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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於她的東西,決不能被搶走。
燭光無法照亮眼睫下的暗影,宋婉的心性絕不是古代的大家閨秀該有的溫順柔和,在某些必要的時候,她有豁出一切的勇氣,用來維護自己的利益。
「……姑娘。」
春巧有些說不清的擔憂,在宋婉越來越不掩飾的情況下,她也發現宋婉變了很多,真的就是女大十八變嗎?
宋婉拍了拍她的手,嬉皮笑臉:「快去床上等我、寵你呦!」
後三個字說得幾乎無聲,但那帶著氣聲的話,還是把春巧聽得臉頰緋紅,剛才的心情都不翼而飛,只顧著嗔怪:「姑娘跟誰學的,這般、這般……」她竟是不知道有什麼詞來形容。
「我聽說,紈絝子弟都是這般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誒,你說,咱們望京最有名的紈絝子弟是誰?我怎麼好像一直沒有聽說過。」
宋婉從自己那些同窗之中聽說了很多,那蓮花郞更是高居話題榜首,但也不是一成不變的,還有博陽郡王,還有三絕公子,還有……若干傑出的郎君都在她們的話題榜首。
每每聽來,宋婉都在心中嘖嘖,這才多大點兒啊,就惦記好看郎君了,可又忍不住豎著耳朵多聽兩句,說啊,繼續說,什麼三絕來著?臉,腰,還有……咳咳,後面是什麼我不可以聽的嗎?誰起的頭?怎麼發現的?
至於那些「差生」,抱歉,胡凱爾。
只能說古代的戀情,大概不迷校霸,只愛學神。
哦,忘了,如果真的有紈絝子弟,恐怕也早就不上學了,沒什麼成為校霸的機會。
「這個、」春巧遲疑,看她模樣不是不知道,而是不知道該不該說,宋婉一骨碌翻上床,還特意從春巧身上越過去,貓兒一樣輕盈,偏偏又要用發尾撩過春巧的脖頸,那微微的癢意讓春巧縮脖,然後就像是低嗅她發上清香一樣,引得宋婉咯咯地笑,趴在了春巧的肩上,沖她的耳側吹起,如蘭呵氣些許落入耳孔之中,瞬間令人頭皮發麻,春巧忙側頭避開,略無奈:「我說,我說就是了……」
望京之中的紈絝子弟,並不是沒有,相反還有點兒多,不過跟宋婉想像中紈絝子弟的樣子不一樣,這些紈絝子弟並不是毫無禮貌,走路左搖右擺像是小混混那般橫行街上,而是在一些事情上有那麼點兒混不吝的趨勢。
比如說秦小霸王秦驍就是其中翹楚,秦驍的祖父是開國公,只說古代爵位的公侯伯子男,這開國公又有「開國」之封,可見戎馬軍功,自上而下,秦驍家中可謂是軍事化管理,從祖父開始就沒有不出息的那個,結果到了孫子輩,秦驍就來了個滑鐵盧,直線降低了秦家的底線。
秦驍最出名的一件事就是早年天真無邪的時候,被賣身葬父的套路騙了,真當是做善事,弄回去一個蛇蠍婦人,那婦人踩著他成了他父親的妾侍,他那時候還未覺得什麼,以為是父親強取豪奪了,跟父親頗有矛盾,再後來知道對方真面目,竟是直接把懷著身孕的這位兩面派給弄死了。
毫不誇張,真的就是幾個巴掌把人扇飛,然後對方摔倒,肚子撞到台階,流產的時候大出血死了。
這件事,因為秦家治家甚嚴,為了以正視聽,專門請了衙門的人上門去勘驗,仵作都去翻動了那妾侍的屍身,確認流產非毆打所致,真的是意外磕碰台階的因素。
因妾侍當初隨著秦驍入府是簽了賣身契的,按照大夏律法,主殺奴無罪,這件事本來也算不上什麼案子,更不要說其中還有意外成分。
法律不能判,官府不能定,秦家卻還是給秦驍行了家法,打得人足有兩月都沒爬起來。
這還多虧了祖母愛護,否則,真是要丟了半條小命去。
但這等謀害庶母的污點卻也牢牢地印在了秦驍的身上,以至於後來他再沒多少惡事出來,也總是被人冠以「望京紈絝第一」的頭銜。
「……便是這般,這位小公爺到現在都沒有娶妻,說是得了厭女症。」
春巧半是隱晦地提醒。
「小公爺?」
宋婉關注的卻是這個稱呼,開國公秦家不是很多人嗎?怎麼也輪不到秦驍來繼承吧。
春巧淺笑:「大家都是這麼叫的。」
跟繼承不繼承的沒什麼關係,就是一個尊稱,能夠以此博得對方一二好感就足夠了。
若是真正的繼承人,那就是世子了。
這裡面不得不提的就是榮王世子了,也是望京紈絝之一。
許是有了幾分談興,又深知宋婉還算是個嘴嚴的,春巧再也忍不住滿腹的八卦,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對著枕邊的宋婉小聲說來。
「榮王世子其實是榮王第五子,據說還是外室子,五歲上才被抱回王府……」
榮王妃生了三子,三子夭折,再也不能生育,讓妾侍生,卻都是女兒,最後是榮王在外頭養著的生了一個兒子,這兒子據說還很不錯,深得榮王喜歡,也不知道夫妻兩個怎樣說的,就直接把這個孩子接入府中,記在榮王妃名下,成了嫡子。
後來榮王還為其請封了世子之位,這在當時也是被不少人詬病的,就算是皇帝的親弟弟,也不能這麼不拿規矩當回事兒,一個外室子,記做嫡子已經是僥天之幸了,怎麼還能封為正統的世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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