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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聽,沈東湛總算來了興致,暫時壓住了內心的憤怒。
然則……
蘇幕失望了。
眼前的金大夫瞧著甚是年輕,瞧著最多三十出頭的樣子,雖然長相平平,但是舉手投足間,甚是謙和。
若他是個耄耋老人,或者白髮蒼蒼,蘇幕尚且能斷一斷,他可能是易容,但是現在,顯然是不太現實了。
尤其是看到他那雙手,無皺紋,亦不顯粗糙,而且這人說話的口音與耿虎等人相似,也就是說他就是永慰縣的人,喬裝易容也不可能這般仔細。
沈東湛轉頭看過來,正好能看到蘇幕面上一掠而過的失望,連帶著消失的,還有唇角那抹微揚的弧度。
所以,這不是她要找的人?
不過金大夫的出現,對沈東湛而言,是件好事,至少他知道在這山寨中,還有這麼個人,在為山匪出謀劃策。
金大夫?
讀書人,果真不一樣。
耿虎做了介紹之後,蘇幕含笑望著金大夫,「耿大哥說,您醫術高明,曾經有恩於山寨,慕某人敬服。」
「我進來的時候就聽大家說,慕大俠武藝高強,箭無虛發,沒想到你這般年輕,真是了不得!」金大夫笑著誇讚。
蘇幕拱手,「閣下謬讚,愧不敢當。」
「年少有為,後生可畏。」金大夫笑了笑。
蘇幕可以肯定,這不是她要找的舒懷遠,更不是舒雲的父親。
那麼,自己是白跑一趟了?畢竟,成親這麼大的事,耿虎也不可能把人藏著掖著,除非是階下囚,否則定然會請出來共歡。
罷了!
蘇幕心頭長嘆。
年修也有些失望,原以為真的找到了,沒想到空歡喜一場。
可這戲,還是得演下去。
只是,之前的期待不再,氛圍便有些尷尬了。
「爺?」年修低語,「要不咱……」
蘇幕起身,瞧著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沈東湛,「沒聽見人家喊禮了嗎?」
「你別鬧。」沈東湛悶了一口酒,「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他這輩子還沒想過要成親,誰知卻被人逼著成親,完事……對方還是個閹狗,甚至於更過分的,是要在這山寨里,當著山匪的面行成親大禮。
簡直是,豈有此理!
蘇幕拽著行至堂中央,一旁喊禮的男子,並滿堂眾人,皆譁然大笑。
別人成親,那是拜堂。
他沈東湛成親,就跟拜把子沒區別。
不過,沈東湛寧願是拜把子,也好過跟一介閹人成親,好在周圍都是不相識、不相干的人,否則真的要貽笑大方了。
拜了堂,接下來便是入洞房。
年修有些愣愣的,沒想到咱們當閹人的,還能有這風光的一日,儘管這婚事弄得不倫不類的,但好歹也是按照禮數來的,半點都沒有落下。
直到房門合上,沈東湛瞧著桌案上燃得只剩下小半截的紅燭,神志稍稍清醒了些許。轉頭望著,坐在燭光里的蘇幕,沈東湛只覺得腦仁疼。
瞧著某人扶額的樣子,蘇幕滿臉嘲諷,「怎麼,你還覺得吃虧了?爺給你擺了這麼一場面,人可都給你湊齊了,面子裡子都有,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沈東湛:「……」
「何況,旁人要成親生子,你卻是直接省了,如此好事,上哪兒去找?」蘇幕理直氣壯的調侃,「莫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沈東湛:「??」
在沈東湛發懵之時,蘇幕已經起身朝著床榻走去,「老規矩,我睡床,你打地鋪!」
「什麼時候的規矩,我怎麼不知道?」沈東湛伸手幾欲解開腰帶,然則想了想,又縮了手,原先那身衣裳,還不知被年修擱在了何處,暫時沒有衣裳可以置換,除非蘇幕能給他找身衣裳出來。
蘇幕堂而皇之的坐在床沿,「就是現在立的!你既嫁我,自然要遵守的我規矩!」
「我……」沈東湛氣不打一處來,「周南呢?」
蘇幕挑眉,「不要在我面前,提別的男人。」
沈東湛只覺得一股熱血直衝腦門,指關節捏得咯咯作響,這該死的蘇閹狗!
「爺!」年修急忙衝進來,「山下來人了。」
蘇幕笑意驟失,當即冷下臉,「山下?」
目光,旋即涼涼的落在沈東湛身上,那意思不言而喻。
「非我下令!」沈東湛冷然,「與我無關!」
蘇幕大步流星的往外走,「你最好祈禱,這件事同你無關,否則只能自求多福!」
等著蘇幕趕到了外頭,酒宴早就散了,這會所有人都黑著臉,氣氛一時冷凝,見著蘇幕過來,耿虎不由的輕嘆一聲,「慕大俠!」
「耿大哥不必客氣,有話就說!」蘇幕還不知道,他想說什麼嗎?
耿虎起身,瞧了一眼眾人,然後衝著蘇幕拱手作禮,「打擾了慕大俠的好事,希望你莫要……」
「耿大哥說的哪裡話,我無親無故,能得諸位真心相待,心內感激萬分,若有什麼地方需要我做的,只管開口便是。」蘇幕拱手回禮,「必生死相報!」
耿虎想了想,「咱們這些男人倒也罷了,只是老弱婦孺經不起折騰,耿某想把這些交給慕大俠,請慕大俠妥為照顧。」
「這如何照顧?」蘇幕故作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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