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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南珩坐到她身邊,給她又倒了一杯甘醴,問:“悅悅,那個教導你的老者在哪?咱們出去後,給他上柱香”
謝南珩無比感激,那個老者及時將悅悅掬在身邊,沒讓她天真之際,在人間撞個頭破血流,才學會那些道理。
可以說聲恩同再造。
“不用啦,上不了。”許機心搖頭。
他在另一個世界呢。
“可以天地祭祀,聊表心意。”
許機心無所謂,“隨你。”
她扯了扯草,忽然覺得奇怪,“神域最近,怎麼掉了不少人族過來?”
龍族一個,狐族幾個。
神域上方開了道空間裂縫麼?
謝南珩眸光微深,“或許不是掉進來的。”
是從星月島過來的。
他不憚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人族,人族在神域局囿於一地,若困獸不得自由,修煉資源又捉襟見肘,而附近神域,天材地寶俯仰皆是,神族生活得無憂無慮,他們真的不會生出不平衡,安守星月島?
謝南珩不信。
嫉妒之心,以人族最重。
便算絕大部分畏於神族勢力,而不敢外露不忿之心,但總會有膽大包天之輩,做出一些列匪夷所思之事。
比如之前有修士契約神族幼崽,妄圖挾幼崽以令神族,不需奮鬥便有神族送上天材地寶。
只是他很奇怪,發生了這樣的事,神族居然沒將人族驅逐出島?
對於謝南珩這一疑問,塗敬雲給了解答。
當初那事發生後,神族震怒,在誅殺首惡及其有關之輩後,提出要將人族驅逐神族底盤的提議。
但,沒能成。
有神族與人族交好,有神族與天狼族不對付,拉著和他們交好的種族投反對票,最終,在人族保證收攏人族,不會再發生這種事的保證下,這事不了了之。
謝南珩眸光微動。
神域覆滅,會不會和神族內部爭鬥有關係?
比如一開始是斗邪魔,邪魔誅殺乾淨後,又開始內部廝殺,最終被人族得利?
若是如此,神族也該有些許留下來才是,總有神族瞧出不對,攜後代逃出去,也不至於大戰之後,再無神族消息。
謝南珩一時半刻猜不到發展,只提醒道:“你們神域這種情況,很危險。”
禍起蕭牆,土崩瓦解。
內禍,遠比外禍,更嚴重。
謝南珩身為人族,不好插手神域的事,提醒到這,已是看在過往相處愉快的份上。
塗敬雲不以為然,“能有多危險?便算人族島所有的人族造反,神域隨意一個神族,都能將他們全都碾壓殺死。”
實力太弱了。
巨龍不會留意螻蟻。
謝南珩:“……”
傲慢與自大,也會殺死一個種族。
而且,人族並不容小覷。
見謝南珩面色不好,塗敬雲連忙道:“好好好,我會留意人族島那邊的動靜。”
謝南珩面色稍微好看了些,雖然傲慢自大,但好在能聽得進人勸導。
謝南珩朝他點點頭,轉身離開。
西邊夕陽墜入青山,暮色邁著輕盈的腳步慢慢到來,在遊樂場遊玩的幼崽,依依不捨地離開。
許機心從草坪上起身,前往法屋——謝南珩自回狐族,便選好了合適的位置,將法屋放下,並將臨時洞府內的擺設裝飾,都搬了過去。
許機心走了進去,小道兩旁的燈籠花次第開放,好似在迎接她這個主人進門,燈籠花燈光柔和,灑在許機心的身上,為她披上一層朦朧的淺淡的霧紗。
謝南珩從廚房走出,手裡端著托盤,裊裊青煙自熱菜上升起,泛著一股又一股的清甜的香味。
他站在屋廊下邊,身形藏在陰影里,只一條如黛遠山似的身形,格外修長。
霧氣朦朧,若夢若幻。
許機心站在庭院中央,視線落到那與霧融為一體的裊裊菜煙上,明明沒有嘗到滋味,卻仿若已經喝了一道熱燙燙地湯汁,順著喉管入胃,四肢五骸都溫暖了起來。
尋常煙火事,卻另有一種滋味縈繞在心田。
“悅悅,回來了,洗手吃飯吧。”謝南珩清脆若玉的聲音在庭院響起,進灰了許機心的魂。
她面上不自覺帶出笑,腳步輕快地往前走,嘴上微微抱怨,“就知道喊我洗手,我手很乾淨的好不好。”
謝南珩輕笑一聲,又繼續往正房方向走,“扣了雜草,戳了泥巴,還乾淨?便算乾乾淨淨的,飯前也要洗到手。”
“知道啦。”許機心拖長調子應了一聲,越過謝南珩往盥洗室方向走,在經過謝南珩身前時,朝他吐了吐舌頭,一溜煙地跑走。
謝南珩站在原地咂摸下那個鬼臉,低聲笑了笑,才腳步一拐,進了正屋。
許機心洗好雙手跑進正房,往桌上一探,“晚上吃什麼?哇,你又解鎖了新菜!怎麼是雞?”
“狐族多雞。”謝南珩給她加了只雞腿,道,“不得不說,狐族養的雞,味道真不錯,同樣品種的雞,比外邊要好吃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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