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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一點都沒有談的必要,至少態度沒拿出來!」耿虎將書信丟在師爺的臉上,「回去告訴你們的大人,要麼入虎穴,咱們面對面談,要麼一拍兩散,咱們這幫人都是平頭百姓,死了也就是爛命一條,不過那位小公爺,恐怕……」
師爺撿起地上的書信,戰戰兢兢的問,「要找誰來談?」
「自然是殷都來的那位。」耿虎開口,「你們梅大人什麼事都做不了主,自然要找個能做主的人來,回去告訴那位大人,咱們請他來做客,絕對不會傷他分毫,還望他拿出點誠意來,免得傷了大家的和氣!」
師爺緊了緊手中的書信,終是撒腿就跑。
「這般膿包,會將消息傳到嗎?」蘇幕問。
耿虎點頭,「肯定會,畢竟他們還想要草包的性命,也不知這元國公是什麼來頭,讓他們這般忌憚?這草包,是有官職在身嗎?」
「據說是沒有。」蘇幕皺了皺眉,「我倒也沒打聽清楚,不過……人家尊他一聲小公爺,那多半是要繼承元國公府的位置。國公爺的位置,連府台的人來了,也得畢恭畢敬。」
耿虎恍然大悟,「這般厲害?那可得好生利用。」
「什麼人?」蘇幕驟然心神一震。
下一刻,她已飛身竄出去,直追那道身影而去。
「慕大俠?」耿虎駭然。
蘇幕音色飄渺,「交給我!」
「小心!」耿虎疾呼。
沈東湛縱身一躍,「我去追!」
於是乎,一個追著一個,快速追了出去。
耿虎站在院中,一時間還真是有些回不過神來,不過……能闖入山寨的,必定不是尋常人物,所以慕大俠去追並無不可,也委實是有些緣故的。
這人說不定探知了什麼秘密,理該追回來。
密林深處。
沈東湛頓住腳步,瞧著前方堪堪站住的蘇幕,「自導自演!」
蘇幕拂袖轉身,伸手一揮。
不遠處的黑衣人徐徐走出,扯下遮臉布,誠然是年修無疑。
「有沈指揮使在,那些蟄隱在暗處的錦衣衛就不敢動手,真是好使得很!」她就知道,沈東湛會追過來。
錦衣衛恨東廠,恨得咬牙切齒,奈何有沈東湛在後面追,那些錦衣衛不敢貿然插手,萬一壞了自家指揮使的大事,誰擔當的起?
「你這招逃遁之術,用得甚好。」沈東湛冷眼看她,「既不會讓山匪生疑,又能在官軍進入山寨之前,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蘇幕負手而立,年修手一拍。
那兩蕃子已經牽著馬行來,顯然早有準備。
「周南在山寨後山的荒墳堆里埋著,能不能找到,就看沈指揮使與周南的緣分如何?他若活著,代我問聲好,若是死了,代我燒點紙。」說話間,蘇幕已經翻身上馬。
她坐在馬背上,居高臨下的睨著他,「沈東湛,你只有一炷香的時間,棺材裡的空氣就會耗盡,哦不,你追了我這一路,應該沒有一炷香的時間了!」
「閹賊!」沈東湛拂袖而去。
年修憤然,「爺?」
蘇幕抬手,示意他無需多言,「他不會泄露咱們的行蹤,我們走!」
「是!」年修頷首。
這會心裡有些懊悔,早知道爺有這樣的想法,當時真的該拔了那根管子,讓周南悶死在棺材裡便罷了!
可惜了!
可惜了!
策馬加鞭,蘇幕揚長而去。
早在昨兒夜裡,他們的人就發現了林中有火光,也就是說這片林子裡有人在活動,至於是誰還真是難說。
是獵人頭的軍士?
是逃難的百姓?
又或者是那個神秘人?
策馬疾奔,行至早前發現的地方,這地方臨近一條小溪邊,邊上用簡易的樹枝搭了一個木棚,內里雖然沒什麼東西,但是看這構造,應該是住了有一段日子了。
蘇幕下馬,繞著木棚走了一圈,最後將注意力停留在溪邊的篝火堆上。
篝火早已熄滅,剩下的是石頭搭建的土灶,很是簡易,但是也很講究,石頭多半是從溪里撈上來的,形狀相似而無銳角,搭建得嚴絲合縫的。
「在野林子裡,還能搭建這麼個東西,倒是費了不少心思。」蘇幕捻著地上的小樹枝,輕輕撥弄著篝火,須臾又將掌心至於篝火堆上,「一點餘溫都沒有。」
年修斂眸,「多半是早就離開了。」
棚子搭得這麼好,土灶建得不錯,絕對不會早就離開。
蘇幕站起身來,目色幽幽的掃過周遭。
「爺,這永慰縣別的不多,就山多林子密。」年修很是無奈,「咱們就算把所有人都散出去,逐步搜索,也未必能及時找到人。」
蘇幕當然知道這個道理,「我是為私事而來,非為公,沒必要驚動咱們的人。」
「所以奴才沒敢下令。」年修抿唇,「爺,這人會不會就是,山寨里跑了的那個?」
蘇幕也說不好,沒有親眼所見之事,不可貿貿然下決斷,只是能藏匿在這山中,定然與山寨里的山匪脫不了干係。
「爺!」蕃子一聲輕喚。
蘇幕驟然回過神來,疾步朝著那邊走去。
「這裡好似埋著什麼東西。」一名蕃子立在原地,另一人則刨開那個小土包。
這小土包底下,委實埋著一些東西,像是一些殘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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