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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刺之前,我在國公府外徘徊了數日,花錢買通了一個奴才,探得薛介的日常,其後才混入國公府內,白日裡蟄伏,到了用晚飯的時候才動了手。」男人努力回憶著之前的細節。
有一點,沈東湛報之懷疑,「為什麼要晚飯時分動手?夜裡不好嗎?」
夜深人靜時分,動手最是安全。
「家奴說,薛介此人行為怪異,晝伏夜出,生活習慣日夜顛倒,且周圍一直是高手環伺,平素深居簡出,根本不會踏出院子半步,唯有晚飯時分才會去花廳吃飯。」男人這麼說,也是有道理的。
不出來,就殺不了他。
唯有出來,才有機會。
「這些,都是那個家奴告訴你的?」沈東湛問。
男人無力的點點頭,「是!」
「那家奴姓甚名誰,你是在何處找的?」蘇幕問。
男人愣了愣,顯然自己也清楚,問題出在了何處,「你是說,那個家奴?」
「既然你已經猜到了,就該好好說清楚,這人到底是什麼來歷,否則天亮之後,你會落得什麼下場,那就不好說了!」蘇幕好整以暇的瞧著他,「時間不多,長話短說。」
男人懨懨的靠在那裡,仿佛隨時都會厥過去,可見受了極重的酷刑,「是在街上的時候碰見的,當時他穿著國公府的奴才衣裳,我便找了個由頭與他接近,繼而花了銀子買通他。他叫阿五,是廚房裡伺候的奴才,所以才會對薛濤的飲食起居有所了解。」
「阿五?」蘇幕與沈東湛對視了一眼。
問題,肯定就出在這個叫「阿五」的人身上。
「想明白了,是好事。」沈東湛冷著臉,「怕只怕,國公府里沒有什麼叫阿五的,又或者是這阿五已經死了,到頭來這齣戲可就好看了。」
男人的身子滑倒在牆角,已然無力支撐,只是睜著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瞧著頂上,多半也是明白了,他這哪兒是去行刺的,分明是去送死的,而且是毫無意義的替罪羔羊。
到了這份上,再不明白的,就是傻子了!
見狀,蘇幕和沈東湛自知再問不出什麼,只能就此作罷。
「好了沒有?」葉寄北回到牢門前,「再磨蹭下去,萬一被人發現了,可就不大好了。」
沈東湛嘆口氣,「走吧,他這個樣子,問不出什麼來了!回頭去找找,那個叫阿五的到底是不是國公府的奴才,又或者……是否還活著?」
「我明日會去見薛宗越!」蘇幕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竟是想著……與他先報備一聲。
可話都說出口了,也不好意思往回縮。
對此,沈東湛倒是頗為受用,笑盈盈的瞧著她,「到時候說一聲,我、我也去聽聽,許是還能幫你籌謀一番。」
「懶得理你!」蘇幕抬步就走。
葉寄北問,「好了沒有?」
「走!」沈東湛點點頭。
由葉寄北領著,二人快速出了大牢。
街邊小飯館。
沈東湛和蘇幕已經換回了自己的衣裳,這會與葉寄北圍坐一桌,年修和周南則坐在領桌,仔細的瞧著周遭,免得閒雜人等靠近。
「問出了什麼?」葉寄北低聲問。
沈東湛倒了一杯水,葉寄北忙不迭伸手去接,哪知……杯盞被挪到了蘇幕跟前,顯然不是給他倒的。
葉寄北:「……」
蘇幕也不多說什麼,接過杯盞便默默的啜了一口。
無奈的將手縮回去,葉寄北哼哼了一聲,雖然不太明白沈東湛為什麼要如此厚待蘇幕,但想來自己這位知己好友,做事向來有自己的緣由,便也隨他去了。
只是沈東湛待蘇幕這樣好,倒是讓葉寄北這位老兄弟有些吃味。
「問出了點東西,但暫時還沒什麼用,得去查了才能確定。」沈東湛給自己倒了杯水,「我瞧著,他不像是說謊的樣子,應該說的是實話。」
葉寄北顧自倒水,默默的往嘴裡塞了一顆花生米,「那你倒是說啊,問出了什麼?」
「國公府一個叫阿五的人。」沈東湛開口,「曾經被買通了,把刺客放進了國公府,且出賣了國公爺的飲食起居習慣。」
葉寄北頓了頓,「阿五?奴才?」
「對!」沈東湛點頭,「我現在覺得,這人可能……可能壓根就不是國公府的人,不過是設了個套,把傻子往裡頭送而已。」
蘇幕倒是有個問題,「但是也有一點說不通,阿五是如何知道,會有人要行刺國公爺?所以早作準備?」
「對啊?」葉寄北托腮,「要設套的前提是,得有這傻子,他是如何知道,這傻子的存在?」
三人面面相覷,這問題可就問到了點子上。
「待明日,問過了薛宗越再說。」蘇幕開口。
葉寄北嘆口氣,「事發之後,刑部的人也去問過話,小公爺說……哦,現在不是小公爺了,等到查清楚真相,他就是新任國公爺。」
「他怎麼說?」沈東湛忙問。
葉寄北搖搖頭,滿臉的嫌棄,「這小子沒說實話,而且是個實打實的草包,家裡出了什麼事,他是半點都不知道,成日就知道吃喝玩耍,事發當天他還在花樓里喝花酒,壓根就不在國公府,更別提說出什麼線索。」
「我就知道,他身上什麼都沒有。」沈東湛說這話的時候,眼角餘光瞥向蘇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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