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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東西,可以忽略不計。
既是過去,就該塵封。
過去的,再也回不去,也不想回去。
「眼下,少主無大礙,只是時間問題,關鍵是小平安的事。」伶仃嘆口氣,「得小心謹慎的處理,孩子太稚嫩了。」
那可是蘇幕的,命根子啊……
「那就小心點吧!」天族長老開口,「拼盡天族的全部力量,也要保住少主的孩子。」
這是自然。
每個人都在盡力,不遺餘力。
房內。
「我倒是真的沒想到,他竟是來了?」蘇幕瞧著沈東湛懷裡的孩子,伸手勾了勾孩子的下顎,「還攔住了長老他們。」
沈東湛深吸一口氣,「有一種感覺,叫血脈相連。」
「就像小平安用哭聲把我叫醒?」蘇幕看向孩子的時候,滿臉滿眼都是疼愛,指尖撫過孩子唇瓣的時候,又是心疼得不行。
孩子唇上的紫色是一日深於一日,她都是看在眼裡的,本就是習武之人,於東廠這麼多年的生死交付,自然曉得這意味著什麼。
可是,光知道有什麼用?
「無能為力,是最可悲的事情。」蘇幕低低的說著。
沈東湛握住她的手,「不到最後那一刻,都不要說這樣喪氣的話,我們的孩子,一定是這世上最堅強的,如她母親一般,即便遭逢逆境,亦是永不認輸。」
這點,還真是蘇幕此生的寫照。
「誰說我要放棄了?他還在,我為何要放棄?」蘇幕深吸一口氣,「拼了命生下他,就是不認輸,不甘放棄啊!」
沈東湛點點頭,周南和年修推門而入。
「爺,孩子該吃藥了。」周南端著藥。
年修伸手將孩子抱過來,與周南一同,小心翼翼的給孩子餵藥,這件事從小平安一出生到現在,都是這兩人在侍弄,也算是熟能生巧了。
「他們在說什麼?」蘇幕問。
年修頓了頓,「隔得遠,沒聽見,多半是商量著您與孩子的事情。」
畢竟,顧西辭千里迢迢而來,可不是真的為了看孩子……
「我當然知道。」蘇幕面色微沉。
沈東湛坐在床頭位置,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能坐得更舒服一些,畢竟她的身子尚虛,實在也是坐不了太久,「都在為你和小平安努力,所以我們得給自己打氣。」
「嗯!」蘇幕頷首。
伶仃自外頭進入,長老和顧西辭則緊隨其後。
「少主,從今日起,我們得慢慢的為您祛毒,如果您覺得熬不住,隨時吭聲,絕對不要硬撐著,否則會適得其反。」伶仃特意叮囑了一番。
蘇幕瞧著這三人面色凝重的模樣,「我看上去,像是這麼蠢的人,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只管來。」
這些年,什麼事沒經歷過。
死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自己幾斤幾兩,最是清楚。
「好!」伶仃長長吐出一口氣。
這,將會是一個折磨的過程。
蘇幕抬眸瞧著周南,孩子在他懷裡,安安靜靜的吃著藥,不哭不鬧,讓她這個當娘的,看著很是心酸。
別人的孩子,尚在襁褓里的時候,吃的是什麼?而她兒子,吃的又是什麼?
其後每日,蘇幕開始吃藥祛毒,每次都是疼得大汗淋漓,這毒在身體裡這麼久,要想拔除的確是極為痛苦之事。
當然,比起發作時候的痛苦,自然是好多了,想當初,那凌霄子不就是被活活疼死的嗎?
蘇幕面色發白的喝著小粥,忽然間拂開沈東湛的手,伏在床沿便吐了個乾淨。
吐到最後,血色殷紅……
第1510章 恭喜
蘇幕?」沈東湛現如今是草木皆兵,只要蘇幕稍有異常,他便是緊張至極,神情緊繃,「蘇幕?」
蘇幕脖頸處青筋凸起,瞧著滿地的污穢,無力的閉了閉眼。
「周南!」沈東湛疾呼。
人就在外頭守著,乍聽的動靜,二話不說就往前沖了進來。
「爺?」周南乍見此景,轉頭就跑。
不多時,伶仃與天族長老便是先後腳進了門。
「少主?」長老愣怔。
伶仃倒是沒什麼反應,瞧著地上的血跡,快速搭上了蘇幕的腕脈。
四下,安靜得出奇。
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盯著蘇幕,大氣不敢出,生怕再出什麼意外,現如今這母子二人,就跟瓷娃娃似的,一碰就碎。
「如何?」見著伶仃收了手,沈東湛第一個耐不住。
伶仃扶著蘇幕躺回去,捻著帕子輕輕擦拭蘇幕唇角的血沫星子,與她掖好被角,然後起身畢恭畢敬的行禮,「恭喜少主,賀喜少主,此後喜樂順遂,自由自在。」
那一刻,沈東湛紅了眼眶。
年修抱著孩子喜極而泣,卻也不敢真的哭出聲來,嗚咽著渾身打顫。
顧西辭站在外頭,在這裡住了這麼久,等的就是這一刻,眸中含淚,抬眸望著這碧藍色的天,父母在天之靈,終於可以安息了吧?
「公子?」雲峰低聲開口,「您現如今可以放心了吧?雖說還剩下小公子的毒沒解,但這藥既然對蘇千戶有效,必定是解毒的良方,待孩子身子好轉再慢慢服用,必定也能清毒。」
這原就是冒險,在月中為蘇幕祛毒,有些藥是不敢貿貿然用的,得先讓蘇幕嘗試,若然有效,才敢減輕分量用在孩子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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