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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雙胞胎,長到一定年歲,也不會再穿一模一樣的衣服了,會有意區別自己和他人的。
王沖之聽得無語,衣服這種東西,他其實不是特別在意,都是準備什麼穿什麼,而王允之……他根本就不會關心這種事情。
「所以呢?」
王沖之隨便接了一句,心裡頭有點兒警惕,宋婉這推卸責任的一套,真的是有點兒眼熟。
「所以,我們見面太少了,要是見得多了,我肯定不會認錯,背影也不會認錯的!」
宋婉立場堅定,王允之就是千好萬好,他也不是自己未婚夫,絕不能三心二意,這時候不表忠心,什麼時候表,她明知道王沖之最介意這個。
話說,他是真的介意嗎?為什麼這麼多年都穿著跟王允之差不多的衣服,也沒覺得哪裡有問題?反而總是怪別人認錯?
想到這裡,宋婉有點兒一言難盡,王沖之這種表現是不是口嫌體正直啊?他其實也不是很討厭王允之吧。
「呵,算你有理。」
王沖之瞥她一眼,再伸手,就給她理了理凌亂的發絲,聲音也溫柔了些,「嚇到了?」
「那是嚇了一跳了,我可不想跟裡頭的王八有什麼親密接觸。」
宋婉指指池子中的大烏龜,大烏龜似乎也知道對方在說自己,頭扭過來,小眼睛看了看。
「嚇到了以後就長點兒記性,離他遠點兒……」
王沖之告誡著,打開了話匣子,說出了王允之更年輕時候的叛逆,誰能想到現在看起來簡直像是文人典範的王允之,小時候是習武的,還一直說長大了要當武將。
當然,本世界的武功,大抵上是沒什麼一縱身就能飛起來的輕功的,頂多是強身健體,拳腳上更有力道一些,王允之小時候就練拳,還是有一次傷了手,才被王父緊急叫停,勒令他棄武習文。
「下次你要是再認錯,挨打可不要怪我沒提醒你。」
王沖之威脅警告。
「啊,他還會打女人啊?」
宋婉不敢置信,看著那麼斯斯文文,打女人?
「打你之前,沒看清你是男是女,不就可以打了?」
王沖之說得很符合邏輯,手比腦子快什麼的,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就已經把人打出去了,這就無所謂是不是打女人了。
為了讓宋婉記下這一條,王沖之又額外說了點兒「前例」,曾經有個表姐,就是這樣被王允之給打了,當時也是年齡小,雖然打掉了牙齒,臉也腫了,但後來也治好了,長了新牙,沒造成太大影響。
若說有,那也是好的方面,王沖之是很不喜歡這些表姐表妹的,她們自此不再敢來王家短住,對王沖之來說還挺好的。
宋婉聽了個新鮮,倒是也記住了這一條,嘴上卻不肯認:「瞧你說的,我沒事兒接近大伯幹嘛,你都是怎麼想我的?」
王沖之一噎,好吧,他的妻子,未婚妻,的確沒什麼道理去接近王允之。
宋婉拿出求來的平安符,送給王沖之的時候又忍不住問:「你就不用參加春闈嗎?也沒聽你說。」
「這有什麼好說的,就是走個過場罷了。」
王沖之接了平安符,看了看,塞到懷裡,說起科舉之事,語氣很是輕鬆,顯然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對寒門來說,科舉是改變命運的高考,指不定就一分上天,一分入地,但對官宦世家的人來說,科舉就是一道檢測自身的門檻,進去了也不能一步登天,不進去也還有其他路徑登頂,重視度是完全不同的。
第47章
宋婉和王沖之之間的談話, 總是不能避免一個「第三者」——王允之,宋婉還知道顧忌一些王沖之的心理,誰也不想總是聽女友說起別的男人吧, 王沖之就沒有那根弦,說著說著他的話題就很自然地拐到了自己的兄長王允之身上。
王允之, 自幼就是那種別人家的孩子, 他出生之後就不怎麼愛哭, 很好哄, 會走路之後就沒摔過跤,被舅舅一句戲言有「學武天賦」, 他也果然對習武有了興趣,不用人怎麼教就能學得很好的那種「天賦異稟」。
等到習武惹了事,傷了手, 被父親勒令必須棄武習文,王允之才踏入了文學道路上, 並大鵬展翅, 高速狂奔。
在別人還在為聖人的微言大義絞盡腦汁的時候,王允之已經能夠提煉中心思想,並表達出自己的看法;在別人還在為了一句詩詞苦思冥想的時候, 王允之已經能夠文章天成, 妙筆生花了;在別人還在為了彈琴而手忙腳亂的時候, 王允之已經可tຊ以隨手彈出幾首新曲來, 順暢自如, 頗有高潔之氣……
若說別人還是在王允之出名之後才了解這位是怎樣的「三絕」公子, 那麼王沖之這個近距離被碾壓的, 就很慘了,對比太慘烈, 小號完全沒必要練啊!
兄弟兩個站在一起,父母讚賞的目光永遠落不到王沖之身上,甚至都因為對比太強的原因,有那麼點兒「不忍目睹」。
如果說開始王沖之還能用「這是我親哥,他能耐我也有光彩」來糊弄自己,那麼後來就完全受不了總是當「王允之的弟弟」了。
——誰也不想一輩子就當一個對照組,襯托別人的出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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