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0頁
第924章 噓,別說話
大喜?
乍聽的這兩個字的時候,奈風是有些愣怔的,東廠已經很多年沒有過大喜之事了,更確切的說,督主不喜歡那些紅事,雖然面上笑嘻嘻的,可實際上……
奈風知道,督主從未高興過。
「督主,要不要去看看?」奈風低聲問。
若說天族有什麼大喜,多半和蘇千戶有關,連他都想得到的事情,督主肯定也能想到,只是……似乎是缺了個台階。
可欒勝腳下,無台階。
所以佛家有言,凡事太盡,緣分勢必早盡。
欒勝沒有說話,依舊保持著仰頭的姿勢,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讓心裡好受一些,揚起頭,離那些塵埃遠一點,讓眼睛裡某些東西回到心裡去。
寧可在心裡發澀,心裡腐爛,也不敢從眼眶裡出來。
這才是,真正的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卻也只換得「活該」二字!
應有此報,報應不爽!
「督主?」奈風駭然。
一陣風過後,蔓草叢中已無欒勝蹤影,再放眼周圍,唯見風聲呼嘯,未見蔓草搖晃,再無其他可尋。
「督主?」奈風心頭一緊。
難道是去找蘇千戶了?
哎呦,可別壞事!
思及此處,奈風趕緊疾追而去。
房門緊閉,內里春風暖陽。
蘇幕窩在沈東湛懷裡,抬眸瞧著眼前的人,伸出手,以指腹從他的眉眼處掠過,一點點的摩挲著,描摹著屬於他的臉部輪廓,仿佛是要把他刻在心裡,那樣的認真仔細。
因為常年握刀握劍的緣故,她雖然十指修長,可指腹卻帶著一般女子都不會有的薄繭,摩挲在他臉上,帶著磨砂般的觸感。
「你在幹什麼?」沈東湛扣住她的手,「是想把我刻在腦子裡嗎?」
蘇幕含笑望他,「刻在腦子裡,記在心裡,一輩子都忘不掉。不是你說的嗎?生當同床共枕,死當同棺同穴。」
「好!」他低頭,在她指尖輕吻。
蘇幕幽然嘆口氣,「這讓我想起了,你我初初相識的時候,那時候你剛來殷都,皇上任你為錦衣衛都指揮使,彼時我們都不服氣,想著你一介齊侯府世子,養尊處優的公子爺,靠著祖蔭和父母,才能坐在這個位置上。」
「所以處處與我作對?」沈東湛問。
蘇幕眼角眉梢微挑,「誰讓你年輕輕的,一來就坐在了這麼高的位置上?多少人嫉妒,多少人眼紅,多少人巴不得把你拽下來!」
「那又如何?最後不還是由著我,安穩坐在這位置上,誰都奈何不了?」沈東湛的指尖,輕輕纏繞著她的青絲,甚是歡喜擁她在懷的滋味,只覺得滿心滿肺,都被填得滿滿當當。
蘇幕白了他一眼,「那時候只當你是敵人,阻礙了多少人的發財路!」
「如今,你我是你夫君。」沈東湛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瞧著他這般小心翼翼的模樣,蘇幕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溫吞的解開了衣襟,將肩頭的傷口展露在他面前。
「我倒是不打緊,要緊的是你身上的傷。」蘇幕別開頭,微微抿緊薄唇,「我這不至於見血,沈指揮使的傷……」
鬧不好,是要出血的。
沈東湛聞言,當即順勢壓下。
「是我的榮幸。」
蘇幕:「哎,你的傷?」
「夫人要緊。」
蘇幕:「沈東湛……」
「乖,叫夫君!」
蘇幕:「……」
臭不要臉!
「唔……沈東湛,血……」
「別說話,專心點!」
「沈……」
蘇幕所有的聲音,終是被吞沒,趁著年輕的時候,總得要放肆一回,張揚一回,奮不顧身一回,畢竟過了這個年歲,怕是再也沒有這份驚心動魄了。
外頭,年修轉頭問周南,「沈指揮使的傷勢如何?」
「多半、也許……」周南眨了眨眼睛,指了指自己的肩頭,「比我……好那麼一丟丟,但是具體的,得看情況而論。」
年修默默的摸出了藥瓶,「找點繃帶吧,能用上。」
周南:「……」
大實話!
第925章 與眾不同的新婚夜
放眼望去,樹屋還是原來的樹屋,只不過樹屋前的燈籠,全都換上了只有喜事才懸掛在外的大紅燈籠。
看看這燈籠,看看這廊橋和木橋上貼的大紅喜字,再看看剛剛放飛的明燈,可想而知這場婚事的盛大與重視。
天族的規矩:若非主上,不升明燈。
大喜!
欒勝立在那裡,卻是連高堂的位置,都沒有資格坐,連唯一的女兒的喜酒,都喝不上一杯,冷風撫過,衣袂搖曳,身形微躬如同老朽。
可笑吧?
還可悲!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欒勝兀自嘀咕著,俄而苦笑著,風吹著面頰冷冷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下雨了?面上有些潮濕。
還是那兩個字:活該!
下半夜的時候,年修的藥和繃帶果然還是派上了用場。
蘇幕覆著外衣立在邊上,青絲及腰,雙手環胸,瞧著年修和周南手腳利索的,幫著沈東湛拆了舊繃帶,換上新藥和新繃帶。
讓他悠著點吧,死活不答應。
好嘛,這會床榻上到處都是血跡,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新婚之夜要吃人,吃的還是自家的新婚夫婿,又或者還以為她得多缺男人,把自家男人給造成了這樣……可真是厲害死了!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