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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公子!」雲峰靠在軟墊上,整個人氣息奄奄的。
傷在肩頭,一刀劈開,深可見骨,好在雲峰命大。
「怎麼傷得這般嚴重?」顧西辭手腳麻利的用剪刀,剪開了雲峰的衣裳,瞧著這白肉外翻,血肉模糊的肩頭,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回過神來趕緊擦去雲峰身上的血跡,為他上藥止血。
雲峰疼得冷汗直流,「當時我撇開身子,用劍擋了一下,否則怕是半邊胳膊都得讓他卸下來。這人武功奇高,而且下手陰狠毒辣,所幸是他的兵刃沒有淬毒,不然我怕是回不來了。」
「可見著真容了?」顧西辭忙問。
雲峰搖搖頭,從懷中摸出了一點東西,「那根本不是真容,他戴著皮面,他這一劍下來的時候,我抽出了隨身的短刃,在他臉上劃了半邊,喏……就掉出來這麼個東西。」
是半副皮面,上面沾著血。
「從他臉上撕下來的?」顧西辭一怔,倒也沒伸手去接,只顧著處理雲峰的傷。
雲峰吃痛,「是!」
「後來呢?」顧西辭追問。
雲峰抹了把額頭的冷汗,「後來我傷重,但是他臉上帶傷,大概是不想暴露身份,又聽得崖上傳來了動靜,就丟下我跑了,我也這才撿回一條命,找了空檔逃回府中。因為傷得太重,我也不敢找大夫,怕驚動了劉副將和蘇千戶他們。」
「傻不傻?」顧西辭用繃帶,一圈又一圈的纏著雲峰的傷處,「到底還是性命重要,驚動他們又能如何?雲峰……」
雲峰疼得齜牙咧嘴,「公子交代的事,雲峰豈敢辜負,我不能給公子惹麻煩,何況自個的傷自個清楚,我料定自己能撐到公子回來,所以便沒敢出去。」
「若是你死了,我怎麼辦?」顧西辭嘆口氣,「你我三人一塊長大,所剩下的也就是你我罷了,若是你也出事,我便只剩下孤身一人。」
雲峰笑得蒼白,「我命大,怎麼可能……」
「好了!」顧西辭包紮完畢,從一個瓷瓶里倒出兩枚藥丸,「別說話了,先吃藥穩住傷勢,我去給你開方子,回頭讓劉副將去抓藥。」
雲峰愣怔,「公子?」
「劉徽不是外人,是爹留下的親隨,我信他。」顧西辭端了杯水,餵他吃藥,「也只有他抓的藥,我才敢放心給你用。」
說到底,他也是個疑心甚重之人。
吃了藥,雲峰掙扎著想要起來,卻被顧西辭摁住。
「都傷成這樣了,還想去哪?」顧西辭面色沉沉,「躺著歇會,接下來的事情,我來!」
雲峰抿唇,「可是,公子……」
「我……」顧西辭眉心微凝,「蘇幕都知道了,想必真的有什麼事情,她和沈東湛也會幫著我遮掩過去,幫著保住南都和顧家。」
雲峰詫異的望著他,「公子您是不是上了蘇千戶的當?」
「你說呢?」顧西辭頗為無奈的扯了一下唇。
雲峰面色慘白的靠在那裡,「我就知道,蘇千戶會猜著,能坐在東廠千戶這個位置上,豈是泛泛之輩,何況公子聰慧,想來蘇千戶也不會蠢笨到哪兒去,畢竟都是一個娘胎出來的嘛!」
「好好休息吧!」顧西辭抬步朝著書桌走去,提筆擬了個方子,雲峰的傷勢要緊,別的都先放一放。
不過,這筆帳……他早晚要問五毒門的人討回來。
顧西辭出了門,雲峰便安心留在房中休息。
乍聽的顧西辭要讓自己抓藥,劉徽心神一震,「公子怎麼了?是哪兒不舒服?」
「雲峰受了傷。」顧西辭環顧四周,壓低了聲音,「這是治外傷的兩副方子,內服外敷,還望劉副將能快些抓回來,最好能避一避眾人,免得這城中還有五毒門的餘孽盯著。」
劉徽就說嘛,今兒有點不對勁,如今倒是明白了,往常雲峰與顧西辭形影不離,出事的時候倒是沒能瞧見,原來是被顧西辭差出去了?!
「傷得重嗎?」劉徽忙問。
顧西辭點了一下頭,「速去速回。」
「好!」劉徽收了方子,轉身就走。
到底是顧震身邊的人,為人細緻而謹慎,分開幾個鋪子,派不同的人,抓不同的藥,最後匯總到了顧西辭的手裡。
「如何?」劉徽問。
顧西辭清點了一番,「分毫不差,多謝!」
「還是卑職去煎藥吧,若是問起來也好有個答話,公子身邊的人,斷然不可輕動。」劉徽到底是跟了顧震多年,深知這顧家斷不可再出亂子。
若是眾人知曉雲峰重傷,免不得人心惶惶,對顧西辭有所猜忌。
這種事,絕然不能發生。
「好!」顧西辭也不推辭,眼下以雲峰的身子為上。
雲峰傷得太重,傷勢不能再拖延,否則怕是性命攸關。
白日裡鬧了這麼一出,到了夜裡的時候,城內外自然是戒嚴。
蘇幕和沈東湛暫時沒去打擾顧西辭,畢竟顧家還在喪期,顧西辭肯定是忙得脫不開身,就他那小身子板,還不知能不能撐得住呢!
「如何?」見著年修進來,蘇幕側過臉瞧他。
年修轉頭望著周南,二人面面相覷。
「吧嗒」一聲響,沈東湛的棋子落下,「還用得著問嗎?看看這二人的神色便可知曉,什麼消息都沒有。」
周南抿唇,「斷壁下頭,倒是有些痕跡,只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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