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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婷見宋婉推了糕點盤上前,她就順勢拿起一塊糕點,小口吃著,用帕子接著,防著掉渣,邊吃邊漏,嘴巴卻也沒閒著,依舊在說有關瓮町侯家的事情。
瓮町侯家少了點兒文化人的底蘊,在某些方面處置得就很簡單粗暴,比如說子女名字上,嫡出統一都是單字的名,加上姓氏,就是兩個字「鄭某」為名,無論男女,都是如此。
庶出的則是雙字的名,加上姓氏就是三個字,如「鄭某某」。
上輩子宋婉所見的兩個瓮町侯家的姑娘,一個名叫鄭佩,一個名叫鄭佳柔,很好,這一聽就知道嫡庶之分了。
其中鄭佳柔是姐姐,鄭佩是妹妹。
因秦驍是嫡子,縱然有紈絝之名,卻也不是什麼庶女都能配的,於是鄭佩成了跟他定親的那個,但這個鄭佩……
「我以前就見過鄭佩,開始還以為是個好的,其實是壞到骨子裡了……」
宋婷說到這裡,皺了皺小鼻子,似有不屑地輕哼一聲,因鄭佩是嫡女,跟宋婷這等庶女的圈子就不太相容,無論是在外做客或者怎樣,都不會玩到一起去。
一般來說,這種潛規則都不必說,到了聚會的場合上自由活動的時候,都是認識的人湊作堆兒,宋婷自知是庶女,也不會貿貿然沒分寸到去嫡女跟前礙眼。
但問題在於,很多人不太了解,尤其是第一次見的時候,也沒辦法直接分辨對方是嫡女還是庶女啊。
宋婷就吃了這個虧,這也是她為何把瓮町侯家嫡女庶女名字區別記得清楚的原因。
宋家無論嫡庶,都是單字命名,宋婷也就沒習慣以字數區分旁人是嫡是庶,第一次見了鄭佩的時候,見她笑得大方,又有些活潑好動,可謂是看著就自在,像是宋婷嚮往會成為的樣子,她很自然地就有了好感,上去跟其攀談。
最開始的話題也沒什麼深入的,就是找個由頭說兩句,對方若是肯搭腔,那就是有結識的意思,就可以繼續往下說了,這種試探□□往,在家都學過的,也不會有什麼失禮之處,對方若是閉口不言,只當沒聽到,那也該知趣不去打攪了。
鄭佩就是那個接茬的,宋婷還想著能夠認識一個新姐姐了,挺不錯的,朋友圈擴容了啊,結果呢?對方一扭頭就跟旁人說她壞話,還是那種拐著彎兒說的,但凡宋婷笨點兒,恐怕都沒聽出來。
「……什麼人啊,跟我玩這樣的心眼子,有本事就別讓我知道,我知道了我還能讓她好過,直接當面就刺她了。」
宋婷是從來沒有因庶女身份自卑的,這本來就不是她能決定或改變的事情,對方以這個由頭刺她,她就直接刺回去了,只說還以為「鄭佩」這樣的名字就是庶女的,沒想到竟是嫡女,又感慨還以為被瓮町侯夫人帶在身邊一舉一動都很有貴女風範的鄭佳柔才是嫡女。
這人啊,就怕對比,這般一對比……宋婉聽到這裡就忍不住笑,插話:「那她肯定要氣歪鼻子了。」
「可不是嘛,我就看她臉色都變了。」
宋婷說到這裡,也忍不住咯咯地笑,那是她第一次吃虧反擊,效果不敢說特別好,但是心情舒暢。
「不過,說了你壞話就壞到骨子裡去了?」
宋婉覺得小姑娘還真是記仇,怕是搶她一塊兒糖都要記個十幾年吧,目光之中有幾分揶揄之色。
宋婷已經吃完了那塊兒糕點,用帕子擦了擦嘴,擺擺手:「哪裡是這麼簡單,我看到她偷偷打她姐姐了,用柳條枝抽人,裙子一放下來,什麼都看不到,腿上血呼啦下的,可嚇死我了,自那以後,我就離她遠遠的,只怕沾邊兒。」
宋婉聽到這裡,也是訝然,兩輩子了,她從宋家對姑娘的教養來看,不能說很科學,卻也很寬容,除了課堂上因為有些問題做不到打手板之外,也沒旁的體罰了,便是打手板,也是引以為戒的意思,並不會打重了,最多五下,吃個教訓罷了。
若是再有什麼不好,父母長輩教導也可,罰跪祠堂之類的也可,但也沒有直接讓妹妹抽姐姐的,這就亂了長幼尊卑的秩序了。
如此可見,這鄭佩表面上調皮開朗,心tຊ底里恐怕也沒好到哪裡去。
這退婚的緣故,八成還要在她身上,而非秦驍身上。
宋婉還沒忘了主題,接了一句:「便是因此退婚?」
若是女方人品不好,被男方抓住把柄,退婚也是有的,這就好像男方人品不好,女方主動退婚一樣。
不過後者對女方再嫁影響更大,所以選擇的人比較少,大部分人,哪怕選中個紈絝,也相信他總會浪子回頭,什麼「成了親就好了」不論古今,都是洗腦的經典句式。
宋婷神秘兮兮一笑,搖了搖頭,她這時候跟宋婉幾乎頭挨著頭,發絲蹭過來,還有點兒癢。
「不是說女方有虧嗎?不是這個那是什麼?」
宋婉訝然,還有更大的過錯?
她努力回憶鄭佩的樣子,這輩子都沒怎麼留意,上輩子也就見了那一面,記憶也不深刻,因初印象不錯,覺得對方就是個調皮妹妹,哪裡想到還有私下非議打人之類的惡事。
宋婉遞了茶水給宋婷,像是提前賄賂似的,宋婷接過茶水,輕呷了一口,才悠然道:「能夠令人退婚,女子的『清、白』名聲是沒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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