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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徽沒敢攔著,但也緊跟不舍。
底下人都在門外,沒有顧震的允許,這屋子可不敢隨便踏入。
「老爺服了藥,已經睡下了。」劉徽咬著牙,儘量壓低著聲音,「你若是要金銀財帛,只管出去,我會讓管家……」
顧憐兒啐了一口,「呸,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與我說話?顧家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外人插手?你給我閉嘴!」
「你若是傷害將,軍,我定不會饒你!」劉徽擋在了床前,冷劍在手,橫立身前。
顧憐兒再怎麼胡鬧都可以,但若是傷害他家,將,軍,劉徽必不輕饒。
「你放心,我傷了我爹也沒什麼用處,總歸是顧家的女兒,還做不出這樣心狠手辣的事情!」顧憐兒冷笑,「他不仁,我這個當女兒豈能不義?不過是問他要點東西罷了!」
顧震幽幽的坐起身來,「你想要什麼?」
四下驟然一片死寂,連顧憐兒自個也跟著怔了一下。
畢竟,整個將,軍,府上下,誰不懼顧震的主家威嚴?
回過神來,顧憐兒冷笑兩聲,「爹原來醒著?」
「你鬧這麼大的動靜,我還能睡得著嗎?」顧震音色渾厚,比之白日裡的虛弱,委實不太一樣,如今中氣十足,顯然是緩過勁來了。
顧憐兒瞧著跟前的顧芸兒,再瞧著床榻上的顧震,眼神閃爍了一下,愈發握緊手中的短刃,「既然爹醒著,那就最好不過了,我今兒來就是想問爹要點東西。父女一場,既然你們容不下我,那顧家的東西,也該有我一份才對!」
「這顧家的東西,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做主了?我還沒閉眼,你就敢找我要東西?」顧震冷嗤,真是生得好女兒!
顧憐兒可不管這些,「爹,不管我能不能做主,都到了這份上,您覺得我還會在乎嗎?我什麼都沒有了,問您要點嫁妝,不過分吧?」
「嫁妝?」顧震狠狠的閉了閉眼。
劉徽趕緊將軟墊子塞在了顧震的身後,扶著他坐起來,讓他能靠得舒服一些,「將,軍,您仔細著,太醫叮囑了,不要動怒!」
「我沒事!」顧震擺擺手,就這麼眸色沉沉的盯著顧憐兒,「是雍王讓你來要東西的吧?」
顧憐兒自然不會承認,要不然還能拿到東西嗎?
「是我自己來要嫁妝,跟誰都沒關係。」顧憐兒掃一眼屋子裡的人,所幸也沒什麼外人,一個是顧家的嫡長女,一個是父親的貼身隨扈。
這隨扈的分量,估計比嫡長女更甚。
「你想要什麼?」顧震其實心裡有底,他知道顧憐兒冒這麼大的風險過來,肯定不是為了金銀珠寶,那些東西雍王也看不上眼。
哼,多半是為了那樣東西。
「我要白玉龍戒!」顧憐兒一字一頓。
顧芸兒心神一震,「什麼事白玉龍戒?」
她聞所未聞,真當沒聽過。
「是個好東西!」顧憐兒直勾勾的盯著顧震。
她親眼看著,自家父親的臉色,從最初的鎮定到鬆動,繼而連眼神都變得冷戾無溫,看過來的時候更是帶著凌厲的殺氣。
「果然,是雍王!」顧震狠狠的剜了顧憐兒一眼,「哼,自己沒本事拿,竟讓一個女人來找我要東西,身為皇子……可真是能耐!」
顧憐兒深吸一口氣,「爹少說廢話,就一句,給?還是不給?」
「別說我沒有,就算是有,也輪不到你來拿!」顧震眥目欲裂,周身殺氣騰然,「你這個逆女,竟敢連同外人,出賣自己的父親,可知道你這麼做,有什麼後果?」
顧憐兒心裡有些發虛,尤其是被顧震怎麼一瞧,握短刃的手,有些輕微的顫抖,「後果?後果也是你們自作自受,是你們自己的事,與我沒關係,等拿到了東西,我就會遠走高飛!」
「遠走高飛?你能走多遠,飛多高?」顧震悔不當初,怎麼就生了這麼個東西?想攀龍附鳳,想瘋了嗎?
顧憐兒已經急了,「別廢話,把東西給我!」
「我這裡,沒什麼白玉龍戒。」顧震別開頭,咳嗽了一陣,但話還是說得利索至極,「把芸兒放了,我讓你走,順便給你一些銀子,讓你遠走高飛!」
顧憐兒卻不答應,「別想糊弄我,我知道白玉龍戒就在你手裡,你今兒若是不給我,我就當著你的面殺了顧芸兒!她不是你最寶貝的女兒嗎?哼,怎麼,還比不上一個身外之物?」
「爹,您快給她,快給她吧!」顧芸兒哽咽,「她瘋了,她真的會殺了我的!」
脖頸上涼颼颼的,刀刃切開皮肉,有血徐徐而下,染紅了顧芸兒的衣襟,又加上恐懼,她只覺得自己的脖子被切開了大半,腦袋都快掉下來了。
「我沒有!」顧震掀開了被褥。
劉徽急了,「將,軍,您的身子……」
顧震推開他,即便是在病中,行伍之人亦將脊背挺得筆直,周身威嚴不減,一雙含怒之眸,帶著屬於三軍統帥之威壓,直勾勾的盯著顧憐兒。
眼見著顧震一步一頓的朝著自己走來,顧憐兒心慌得厲害。
「你,你別過來!」顧憐兒驚呼,「別過來,再往前走,我就殺了她,我真的會殺了她!你站住,站住!」
顧震周身凌然,「我顧震的女兒,倒也有點出息,敢殺人了!今兒我就在這兒,你動手啊,殺啊!不能能耐嗎?連自己的親姐姐都敢殺,好啊,好樣的!平素是為父小瞧你了,為了一個男人,你竟敢背叛顧家,背叛自己的母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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