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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修輕呵,「誰都不容易,不是嗎?」
「倒也是!」奈風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待行至廂房,年修交代了一聲,當下離開。
奈風立在廂房外頭的道上,吩咐帶來的人,進去收拾一下,兀自瞧著周遭,這地方距離蘇幕的院子,左拐右拐的,隔了一段路程。
「四處看看!」奈風下令,「順便,探探顧家的消息。」
底下人行禮,「是!」
眾人當下分散開來,奈風倒也不急著進去,反正年修已經回去了,他大可自個在這兒轉悠。
只是,他似乎沒想到,蘇幕的隔壁,住的便是錦衣衛的人。
立在不遠處的轉角,奈風幽幽的嘆了口氣,目色微沉的睨著,杵在院門口,懷中抱劍的周南。
四目相對,冤家對頭。
「你跑這兒盯梢,真當咱們錦衣衛是吃乾飯的?」周南冷笑。
奈風緩步近前,「你家沈指揮使都快回殷都了,還占著這麼大的院子作甚?」
「回不回去,不是你說了算。」周南最瞧不上的,就是這種閹人,已然是個殘廢還敢端架子,真是滑稽至極,「咱們愛去哪兒去哪兒,你家千戶大人都沒說什麼,還輪得到你這閹人多說廢話?」
奈風勾唇輕嗤,「閹人又如何?蘇千戶要你命的時候,你這囫圇個的……不也得求饒嗎?」
「你!」周南裹了裹後槽牙。
奈風冷眼睨他,「午後就要走了,還是趕緊回去收拾東西罷了,免得到時候丟三落四的,讓錦衣衛淪為笑柄!」
語罷,奈風轉身離開。
周南沒吭聲,目送奈風離去的背影,心裡憋著一肚子的火氣。
沈東湛幽幽的從門後走出,若有所思的瞧著奈風消失的方向,方才他們的對話,他聽得一清二楚,隱約覺得有些不太對頭。
「爺,怎麼了?」周南不解。
沈東湛搖搖頭,一時間還真是說不上來,哪兒不對頭?
好在,奈風繞了一圈便回到了自個的廂房,沒有再出來兜圈。
如此這般,探子才敢撤回,麻溜的回到蘇幕跟前匯報,一字不漏,分毫不差。
待探子離開,年修趕緊合上房門,「爺,怎麼了?」
「吩咐你一件事,速辦!」蘇幕勾勾手。
年修當即湊上去。
主僕二人,咬了咬耳朵。
完畢之時,年修的面色已然鐵青,「爺,您這是……什麼意思?」
「去辦吧!」蘇幕沉著臉,「越快越好,小心點!」
年修頷首,「是!」
從偏門出去,不會驚動任何人。
縱身一躍,年修已經悄悄的進了沈東湛的後院。
周南正在氣頭上,乍見牆那頭有人過來,原是想發一頓火,誰知道……竟是瞧見了熟面孔,愣是將這火氣給壓了下去。
這個時候過來,肯定是有急事。
「你們東廠來人,怎麼也不說一聲?」周南壓著嗓門,將年修拽到了檐下,「知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
年修也顧不得與他解釋,「沈指揮使呢?」
「屋裡呢!」周南這話剛說完,年修已經越過他,疾步進了門。
沈東湛就在屋內,臨窗而立,聽得動靜還以為是周南進來了,誰知一回頭,竟是年修著急忙慌的衝上來,冷不丁將一樣東西塞進了他手裡。
「這是……」沈東湛是真的愣住了,低眉瞧著手中的東西,一副木質的小棺槨?
周南一頭霧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幹什麼?這東西能隨便……」
「從柳姨娘手裡拿到的,是當年煜城江家留下的礦藏圖,我家爺擔心事情有變,覺得還是將此物交給沈指揮使保管為好,萬望沈指揮使,莫要辜負我家爺的重託,務必保存好這東西!」年修開門見山。
到了這個時候,年修真的是一點時間都不敢耽擱,「據柳姨娘交代,礦藏圖分為兩部分,這只是其中之一,剩下的在哪,暫時不知!」
「交給我?」沈東湛握緊手中的小棺槨。
年修點點頭,「這是爺的意思,我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但既然爺信任您,那咱們也沒什麼可說的,事也辦妥,物已送到,告辭!」
語罷,年修轉身就走。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周南撓撓額角,只覺得跟做夢似的,若不是瞧著自家爺手裡,真的捏著小棺槨……
「爺,蘇千戶這是什麼意思?」周南不解。
沈東湛緊了緊手中的小棺槨,臉色微微沉下,「奈風一來,她便江家的東西,匆匆交給我?是擔心奈風會察覺她與江家的關係?與顧西辭的關係?還是擔心……會保不住這東西?」
「都有可能!」周南點點頭,「保不齊是蘇千戶察覺了什麼異樣。」
蘇幕多疑,這點,沈東湛心知肚明。
可正因為她多疑,所以很多事情都瞞不過她的眼睛。
「難道是這個奈風有問題?」沈東湛陡然眯起了危險的眸子。
周南懵了一下,「這閹狗……會有什麼問題?」
奈風雖然是欒勝身邊的人,可說到底也只是個奴才,連個百戶長都沒撈著,按理說蘇幕也不至於這麼忌憚他。
今兒瞧著,好像是有些不同尋常。
「有沒有不尋常,試試就知道了!」沈東湛盯著手中的小棺槨,沉甸甸的,分量不輕,更重要的是,這是蘇幕給予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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