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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沈東湛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侯爺怎麼會害世子呢?侯爺這麼做,也都是為了世子的將來著想,沐家畢竟是夫人的母家,親上加親嘛!」青陽只覺得胸口堵得慌,被周南給懟得,那叫一個……他竟覺得很有道理。
說這話的時候,青陽明顯底氣不足。
「侯爺若是覺得好,為什麼不自個要了去?年輕漂亮又沒腦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周南小聲嘀咕,「這麼好的肥水,還是侯爺自個享受罷了,別糟踐咱爺這片良田。」
音落,帷幔後驟然響起一聲低喝,「混帳東西,說的什麼屁話?」
周南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哎呦喂,真不容易,真的給……逼出來了!
下一刻,周南撲通跪地,「卑職口無遮攔,請侯爺恕罪!」
第370章 真是要命了
沈丘是真的憋了一肚子的火氣,「誰給你的膽子,敢在背後議論本侯?周南啊周南,你愈髮長大本事了,啊?」
周南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眼角餘光偷摸著瞥向自家爺。這本事可不敢胡亂長,還不是自家爺唆使的……要不然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把話說得這麼狠。
「父親!」沈東湛起身行禮。
沈丘輕咳兩聲,面上依舊掛著惱怒之色,拂袖落座之後也不開口說話,就這麼倨傲的別開頭,一副生了大氣的模樣。
見狀,沈東湛兀自直起身,「我已經見過母親了。」
沈丘正了正身形,「她已經離開了煜城。」
言外之意,少拿我媳婦……嚇唬我!
「娘是離開了煜城,不過娘極是擔心欒勝在煜城對我不利,所以……」沈東湛故意頓了頓,瞧著自家老父親,面上裂開的絲絲擔慮之色,故意壓著嗓門低語,「娘隨時會回來。」
沈丘眉心微蹙,「不就是找稅銀嗎?以你的能力,剿滅水寇根本不成問題,何以耽擱這麼久?再者,這煜城也不是什麼好地方,你還是早些護送太子回去罷!」
「我倒不這麼認為。」沈東湛落座,「煜城是個好地方,山清水秀,人傑地靈。」
沈丘的眼角挑了一下,「人傑地靈?」
「父親來煜城,應該比母親更早一些,難道沒聽說,錦衣衛與東廠正在查江府滅門一案?」沈東湛幽幽的開口,眸色探究的望著他。
沈丘深吸一口氣,「好好的找稅銀,怎麼又扯上了陳年舊案?」
「陳年舊案?」沈東湛琢磨著這四個字,「爹的意思,是知道點什麼?」
這不是明知故問?無弦說了那麼多,顧西辭也吐露了一些陳年過往,且沈東湛和蘇幕更查出了不少。
可沈東湛還是想知道,自家父親到底知道多少,有關於江家的事情。
「我遠在華雲洲,能知道什麼?」沈丘推得一乾二淨,「不過是來煜城過了兩日,盯著你們的行動,才知道你們在查江府的案子。這江家在煜城也是小有名氣,隨處一打聽,就能知道個一二三四,你又何苦來試探為父!」
沈東湛笑了笑,「爹慧眼如炬,知道我在試探,還是作了解釋,可見爹的心裡是有數的。」
沈丘:「……」
果然是老了,小輩愈發滑頭,自己竟有些招架不住。
「只是不想讓你誤會而已。」沈丘顧自倒了杯水,「你不在行轅保護太子,盯著欒勝,跑這來乾乾什麼?」
沈東湛瞧著他,「欒勝太過陰狠狡詐,豈是我一人能盯得住的?何況他功夫太高,除了娘……還真是罕逢敵手,我連他手底下的人都贏不了,何況是他?」
「你近來和那個叫蘇幕的,走得很近啊!」沈丘喝了口水,「自定遠州落下的情義?」
沈東湛點點頭,也不否認,「我想與沐家退婚。」
「咳咳咳……」沈丘一口水嗆在嗓子眼裡,咳得眼都紅了,他就知道,這小子跟他娘一般,見著就得提這茬。
自己這輩子,唯一一件跟沐飛花對著幹的事,就是與沐家的婚事,若是退了婚,豈非就是認輸、妥協?
「你有心上人了?蘇幕?」沈丘好半晌才止住了咳,黑著臉問。
沈東湛深吸一口氣,倒也回答得乾脆,「是!」
「她是個閹人!」沈丘氣得直哆嗦,「你怎麼敢……」
沈東湛瞧著他,梗著脖子。
這畫面倒是像極了嚴肅的父親、與頑劣不堪的兒子,之間的對峙,誰也不願退後半步,誰也不肯相讓。
場面有些尷尬,周南和青陽面面相覷,站也不是,退也不是。
「閹人也是人,只要我喜歡,就算是閹人又如何?」沈東湛據理力爭,將叛逆的兒子形象,表現得淋漓盡致。
如何?
沈丘氣不打一處來,「你喜歡哪個閹人都成,大不了養著一個閒人,可她是欒勝的義子,是欒勝的人,這就不行!」
「她是她,欒勝是欒勝,爹莫要混為一談!」沈東湛梗著脖子。
沈丘拍案而起,「你跟欒勝才打了幾年交道,知道什麼?這狗東西殺人不眨眼,為了權勢什麼都都做得出來,他養出來的小狼崽子,能好到哪兒去?回頭把你剝皮拆骨,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蘇幕與欒勝不一樣!」沈東湛直勾勾的盯著他,「爹與欒勝是死對頭,這跟我與蘇幕相處,毫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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