒, 他就能順勢旁聽有些無關緊要的內容。
明面上,皇家的事情最好不要議論, 免得惹是生非,但哪個能夠真的忍住不說,多半都會私下議論, 連平民百姓都要幻想皇帝是吃一碗飯倒一碗飯,更不要說這些皇子的婚姻大事了。
皇帝的四個皇子, 總的來說都還「愛」得很平均, 老大是第一個序齒的,占了更多的父愛,卻又不是嫡出, 少了幾分尊貴, 至少皇帝愛得克制, 老大喜武, 他就給配了一個大將軍家的女兒, 說是自幼也習武的, 多少也能有點兒共同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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