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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銀珠寶,不慕。
功名利祿,不屑。
這樣一個人,要用什麼法子才能讓她服軟?
簡直是,實打實的賤骨頭!
「不過,蘇幕最近收了一個女子。」李珏又道。
柳長山一怔,「女子?」
太監與宮女,若是真的看對眼了,做個對食倒是不足為奇,但是這蘇幕看上去就是個薄情之人,怎麼可能對一介女子……
「什麼樣的女子?」柳長山問,「貌美如花?傾國傾城?」
李珏搖頭,「不盡然,雖說長得還算清秀可人,但是還不至傾國傾城的地步。再者,蘇幕在宮內外辦差,後宮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怎麼可能看上這樣一個鄉野女子?」
「鄉野女子?」柳長山進了亭子,緩緩坐下,「來,坐下來詳說。」
李珏點頭,「這女子是蘇幕半路救回來的,是個鄉野大夫之女,名喚舒雲,我特意讓慶安去查了,其父舒懷遠,因為救了一個江湖人,而導致全家上下被追殺,悉數死於非命。」
「江湖仇殺?」柳長山皺了皺眉。
底下人奉茶。
亭子裡,茶香繚繞。
「慶安查清楚了,是江湖中人做下的,據說是武林盟,但是沒有具體的證據,朝廷也奈何不得這幫人。」李珏解釋。
江湖人最是難搞,只要不危及朝堂安穩,朝廷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全家都死了,獨獨留下她一個,被蘇幕所救?」柳長山淺呷一口杯中清茶,「蘇幕……可不像是這麼慈悲心腸之人。」
李珏的懷疑也在此,「所以我才讓人去調查了這個叫舒雲的女子。」
「你說,她父親叫什麼?」柳長山忽然問。
李珏道,「舒懷遠。」
「舒……懷遠?」柳長山徐徐皺眉,「我好似在哪聽過這個名字?」
李珏愣怔,狐疑的望著自家的外祖父,「您說,聽過這個名字?那您,認識這個舒懷遠?」
「那倒沒有。」柳長山搖頭,「好像是在殷都的時候,聽過這個名字,年歲大了,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李珏眯起危險的眸子,「殷都,舒懷遠?」
「是在殷都,到底是誰提過那麼一嘴呢?」柳長山揉了揉眉心,「真是該死,這腦子是愈發不中用了。」
李珏回過神,「外公莫要自責,既然是曾經出現在殷都,我回到殷都之後再細查不遲!蘇幕留下這女子,肯定是有別的用處,絕對不是貪圖美色,只要沿著這條線好好查下去,就一定能查出端倪,抓住蘇幕的弱點。」
若他掌控了東廠,還怕這儲君之位,會落在別人手裡?
蘇幕這柄利刃,他要定了!
及至李珏走遠,柳長山還坐在原位,呢喃著那三個字,「舒懷遠?」
到底在哪聽到過,怎麼就,這麼耳熟?
…………
離開了國公府,蘇幕便回了院子。
所有蕃子已經準備妥當,原地待命,只等她回來。
「都準備好了嗎?」蘇幕問。
眾人行禮,稱,「是!」
「出發!」蘇幕上了馬車。
離開禹城,就意味著後面那幫人很快就會追上來,再無忌憚。
坐在車內,蘇幕側過臉,瞧了一眼自己的左肩,掌心貼在左肩上,除了麻木還是麻木,再無其他知覺,或許這是最好的法子。
但若是真的交手,只能保證傷口不疼,不影響交手,至於二次開裂……
蘇幕靠在車壁上,默默的想著:申濤上次,到底是怎麼回事?無緣無故,忽然倒地,是死了?還是暈了?
死了,最好!
沈東湛和周南率先出城,早早的在城外等著,蘇幕尚在睿王的監視中,他沈東湛可不是,無物一身輕,誰能看得住他?
「出來了!」周南忙道。
沈東湛翻身上馬,目光直直的落在馬車上。
馬車平緩的前行,四周並無異樣,但沈東湛不敢大意,一直到馬車走出去甚遠,才和周南遠遠的跟上。
跟了一段路,確定後面的尾巴沒有繼續跟著,沈東湛和周南這才策馬上前。
「一幫廢物,也敢跟著!」年修啐了一口,繼而上前,「爺,都走了!」
蘇幕單手抵著太陽穴,正闔眼小憩,聽得動靜,也只是扯了一下唇角,並未睜開眼,「不用管他們。」
「是!」年修頷首。
然則下一刻,一道身影卻快速竄入。
年修倒是想喊,奈何……
「喊什麼?又不是外人。」周南瞧著年修張開的嘴,率先開了口。
聞言,年修憤然,「不知禮數。」
「出門在外,那麼見外作甚?大家現如今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見過會懂禮數的螞蚱嗎?」周南振振有詞。
年修輕呵,「上樑不正下樑歪。」
「那也總比梁都沒有,強得多。」周南嗤鼻。
年修狠狠剜了他一眼,「早晚有一天,讓你入東廠!」
「謝謝嘞您!」周南瞧了一眼馬車,「除了裡面那個,你還真沒資格動我!」
那一刻,年修真想提著劍就把他踹下馬背,讓他溺死在臭水溝里,做鬼都臭氣熏天。
車內。
蘇幕眉心微蹙,仍是坐在那裡,紋絲不動。
沈東湛倒是真的不客氣,將手中劍橫在了小方桌上,坐了下來,「你倒是沉得住氣,進了一趟國公府,什麼都沒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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