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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意味著,包括李珏在內的所有人,都得死!
「老賊,休想!」周南咬著後槽牙,「有我周南在,死也得拉你當墊背!」
周南眥目欲裂,絕對不能給指揮使大人,留有後患!
眼見著包圍圈愈發縮小,周南握劍的手都在顫抖,背上挨了一刀,血流不止。
說時遲那時快,沈東湛從天而降,劍鋒凌厲,將正欲砍斷鐵索的死士,斬於囚車之前,冷劍在手,殺氣騰然,「殺!」
音色洪亮,擲地有聲。
沈東湛的歸來,讓眾人有了主心骨,所有人奮力搏殺。
事實上,從沈東湛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尚遠便已偃旗息鼓,他知道……輸了!
誠然,如此。
死士被清理乾淨時,沈東湛立在血泊中,冷眼望著囚籠里的尚遠,「申濤已經伏誅,尚遠,你沒機會了!」
尚遠面如死灰,「沈東湛,你可知道我與你父親的交情?」
「我不需要知道。」沈東湛收劍歸鞘,「我只知道,身為錦衣衛都指揮使,深受皇恩,理該為國盡忠,為皇上效命,而不是為了個人私利,謀朝篡位,陷天下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
尚遠無力的靠在囚車之中,「你錯了!」
「錯的是你!」沈東湛轉身。
尚遠嗤笑,「你真以為自己效命的皇帝,是個好皇帝嗎?他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殺了多少人,你可知道?」
「那也不是你造反的理由!」沈東湛面色淡漠,身上的血,已經分不清楚是死士的,還是自己的。
這一戰,何其激烈。
「皇帝,若真的是為了天下倒也罷了,偏偏不是,為了自己的私心,他殺了不少無辜的人。」尚遠手握著柵欄,「你可知道,他連自己的兄弟都沒放過?」
皇室之內,兄弟鬩牆,是最尋常不過的戲碼。
沈東湛何嘗不知,皇帝雙手染滿鮮血。
可那又如何?
君,還是君。
臣,終是臣。
瞧著沈東湛離去的背影,尚遠咬牙切齒,「兔死狗烹,飛鳥盡良弓藏,你早晚會後悔!」
「爺!」周南上前。
沈東湛面色發青,「睿王如何?」
「嚇得不輕,但是沒傷著!」周南如實回答,「不過卑職瞧著您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哪兒傷著了?」
沈東湛望著不遠處的林子,微微搖頭,「收拾一下,儘快啟程,此地不宜久留。」
「是!」周南也顧不上其他,眼下離開此處最要緊。否則定遠侯府的人再追上來,可就沒有這般幸運了。
行至樹下,周遭無人。
沈東湛伸手往後腰處摸了一把,掌心裡瞬時一片濡濕,「該死的東西!」
居然敢,偷襲。
關鍵是,他真的沒在意。
大意了,真的大意了。
有了這麼一出,睿王李珏倒是安生了不少,即便自己被沈東湛下過了藥,即便現下嗓子干啞,卻也不敢吭聲,麻溜的鑽進馬車,只求離開這一片滿是血腥氣的地方。
晦氣!
「爺,沒事吧?」周南素來跟沈東湛形影不離,沈東湛有什麼不對勁,他自然瞧得出來,但是現在這情況,不敢動搖軍心。
沈東湛點頭,「出發!」
翻身上馬,策馬而去。
後腰處,陣陣作痛。
此處,不是療傷的地方,先離開再說。
在眾人離去後不久,定遠侯府的些許死士,再次重整旗鼓,幾欲沿途去追。
誰知,官道旁立著兩個婦人,一個個眉眼含笑,用一根木頭攔住了眾人的去路。
「你們找死!」死士厲喝。
為首的夫人慢慢悠悠的上前,「找死?看誰找死還不一定呢!尚遠那狗東西,敢派人追,就不怕老娘擰斷他脖子?敢動我兒子,我看你們都是活膩歪了!」
一聽這話,眾人面面相覷,不知她所言何意。
兒子?
誰家的老娘,立在這裡等著挨刀子?
「想不起來沒關係!」婦人嘆口氣,「我就是告訴你們一聲,老娘不殺人很久了,最好別惹老娘生氣,否則擰下你們的腦袋當球踢!」
另一婦人低喝,「混帳東西,齊侯婦人在此,爾等休要造次!」
第76章 雨夜來客
驟聽得「齊侯夫人」這四個字,眾人皆是一怔,尚遠對於齊侯的忌憚,自不言而喻,否則申濤也不至這樣謹慎。
齊侯是誰,眾人心知肚明,那可是不好惹的主,沈丘這人性子怪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奈何就是這麼一個人,行軍打仗,戰無不勝,偏偏那兵權與他如浮雲,他什麼時候撂挑子走人,誰都料不到,是以連皇帝也拿他沒辦法。
至於這齊侯夫人,倒是甚少聽說。
且瞧著眼前這為首的婦人,玉冠束髮,懷中抱劍,像個十足十的江湖女子,身段纖瘦而脊背挺得筆直,不施粉黛的五官倒也精緻,只是眉眼間卻透出玩世不恭之色,如此模樣,哪有侯爺夫人該有的端莊?!
再看另一婦人,身形微胖,同樣是江湖女子的打扮,只是年歲瞧著稍長,方才那一吼,真真是中氣十足,嗓音粗獷。
「我管你是不是齊侯夫人,今兒敢攔咱們的路,便是你的死期到了!」為首的死士舉刀便劈,救定遠侯要緊。
攔路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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