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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蘇幕大步流星的朝著藥廬走去。
李忠邊走邊道,「他自打疑心舒雲之後,就日夜盯著,格外仔細,生怕錯漏了什麼消息,尤其是今兒舒雲又冒雨出去了,我當時還叮囑了少離,這大雨天別出門,萬一出什麼事就不好了,他畢竟還是個孩子。」
孩子就是孩子,若是真的遇見什麼事,未必理智的處置,尤其是遇見危險,那就更糟了……
「說重點!」蘇幕已經進了藥廬。
李忠急得眼睛都紅了,「一眨眼的功夫,又跑出去了,是跟著舒雲前後腳出去的。我當時沒仔細,等我發現了再去追,就瞧見他跑出了巷子口,然後就沒了蹤影。方才,我讓人出去找,只找到、找到他一隻鞋。」
「鞋子?」年修詫異。
李忠進了屋,將桌案上的鞋子拿起,「他的衣服鞋襪,都是府里新做的,鞋底都繡著一個竹蜻蜓,代表著他對爹娘的念想,這不……」
年修近前一看,鞋底還真的有一隻竹蜻蜓。
「唉,這可如何是好哦?」李忠帶著哭腔,「我就是一眼沒看住,這孩子就跑了,若是我多留心點,別光顧著其他事,也許就不會出事了。」
蘇幕斂眸,「光憑一隻鞋子,說明不了什麼,也許他是跟著舒雲,跟太著急了!年修,讓人去找,就算把整個殷都翻過來,也要找到他!」
「是!」年修快速出門。
話雖然這麼說,可蘇幕心裡很清楚,她不過是在寬忠叔的心而已。
窮人家出身的孩子,對於身上的東西極為珍視,特別寶貝,哪怕是一隻鞋,一枚扣子,若是弄丟必定要難過很久,絕對不會放任不管。
耿少離是個懂事孩子,平素很是節儉,他的衣服鞋襪都是蘇幕讓人準備,自然更得重視。
出了藥廬,蘇幕微微眯起了眸子。
難道是……
義父?
可永慰縣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少離也跟著她姓蘇,尊她一聲義父,按理說……那邊不太可能舊事重提,再對一個孩子下手。
但,萬一呢?
「爺,您放心,奴才已經派人去找了,若知道他是東廠的人,想必沒人敢輕易動他。」年修其實也有些擔慮,他擔慮跟蘇幕是一樣的,「怕就怕,萬一是提督府那邊……」
畢竟,耿少離是最後的活口。
蘇幕搖搖頭,「先找,如果到了天黑還沒回來,我去一趟義父那裡。」
「督主可能會生氣吧?」年修說得委婉。
哪是可能,分明是……督主必定生氣。
「少離的性命要緊。」蘇幕是真的將這孩子,當成了自己的弟弟,將從前欠缺給自己兄弟的情感,都傾注在他身上。
如此這般,也算是對自己的一種彌補。
「對了,舒雲也不見了!」年修道,「奴才讓人順帶著找,免得到時候真的出了什麼事……」
話還沒說完,外頭就傳來了動靜。
李忠派出去,找到鞋子的那一批人,急急忙忙的回來了,說是在護城河邊發現了舒雲的行蹤,但是現在……帶不回來。
「什麼叫帶不回來?」蘇幕沉著臉往外走。
底下人忙道,「發了瘋,就跟失心瘋一樣,不讓人靠近。在西邊的天橋上,就站在沿邊邊,咱們沒敢動……」
到底是在家爺帶回來的人,誰敢輕舉妄動?
萬一摔下去,摔死了算誰的?
「失心瘋?」年修撓撓額角,「怎麼會失心瘋呢?」
底下人搖頭,「找到的時候,就是這樣,還、還把外衣都給脫了!咱們怕出事,就把橋邊都給用布圍上了,免得見得人多了,傳得沸沸揚揚,到時候舒姑娘不好做人。」
姑娘家的名節最重要,要不然就算活下來,也沒臉見人……
西邊天橋位置,原就人不多,所以蘇幕的人快速封鎖了周圍,驅散了百姓,都知道是東廠辦事,誰敢私自窺探?除非不要命了!
早前耿少離說過,舒雲跟人接觸,私底下傳信。
她從煜城回來之後,一直忙著自個的事兒,也沒機會去見李忠和耿少離,所以便將此事耽擱了,沒想到,竟是耽出禍來。
「就在前面!」底下人指了指。
蘇幕將手裡的傘丟給年修,忽然間飛身而起,瞬時身輕如燕,破開雨幕,直上天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住了舒雲的腰肢,登時一記手刀,直接將人劈暈在懷。
「爺!」年修疾步衝上去,趕緊以傘遮雨。
蘇幕扣著舒雲的腕脈,眉心越皺越緊,「中毒了!馬上帶回去,送藥廬交給李大夫!」
「是!」底下人趕緊把舒雲背上,火速回蘇宅。
立在天橋上,蘇幕眸色狠戾的掃過周遭,為什麼會在這裡中毒?放眼望去,無可隱藏之處,無可下毒之處,舒雲是如何中的毒?
方才她探舒雲的腕脈,這毒頗為詭異,一時半會的她也不知道是什麼毒,血脈逆行,以至於神志不清,導致幻覺不斷。
這就是舒雲,脫衣起舞的緣故。
幻覺?!
「給我查!」蘇幕冷聲下令,「查清楚,一路上舒雲都碰到過什麼人,她又是為何出現在這裡?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對我的人動手?」
底下人行禮,「是!」
「爺,先回去吧!」年修道,「雨越下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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