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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幕雙手環胸,偏頭望著沈東湛,「他不是已經回答了?」
「可這……」耿少離是知道的,沈東湛與皇帝的情義,當年亦是過命的交情。
生死之交!
「老狐狸不露尾巴,讓我當先鋒,你還沒瞧出來?」蘇幕輕嗤,「他的事,我來辦,我的事,他去做,如此便不會被所謂的情分羈絆,生出錯誤的判斷。」
耿少離恍然大悟,「原是如此。」
「也算是教你一招,下不去手就讓別人做,不要勉強自己。」蘇幕輕呵,「你先回去歇著吧,且待這兩日看看情況再說。」
耿少離行禮,「是!」
待人走後,沈東湛伸手將人攬入懷中,抱坐在膝上。
「都這般年歲了,還如此摟摟抱抱的,也不怕被人瞧見?回頭笑話你!」蘇幕瞧了一眼門口位置。
在家裡如此黏膩也就罷了,如今出了門,還改不了這德行,回頭讓小輩們撞見,那還得了?
「那又如何?我只問你,是不是我沈東湛的妻?」沈東湛抱緊了她。
蘇幕白了他一眼,「自然是。」
「那便是皇帝也管不了我,我抱著自個的妻,礙著別人什麼事?」沈東湛不管不顧,一如當年,從未改變。
這讓蘇幕想起了宮裡的雲朵,當年她跟李珝也是這般甜蜜過,只是如今……免不得讓人唏噓感慨,帝王無心,皇家無情。
「我今夜去見了公主。」蘇幕道,「不過,沒敢露面,公主並未見著我。」
沈東湛笑了笑,「滿意嗎?」
「容貌是一等一的好,也難怪臭小子意亂情迷,見色起意。」蘇幕輕嗤,如玉般的胳膊,輕輕環住他的脖頸,將腦袋歪在他肩頭,緊貼他靠著。
沈東湛嘆口氣,「只是,宮裡就這麼一個孩子,饒是皇后捨得,李珝也未必會放手。因著齊侯府的關係,他多半不會答應這樁事!」
「孩子兩情相悅,他還想棒打鴛鴦不成?」蘇幕直起身,「我白日裡從甄寶齋買了一枚簪子,如今就擱在公主的枕頭底下,估摸著明日……你兒子就知道我來過了。」
沈東湛蹙眉,「你下手可真夠快的。」
「難道要學他爹,扭扭捏捏的,好半天才敢對我開口?」蘇幕別開頭,滿臉的嫌棄,「若非如此,何至於就這麼一個孩子,早就生了一窩。」
沈東湛瞧著她這顛倒黑白的模樣,略有些哭笑不得,「沈夫人怕是忘了,自己當手有多狠,凡錦衣衛靠近沈夫人者,非死即殘!」
蘇幕:「……」
好半晌,她梗著脖子,撇了撇唇角,滿臉不屑,「有嗎?我怎麼不記得?沈指揮使這信口雌黃的本事,愈髮長進!」
沈東湛瞧著她這一副死活不認帳的模樣,冷不丁將她打橫抱起,大步流星朝著床榻走起,「呵,那就讓為夫,幫沈夫人好好的回憶一下?」
第1712章 番外131
翌日,晨起。
殷都城內便隱約有些東西,有人在街頭巷尾,探頭探腦的,似乎是找尋著什麼,雖然沒鬧出太大動靜,但這點把戲哪兒能瞞得過狐狸的眼睛?
一個錦衣衛都指揮使,一個東廠千戶……呵,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麼聊齋?!
「看樣子,在找你。」蘇幕伸個懶腰,合上了窗戶。
沈東湛伸手揉了揉眉心,「都是玩剩下的把戲,無趣!」
誠然,如此。
當李懿發現枕頭底下塞著一個簪盒,內里擱著一枚簪子的時候,愣是坐在床榻上,好半晌沒能回過神來。
「昨夜,你放的?」李懿問。
小丫頭連連搖頭,「奴婢不敢。」
誰敢將簪子,不聲不響的塞到公主的枕頭底下?
何況……
李懿瞧著這如意簪子,頂端是上好的東珠,但怎麼看都不像是自己的所有,「我不記得自己有這樣一枚簪子,看成色很是鮮艷,應該是新的。」
「公主,會不會是……」
李懿羽睫驟揚,趕緊掀開被褥下了床榻,待更衣梳妝完畢,她連早膳都顧不上吃,提著裙擺就往外跑。
眼見著是要到了,身後驟然傳來李珝的聲音,「懿兒,你在幹什麼?」
心下硌得一聲,李懿小心翼翼的轉身,眼底和唇角的笑意登時消散得無影無蹤,趕緊給李珝行禮,「父皇?」
「你身為公主,在這宮裡肆意奔跑,讓奴才見著,成何體統?」李珝沉著臉。
李懿想著,到底是自己大意了,未料想父皇今兒居然提前下朝,更沒想著自個會如此湊巧,早知道吃了早膳再出來,亦是來得及。
「兒臣莽撞失儀,請父皇恕罪!」李懿俯首。
李珝的話到了嘴邊,見著她如此疏離之色,又生生咽了回去。
「罷了!」李珝擺擺手,「起來吧!」
李懿訕訕的起身,「謝父皇。」
瞧著這方向,父皇多半也是去找沈無疆的,思及此處,李懿默默的收緊了袖中手,藏好了袖中的簪盒,免得讓父皇看見。
「你是去找沈家那小子?」李珝明知故問。
李懿抿唇,「父皇容稟,小哥哥初來宮闈,想必多有不適,我是他在宮裡唯一的朋友,自然是要諸多照拂。」
道理是對的,但在李珝看來,男女有別,應該避嫌。
即便,他是過來人,但並不表示,他可以體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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