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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他,他就是博陽郡王司鐸!
第34章
博陽郡王司鐸身上的大氅是黑底暗金的, 那金色交織似乎有什麼紋路,構成某個圖案,看得又不那麼清楚, 領口一圈兒白毛真的是很有大佬的氣勢,偏偏他本人是肉眼可見的羸弱, 反差感太強, 就更讓人印象深刻。
宋婉站在側面, 從她這個角度去看司鐸, 並不能看得很清楚,只有一種感覺, 這人一出現,現場的風好似都冷了。
司鐸的氣質並不冷,如果要說, 應該像是雪,瑩白, 一觸即碎的冰冷。
「不知小公爺是為了何事發怒?」
司鐸走來, 輕聲問,他的聲音有幾分斷續無力,卻因為放緩了語速, 又多了幾分沉穩可靠。
秦驍此刻已經把長劍架在另一個少年的脖頸上, 兩張年輕的臉隔著一柄長劍的長度, 被劍架著的少年略顯狼狽之色, 一雙眼中隱現憤怒, 飛快地抬眼看了秦驍一眼, 又很快垂下眼, 收回目光,有那麼點兒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
秦驍沒有回答司鐸的問題, 直接收劍,這個過程中,劍刃還是在那名為從觀的少年脖頸上留下一道清晰的血痕。
疼痛刺激得從觀抬眸,正好看到秦驍眼中那輕蔑的笑意,像是在嘲笑他這般弱雞的人,竟然敢議論他的是非,怕不是嫌命長。
濃濃的恐懼凝在眼底,剛才有那麼一瞬,他是真的以為自己會被殺。
「從觀,你沒事兒吧?」
見到秦驍收劍退去,人群中,一個人衝出來扶住從觀的胳膊,十分擔心的樣子。
從觀甩開他的攙扶,眼中的憤怒像是沒有找對宣洩對象,直接對著對方而去,「不用你假好心!」
被甩開的少年有些無所適從,左右看看,有人安慰他,有人去安慰從觀。
秦驍已經沒有理會身後的這些事情了,自顧自攜劍離開,與司鐸即將擦肩的時候,他的腳步才停頓了一下:「郡王還是少管些閒事,太過勞累心神可不好。」
這句話真的很怪,像是關心,但聽起來又像是陰陽怪氣。
他說了這一句,也不等回應,直接大步離開,那樣子瀟灑如風,高馬尾甩出的髮絲飛揚,似乎擦過了司鐸大氅上同樣飛揚的白毛,黑白交錯,有一種宿命對決般的美感。
只是這一副畫面,宋婉就腦補了熱血漫的正義主角少年和反派的交鋒,真的是太帶感了。
不得不說,病弱大反派這種人設還是挺吃香的,看著柔弱卻有著常人難以匹敵的智慧/力量,感覺就像是一個人能夠撐起一部劇的典型。
「郡王。」
王允之過來打招呼,臉上浮現一點兒淡淡的笑容,禮貌微笑,很是溫和。
王沖之就跟在王沖之的身邊兒,跟著王允之一tຊ起對司鐸行禮,司鐸抬手止住:「不必如此,今日賞梅宴,大家難得相見,倒是要好好聚一聚,莫要為這些俗禮而生疏了。」
博陽郡王絕對是望京之中最年輕的郡王了,與他年齡相差無幾的王允之,蕭衍等人,都還身無官職,哪怕父兄祖輩都有出息,自身也優秀,卻也不能在司鐸面前無禮。
「郡王說的是。」
上位者的善意,下位者絕對不能辜負,王允之笑著接話,然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就引領著博陽郡王走入一旁的小亭之中。
剩下還在這里的人,有些人已經圍著從觀少年說起話來,因博陽郡王也走遠了,他們的聲音漸漸就打起來了。
「……若不是你說什麼賣身葬父,我也不至於說那樣的話,得罪小公爺。」
從觀少年的長劍也收入鞘中,被割斷的髮絲有些炸毛,他完全沒注意到,還在跟人說話,滿心憤憤,像是這會兒才反應過來,非常後怕的樣子。
「這是誰?」
宋婉聽到那邊兒的些許動靜,忍不住問。
宋如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你忘了,孫覽,孫從觀……」
宋婉心裡一咯噔,這是原主認識的人,不應該啊,不是說這個年齡才開始有手帕交嗎?難道竹馬會更早就有嗎?
宋婷快言快語,直接給了答案:「六姐姐真是糊塗了,你忘了孫從觀是咱們大侄子了?」
「這……」宋婉遲疑著,該怎麼說?這誰能想得到啊?一個姓孫的,這麼大個,是自己侄子?
自己這輩分,是不是有點兒大?
宋如已經給宋婉找好了理由,笑著說:「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忘了也正常,孫覽大了之後也沒怎麼入後宅,只怕被你們叫『小侄子』——見得少,也難怪會忘。」
早說了,宋氏是地方大族,光是家族裡的人就不知道有多少,宋老太爺這一支,也是因為宋老太爺官運亨通,這才有了些領頭人的架勢,可真正的族長卻還在老家管理族地,並不在望京之中。
古代的宗族關係更加緊密,這麼些年,宋老太爺沒時間回老家,卻總是跟族長互通有無,每逢科舉年份,總有族中送一些出色子弟過來客居,方便考試之類的。
此外,就是一些比較特殊的事情。
比如說孫覽的父親宋楊,他跟宋婉同輩,卻跟宋老爺差不多年齡,當年被送來這里,是族中為了保他一命的無奈之舉。他在宋家養了一些時日,後來竟是把自己入贅了孫家,去當了贅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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