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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姑瞧著髮髻端正,轉身離開,「廚房裡的藥應該好了,我去看看!」
「到底是不是個男人?」蘇幕壓了壓眉心,「如畫是這殷都城內,數一數二的美人,大晚上的去逛花樓,居然也不動心?怕不是跟咱們一樣,少了點什麼吧?」
年修喉間滾動,「還真不好說,要不然怎麼好好的齊侯世子不當,跑到殷都當錦衣衛的家,專門與咱們作對?」
「沒準,還真是缺點什麼。」蘇幕自言自語,「趁著沈東湛離開殷都之前,你去辦個差。」
年修愣了愣,轉而行禮,「是!」
沈府。
沈東湛立在院中,冷眼睨著眼前排排站的,四名美人。
年修介紹,「這四位,乃是教坊司數一數二的美人——琴棋書畫,沈指揮使瞧著可還稱心?」
聞言,周南單手擋在眉骨處,仰頭瞧著天上的太陽,被刺得眯起了眼睛,「今日的太陽,是從西邊升起的?倒是親眼瞧見了,黃鼠狼給雞拜年?」
「這是我家爺一番好心,聽聞沈指揮使不日就要啟程去定遠州,此前諸多生死大劫,咱們都知道定遠州之行有多兇險,所以……」年修瞧了一眼四位美人,「爺念在沈指揮使的救命之恩,特意讓您留個種。」
周南:「??」
這話都說得出口,閹狗果真是閹狗。
「你就不能盼著點好?」周南滿臉嫌棄的瞪著他,「什麼叫留個種,要死的人……才會這麼說這麼做,滾滾滾,有多遠滾多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年修憤然瞪著周南,「咱們是跟沈指揮使說話,你湊個什麼熱鬧?」
「怎麼,黃鼠狼進了窩,還得咱們三跪九叩的朝拜?要不要給您老人家搬個凳子,再來點小酒小菜,咱們邊吃邊說?」周南嗤之以鼻,「沒轟你出去,那都是客氣的!」
想想他當日入了東廠後院,他們是怎麼對他的?
「沈指揮使?」年修行禮,「禮已經送到,該如何處置,是您的事兒,告辭!」
沈東湛面色凝重,瞧著眼前的四位美人,「帶回去!」
「帶回去!」周南擋在了年修面前,「聽不懂嗎?」
年修冷笑兩聲,「好心當成驢肝肺。」
下一刻,沈東湛抬步就走。
「爺,您去哪?」周南忙問。
沈東湛頭也不回,「討債!」
還能去哪?
找始作俑者。
暖閣。
沈東湛闖進來的時候,蘇幕已經擺好了棋局。
「有意思嗎?」沈東湛問。
蘇幕坐在那裡,「茶是剛剛沏好的。」
時間,掐算得一分不差。
「逼著我來找你,你到底想做什麼?」話是這麼做,身子卻很誠實,坐在了蘇幕的對面,瞧著桌案上的棋盤。
蘇幕慢條斯理的端起杯盞,淺呷一口杯中水,「下棋,贏了我就告訴你一樁,定遠侯府的事情,保不齊對你有用,要不要試試?」
無來由的,鬧這麼一出。
沈東湛心裡直打鼓,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好!」沈東湛靜下心。
桌案上擺著一副棋局,瞧著是一副死棋,是困局。
「你這棋……」沈東湛眉心微凝,「這是死局。」
蘇幕淡淡然瞥他一眼,蒼白的面上,勾起一抹瘮人的笑,「我東廠的情報,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拿到的,總歸要有點實力才行。」
沈東湛面色微沉,爹從小教他下棋,對他來說,破棋局並不是難事,難的是……蘇幕心裡在想什麼?他越想猜她的心思,越猜不透。
「一炷香的時間。」蘇幕道。
沈東湛沒說話,默默拿起了棋子。
誰曉得他入了什麼魔,居然會相信蘇幕的許諾?想必,是因為毒蘑菇那次,他冤枉了她,所以才會……
院子裡,是周南和年修打架的聲音。
但,絲毫不影響沈東湛破棋局,觀察了半晌,他終是落了棋子。
當白色的棋子,咯噔一聲落在棋盤上,蘇幕緊了緊手中杯盞。
沈東湛不察,未能發現對面的人兒,眸中掠過的那一絲狠戾。
棋局……
破了!
第66章 她的退路
蘇幕定定的望著棋盤上棋子,好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屋子裡,驟然安靜下來,靜得仿佛只能聽到彼此的心跳、呼吸,還有暖爐里偶爾炸開的炭花,嗶嗶啵啵。
沈東湛一時間還有些發怔,不明白她為什麼就安靜下來了。
突如其來的安靜,最是讓人忐忑。
外頭一聲巨響,好似什麼東西被劈開,又好似什麼東西被推到,沈東湛起身,「我去看看,別到時候把你這院子都拆了,還得尋我錦衣衛麻煩。」
沈東湛出去了,蘇幕慢條斯理的端著杯盞飲茶。
腦子裡,是家中出事前的一天。
兩杯茶,一副棋。
回過神來,蘇幕慢悠悠的扶著桌案起身,背上的傷讓她不敢有大幅度的動作,連走路都是亦步亦趨,不復早前的脊背筆直。
她微微佝著腰,從書架上拿了一個畫匣子出來,緩步朝著門口走去。
沈東湛立在檐下,瞧著空闊的院子裡,年修和周南打架。
這兩人就像是宿世的冤家,一旦交手便是誰也不肯相讓,皆出全力,奮力相搏,以最快最狠撂倒對方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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