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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東湛眯了眯眸子,「欒勝是不會把此事告訴皇帝的,咱們也沒說,車隊都在外頭,尚未進城面聖,而小公爺自身難保,更不可能關心此事。」
「爺的意思是,皇帝不可能知道耿少離的事。」周南反應過來了。
沈東湛深吸一口氣,「蘇幕是故意的?還是大意了?」
「皇帝不知道,那隻要蘇閹狗換了耿少離的身份,反正該死的不該死的都死了,這孩子現在是,依著蘇閹狗的本事,藏個孩子在身邊,簡直易如反掌。」周南這話沒錯,「既是如此,她何必要受制於老閹狗呢?」
畢竟,誰敢在東廠的頭上造次?
「這就是問題的關鍵所在,蘇幕到底想幹什麼?」沈東湛緩步朝前走。
還沒踏出府門,便有錦衣衛疾步上前行禮,「指揮使大人,出事了!」
「什麼事,如此慌張?」沈東湛沉著臉。
錦衣衛壓低了聲音,「城外的車隊,昨夜受襲,兵部侍郎扈大人、延州知府以及延州通判……悉數被殺。永慰縣縣丞,因為看護囚犯不利,服毒身亡,以死謝罪!」
「什麼?」周南駭然,「怎麼會這樣?」
居然,全都死了?
「受襲?」沈東湛疾步朝著外頭走去,「具體是個什麼情況?」
錦衣衛忙解釋,「昨天夜裡,忽然來了一幫人,動作乾淨利落,看守的人以為是來劫囚的,誰知他們壓根就是想要這三人性命,一通亂箭之下,三人悉數身亡。」
「目標很是純粹,就是要他們的命!」沈東湛止步,眸色沉沉。
心裡,隱約有了底。
「爺,這是殺人滅口吧?」周南心驚。
沈東湛沒說話,很顯然,這就是殺人滅口。
「會不會是……」周南猶豫了一下。
沈東湛側過臉,冷冷的望他。
第177章 平息
到底是誰做的,再追究也沒什麼意義,人已經死了,永慰縣的事情必須告一段落,否則追查下去,死的人會更多,連蘇幕拼命保下來的耿少離,都無法倖免於難。
「爺?」周南猶豫了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
沈東湛回過神,斂眸瞧著前方,「去一趟城外。」
「那蘇閹狗呢?」周南忙問。
沈東湛頓了頓,沒有回答,她既然已經回到了蘇宅,就說明有些事情,已經到此為止了,而且欒勝回到了殷都,第一時間把她帶進提督府,說明欒勝已經懷疑她了。
他越靠近,她越危險。
出了城,沈東湛直奔車隊。
這件事原就是按照皇帝的意思,將隊伍留在城外,是以出了這樣的事,自然也是需要沈東湛去處置的。
沈東湛趕到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日落。
斜陽晚照,殷紅如血。
事情如底下人匯報的那般,痕跡很少,手段乾淨利落。
除了扎在囚車上的箭,以及三具屍體,再無其他線索,連這些箭,都是精心挑過的,尋常百姓所用,隨隨便便找個鐵匠鋪子就能打出這樣的箭矢。
「事發突然,當時誰也沒料到會突然冒出這些人,幾乎沒有任何的動靜。」留守的錦衣衛行禮匯報,「屬下領著人當即抵抗,卻不敵那些人手腳麻利,他們二話不說就亂箭齊發,完全不給人活路,顯然是衝著殺人來的。」
沈東湛瞧著死於亂剪之下的扈崇貴等人,作惡多端,死也不冤,只是可憐了永慰縣那些無辜的百姓,因為這些人的貪婪與放縱,慘死在屠刀與獵箭之下。
「梅長松在哪?」沈東湛問。
底下人領著沈東湛進了帳子,「大人臨走前吩咐屬下,好生照料梅大人,所以梅大人自盡之後,咱們就把他的屍身單獨放置起來。」
梅長松的屍身,被安置在帳子裡。
「為什麼會無端端的自盡?」周南不明白,「按理說就算是要死,也該是為山匪鳴冤之後,再自我了斷,否則不是白跑這一趟嗎?何況以他的情況,似乎也用不著死,最多是個瀆職,未盡到父母官之職責,丟官卸職便罷,最嚴重的也就是問責之後的發配流放。」
死,未必。
畢竟最後,梅長松算是將功補過,勇敢的站出來了。
「是被毒死的?」沈東湛瞧著梅長松的屍身,眉心陡蹙,「何來的毒物?」
底下人面色微緊,「咱們未曾防備,不知道這梅大人私底下藏了東西在身上,等著發現的時候,他已經伏在了桌案上,沒了氣息。」
「事發當時,你們可曾看到他出帳子?」沈東湛又問。
底下人搖頭,「當時很混亂,眾人只拼了命的去看護囚犯,免被劫走,委實沒怎麼注意到這裡的情況。」
「爺,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周南低聲道,「犯人要緊。」
誰還能記掛著活人!
誰又能想到,這梅長松好端端的,忽然就尋了死呢?
「可能是咱們的隊伍在這兒停留了太久,梅大人自知申冤無望,所以就……」周南的解釋,也不是沒有道理。
沈東湛沒說話,定定的望著梅長松的屍體,神色凝重。
果真是如此嗎?
「是什麼毒?」周南問,「鶴頂紅?」
底下人急忙搖頭,「非也非也,乃是最尋常不過的蕈菇。只是不知道,這梅大人何時藏的,是以咱們完全沒有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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