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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幕站在原地未動,只是在李璟抱住她時,閉了閉眼,也虧得他這太子的身份,否則……
「好了,本宮不能在外面久留。」李璟鬆開她,極是滿意的笑了笑,「好好養傷,以後若是欒勝為難你,只管來找本宮。你知道的,本宮一定是站在你這邊的!」
蘇幕行禮,「謝太子殿下。」
「你好好休息,本宮得空再來看你!」李璟沖她笑,繼而大步流星的走出了暖閣。
蘇幕親自送了李璟出門,看著他上了馬車,知道馬車走遠,唇角的笑才徹底的卸下,眸色逐漸冰涼。
「爺,沒事吧?」年修忙問。
蘇幕沒說話,轉身就往回走。
「關門!」年修下令。
蘇宅的大門,砰然合上。
這一插曲,惹得蘇幕很不舒服。
「據說前些日子,太子殿下瞧上了膳房、新進宮的一個小奴才,第二天天還沒亮就被抬出去了,丟在了宮外頭。」年修低聲說著,快速給蘇幕倒了杯水。
暖閣內,溫暖如春。
蘇幕卻只覺得遍體生寒,掌心裡都是冷的,下一刻,她頭一撇,「哇」的吐了出來。
「爺!」年修駭然,慌忙擰了帕子。
蘇幕端過杯盞,一直在不斷的漱口,直到嘴裡的香甜滋味徹底淡去,才算罷休,只是一張臉煞白如紙。
身上原就帶傷,這會脊背上出了一層細汗,自是粘膩得不太舒服。
虛虛的靠在軟墊子上,蘇幕捻了帕子擦拭唇角,轉頭瞧著桌案上那罐粽子糖,目色深沉,「那東西,贈你了!」
「太子殿下給的?」年修駭然,「奴才不敢!」
蘇幕掀了眼帘睨著他,「那我餵你?」
「不、不了!」年修無奈的笑笑,「只是爺,太子殿下為什麼忽然到訪?奴才瞧著,他情緒不太對,好似帶了幾分怒氣。」
蘇幕揉著眉心,「我跟沈東湛走得太緊,以至於義父生疑,太子也生疑。」
「爺,您對東廠忠心不二,為什麼他們還要懷疑您?」年修憤憤不平,「此番為了定遠侯府的事,您是大傷小傷不斷,如此賣命難道還不足以證明您的忠誠?」
蘇幕擺擺手,「身在高位,疑心必重!」
年修,不語。
這是事實!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外頭忽然傳來了異動。
「爺!」門外有蕃子匯報,「沈府有動靜,那位姑娘出了城,好似……跟著沈指揮使去了!」
蘇幕的眉心,兀的跳了跳。
還真是郎情妾意,難捨難分啊!
第97章 臉都綠了
年修出門,示意底下人退下,繼續盯梢。
嘆口氣,年修合門轉回,「爺,這女人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沈指揮使是奉了皇命出城剿匪,她這跟著不是搗亂嗎?但凡有點腦子的,都不會這麼做!」
「沒腦子,不是更好?」蘇幕扶著桌案,面色慘白得嚇人,「太有腦子的,不好對付,我還巴不得她泡水池子裡呢!」
年修一想,也對,「對付一個沒腦子的,確實輕鬆很多。」
「跟著去了也好,事事都讓錦衣衛搶了風頭,咱們東廠何來出頭之日?」蘇幕冷著臉,「人是他沈東湛的,功或者過,也得他自己承當,咱們看個熱鬧挺好!」
年修頷首,是挺好。
不只是看熱鬧,偶爾還能添油加醋,添把火什麼的。
「此行還帶著元國公府的小公子,就算沒有這個蠢女人,奴才估計,這沈指揮使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年修心裡偷著樂。
依著周南那死脾氣,估計半道上就能氣得上房揭瓦。
「元國公府?」蘇幕靠在軟墊上,皺眉想了想,「就是那個靠著功勳得了爵位,私底下被人稱為廢物的薛介?」
年修弓著腰,「就是他!這元國公府有三位公子爺,因為國公夫人無法生育,這大公子和二公子都是妾室所生,大公子為長,過繼給了主院那頭,算是嫡長子,而二公子則為庶子,一母所生卻有了雲泥之別。至於這三公子……是國公夫人病了之後,國公爺所納寵妾之子,幼子最得寵!」
「父喜幼子,必得兄妒。手足相殘,兄弟鬩牆。」蘇幕勾了一下唇,精緻的眉眼染上笑意,何其嘲諷,「慣子如殺子,怎麼就送去剿匪了呢?」
年修道,「打聽起來也不是什麼難事,誰都知道國公爺寵愛幼子,想立其為世子,奈何國公夫人雖然久病在床,可正房只要多活一日,世子之位自然落不到小公子頭上。」
「那就得找功勳,請皇上賜位。」蘇幕明白了。
年修點點頭,「就是這個理兒!」
「薛介這心偏得太厲害,那兩個兒子定會恨毒了他。」蘇幕輕嗤,「說起來,我還真沒怎麼注意過這元國公府。」
年修笑了笑,「爺您常日奔波在外,不是辦差就是辦差,在殷都住著的日子都不多,自然很少留意這些個不打緊的門戶。奴才早年在宮裡伺候,聽說這薛國公深居簡出,很少與朝臣打交道,別看國公府門第名頭大,實則無財無權,也就是個空殼子罷了!」
要不然,別人私底下怎麼會說這元國公是個廢物?!
這,便是緣由。
「深居簡出?」蘇幕一怔,「占著這麼好的位置,不去聯絡群臣,反而守著這一堵高牆,確實有些蠢笨。就這麼一個空殼子,底下幾個兒子還爭得你死我活,真是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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