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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捂著胸口。
不同於之前的裝模作樣,這次他是真的被刺激到了。
感覺一陣陣的氣喘不過來。
他痛心疾首,“你怎麼變成這樣?俗,俗不可耐,你多吃點竹子吧你!”
他從儲物戒里翻了翻,摸出一包清心竹竹葉,“泡茶喝,將你身上的俗味給去掉。”
他是希望謝南珩別所有心思全在修道上,多看看這個世界的風花雪月,但沒讓他一下子從天上仙,變成地底泥啊。
人吶,該優雅時還是要優雅。
謝南珩淡定地又倒了一杯茶,遞給許機心道,“悅悅,你喝喝,他泡的茶,味道還算不錯。”
見許機心接過,他才望向城主,道:“不是你說的,不必為世俗的條條框框限制,這些,都是人定規則,非我定規則,人生在世,我該為我,我活成我,旁人規則,不必盡守?”
“你定了這麼多規則,是自我掙脫,還是自我束縛?”
“你約束我,讓我遵守你規則,是不是與你理念衝突?”
城主聞言一愣。
倒沒想到,謝南珩會說這一句話。
過了片刻,他有些恍惚。
少年時,他意氣風發,有自己一翻堅持,他最看不慣的,是那些長輩指手畫腳,說他們這也不對那也不對,要這麼做要那麼做,他覺得,這些狗屁肚灶的規則於修煉無益,於修養無益,憑什麼要遵守?
那些長輩將他們束縛在條條框框中,若修剪樹枝,讓所有的樹都長成一個模子,且失去自我,這讓他十分難受,也是由此堅定了道心。
倒沒想到,越修越頑固,迷失了初心。
城主哈哈一笑,“你說得對,茶其中就是飲品,什麼清雅、道禪,都是人加諸給它的,細品慢嘗,反而失去它原本的功效,捨本逐末。”
就如他。
他端起茶水,一飲而盡,“不錯不錯,解我渴,予我甘,這才是茶的原本意義。”
他撫掌而笑,盤腿坐下,陷入頓悟。
許機心:地鐵老爺爺看手機.jpg
你們修真界說話,都這麼神神叨叨的?
周遭靈氣暴動,城主身上好似個大漏斗,將靈氣鯨吞蛇飲,好似龍捲風暴風雪。
許機心快速端著涼皮往後退,避免涼皮味道,被靈氣凝成的液體給沖淡味道,她一邊後退一邊繼續吃,盯著城主,滿滿的都是欣賞。
城主氣質本就出眾,靈氣凝成實質,液化成煙與霧,五彩繽紛的煙霧中,城主一身白裳,肌膚若霜,好似不然半點塵埃的出水芙蓉,纖毫不染。
耀目的彩,純淨的白,對比強烈,更襯得那抹白,純淨得驚心動魄。
許機心連吃兩口涼皮壓壓心頭的驚艷。
再抬頭,欲繼續欣賞時,對上謝南珩憂鬱的眉眼。
好似她是個什麼負心女,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而他,正在控訴她。
許機心:“……”
她心虛地低頭,暗道,她只是看看美男子,又沒有出..軌.,更沒有精神出..軌.,法律和道德,都批判不了她。
謝南珩:“……”
悅悅這個小色女。
得看牢了,萬不能讓她被旁人勾了出去。
靈氣倒灌時間不長,消散得更為迅速,卻是城主頓悟不過片刻,便睜開雙眼。
他揮散周身靈氣,起身對謝南珩笑道:“走,帶你去找如意泥。”
謝南珩沒動,“你將地址與人告訴我,我去交易。”
城主瞅向許機心,謝南珩不著痕跡移了移身子。
城主樂了,不是吧,心眼這么小?
他推推謝南珩,“你小子。”
他拉著往旁邊走,壓低聲音,“你這樣不行,你知道你祖上那些有道侶的先祖,為什麼不能和道侶攜手一生?你也想像你家先祖一樣,和自己道侶不得善終?”
城主這話,敲中謝南珩心頭隱痛。
他自信悅悅愛他,不出意外,能與他相伴終身,但先祖案例歷歷,他不得不防。
他望向城主,眸光銳利。
“因為你家先祖,看道侶看得太緊了。這是不信任道侶,不信任對你的感情。道侶之間缺乏了信任,還能長久?”
城主雖然是在調侃謝南珩,但也是在點醒他。
兩人在一起,最重要的還是不能迷失自我。
他雖沒談過道侶,但瞧多了痴男怨女,對感情還是可以紙上談兵的。
至少比謝南珩這個既不關心旁人感情也不了解感情的白紙男孩,理論知識要豐富得多。
謝南珩反思片刻,半信半疑,“悅悅真會覺得,我不信任她?”
他望向許機心,許機心又坐回茶桌,正拿著茶水慢慢喝。
許機心身形隨意,慵懶自然,手搭在瓷杯上,壓得瓷杯黯然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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