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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沈東湛側過臉看他,一雙眼眸黑糝糝的。
這眼神,看得周南渾身發毛。
爺的臉,似乎更黑了!
第72章 你敢嫌棄我?
周南近來有些惆悵,也不知道怎麼得罪了自家這位爺,這兩日一直黑著臉。他仔細的想了想,多半不是自己的緣故,是睿王李珏鬧騰的。
睿王一直在拖延行程,顯然是不太樂意要進簡城宣旨的,可這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既想要功勞,又不肯擔風險。
再怎麼拖延時間,還是要進簡城的。
李珏提著一顆心,坐在馬車內,半點都不敢往車窗外瞧,整個簡城靜悄悄的,像極了一個冰窟窿,那種從骨子裡發冷的感覺,讓人平生難言的驚懼。
袖中藏著短刃,李珏坐在車內,一動都不敢動。
沈東湛勒著馬韁,騎乘著高頭大馬,穿過長街,跟在定遠侯府的人後面,這樣的氛圍讓人瞧著很是忐忑,連他自己都覺得心裡沒底。
一旁的周南,謹慎的策馬跟隨。
之前來簡城的時候,可不是這般模樣,長街很是熱鬧,但是現在看來,似乎有些凋零,類似於荒涼,也不知道他們離開之後,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想來也是,定遠侯的兒子被蘇閹狗,一刀給剁成了小閹狗,這老狗心裡憋著怨氣,估摸著正在府中磨刀霍霍要宰人。
只要一想到,連蘇幕都不是這尚老賊的對手,還差點被他一刀劈成兩半,周南不由的頭皮發麻,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隊伍穿過長街,朝著定遠侯府而去。
殊不知,就在他們進城之後,簡城的城門已緩緩關閉,大有瓮中捉鱉之勢。
定遠侯府內外,重兵防守。
李珏下車的時候,整張臉都是鐵青的,額角滲著細密的薄汗,尤其是看到定遠侯府門前的守衛,一個個手持鋼刀,眥目欲裂之態,更是肝膽劇顫。
他明白父皇想讓他立功的心思,卻不明白,為何要找這麼一樁難得的事,鬧不好,怕是連自己的命都要折在此處。
「睿王殿下!」尚遠一身戎裝立在門前。
李珏硬著頭皮往前走,「侯爺。」
「老臣恭迎睿王殿下,裡面請!」尚遠嘴裡說著請,可口吻卻是那樣的冷戾不屑,尤其是抬眼看人的時候,帶著一股子怒意。
沈東湛知道,他這股怒意來自於何處。
尚雲傑的身子廢了,定遠侯府後繼無人,這尚遠可不得抓狂嘛!所幸來的不是蘇幕,否則,他有理由相信,尚遠當場就會提著刀,把她劈成兩截。
尚遠和李珏走在前面,沈東湛身為護使,自然是跟在後面。
迴廊一側,立著身段妖嬈的尚雲茶,一身妖冶的紅色,襯得她膚色雪白,她攏了攏半敞的衣襟,一雙剪水秋眸,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沈東湛。
從跟前過的時候,睿王李珏多看了她兩眼。
待隊伍走過去,尚雲茶鼻間輕哼了兩聲,「我原以為此生不會再見,沒想到,竟是又回來了,早前穿著常服便覺得容色俊俏,如今換上了錦衣衛都指揮使的官服,更是好看得緊!」
何止是好看。
沈東湛長身如玉,官服在身,將整個人襯得格外清冷孤傲,那股子從骨子裡散出的禁,欲之感,真真叫人挪不開視線。
尤其是尚雲茶,只要一想起當日占了這樣的男人,整顆心便又活絡了起來。
丫鬟好心的提醒,「小姐,您可別忘了,當初就是他和那位道長一道哄騙咱們,以至於公子廢了身子,侯爺大發雷霆。」
這話,原是提醒尚雲茶,不要靠近沈東湛,這人是來對付定遠侯府的。
可聽到了尚雲茶的耳朵里,就成了別的意思,沈東湛不好征服。
「侯爺,咱們是來宣旨的。」李珏站在院中。
尚遠笑了一下,「不急,殿下自殷都千里迢迢而來,理該好好休息,等到養足了精神,咱們再宣讀聖旨不遲!」
李珏猶豫了,這會不宣讀聖旨,有利有弊:好的方面,他們不會馬上對自己下手;不好的方面,夜長夢多!
「這……」李珏拿不定主意,轉頭望著沈東湛。
沈東湛知道這意思,上位者多半貪生怕死,捨不得這些榮華富貴,所以在生死關頭,很是猶豫不決,這個時候就需要賣命的人跳出來。
而沈東湛,就是這個賣命的人。
「既是遠道而來,自然來得不易,咱們先辦皇差。」沈東湛開口,「殿下,您意下如何?」
李珏點點頭,從慶安手中取過聖旨,「定遠侯尚遠,接旨!」
這道聖旨,單純只是給定遠侯——尚遠。
尚雲傑面色慘白,遠遠的站著,眥目欲裂的瞧著沈東湛,他記得很清楚,當初就是沈東湛夥同蘇幕,對他下了手,廢了他的身子。
此仇不共戴天,豈有不報之理!
「公子,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底下人低聲說。
尚雲傑咬著牙,「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不過……門都關上了,還怕這群狗東西跑出去嗎?帳本就是被他們拿走的,現如今還敢回來送死,呵,找死!我爹不會放過他們的。」
就是可惜了,沒瞧見蘇幕。
那個罪魁禍首,最該千刀萬剮的閹狗,居然沒有一起來!
聖旨上並未提起,要將尚遠捉拿歸案,而是說二皇子之事與他有所牽扯,請他去殷都對質,與皇帝說清楚。恰皇帝近來病著,作為曾經出生入死的異性兄弟,去殷都探視皇帝也是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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