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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峰抿唇不語。
「且看他因為美色,而被皇上訓斥,以至于禁足在睿王府,便可知曉此人的性子。」顧西辭收起紙條,合上冊子與書信,「睿王此人,可同富貴不可同患難,他那性子吃不了苦,忍不了那些冤枉大事。」
雲峰點點頭,「所以公子還是覺得,這書信應該出自雍王之手?可雍王的字跡跟紙條上的,相差甚遠,我瞧著不太一樣!」
「瞧著不一樣,未必不是,雍王的性子和睿王截然相反,一個內斂在心,一個張揚在外,若是真要選一個,睿王比較好對付。」顧西辭端起杯盞,輕吹杯中浮沫,「雍王的性子太沉,沉得讓人忌憚。」
雲峰又問,「那這紙條是誰寫的,還是無法確定?」
「我只是做了對比而已,心裡有點數罷了!」顧西辭嘆口氣,「至於究竟是誰寫的,還得再細查。能在煜城發號施令,說明這人……計謀深遠,所求並非殷都一隅,而是整個天下,所以才會把手伸得這麼長!」
雲峰不免喟嘆,「那位置有這麼好嗎?」
「坐過了,才知道!」顧西辭放下手中杯盞,瞧一眼街面上亂鬨鬨的一幕,「還沒找到孩子?」
雲峰點頭,「都過去了這麼久,只怕是凶多吉少。」
人丟了,立時找回來,也許還有活著的可能,可這都丟了一天一夜了……時間越久,耿少離存活的可能越小。
正說著話呢,掌柜急急忙忙的叩門而入,「公子,家裡來消息了。」
「拿過來!」顧西辭神情一震,到了殷都之後,他一直沒怎麼跟家裡聯絡,一則怕家裡擔心,二則怕人生疑。
所以,今兒家裡來消息,顧西辭著實吃了一驚。
更沒料到,竟是父親顧震的親筆。
「將、軍說什麼了?」雲峰瞧著自家公子的臉色,愈發難看,一顆心不由的高高懸起,尋思著莫不是家裡出了事?
顧西辭沒說話,只是沉著臉將書信遞給他,兀自端起了杯盞飲茶。
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雲峰細看書信,面色也隨之變了,「公子,這、這貢品丟失可不是小事,而且還在南都境內丟失,如果消息傳到了宮裡,皇上一定會降旨怪罪,到時候將、軍、府怕是……」
「沒有如果!」顧西辭放下手中杯盞,「這消息一定會傳到宮裡,而且皇上定然會下旨追查,到時候顧家必定受到牽連。」
這世上,哪有這麼多的如果?
「那老、將、軍的意思是讓您回去?」雲峰迴過味兒來,「當初離開南都,您跟老、將、軍便起過爭執,現在回去……夫人和大公子他們,怕是饒不了您!」
顧西辭面無懼色,「我既然能出來,自然也敢回去,只不過此番若是要回去,必定得光明正大,免得麻煩!」
他不屑與那些人爭執什麼,但有時候人不能軟弱,該動的心思還是得動起來。
「這是自然,要不然那幫勢利小人,又得欺負公子了!」雲峰恨得咬牙切齒,「不過,這貢品失蹤得可真是時候,早不丟晚不丟,居然丟在了南都城,這不是太巧合了嗎?」
顧西辭也覺得奇怪,「爹雖然是武將,但是為人仔細,按理說也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何況顧家在南都紮根這麼多年,山高皇帝遠,用一手遮天來形容也不為過,怎麼可能讓人鑽了空子?」
「那問題出在何處?」雲峰不明白。
顧西辭搖搖頭,沒有親眼所見,誰知真相為何?
可是現在離開殷都,別說是顧西辭,饒是雲峰也有些不甘心,好不容易取得了太子的信任,在殷都摸爬打滾的站住了腳跟。
回去,等於打回原形。
「先等等看!」顧西辭不會就這樣回去,「貢品丟失,受牽連的又何止將、軍、府……」
雲峰頓了頓,未敢再多說什麼。
消息暫時還瞞著,畢竟誰也不想擔上丟失貢品的罪名,若是這消息真的傳回朝廷,定然會掀起軒然大波。
顧西辭立在窗口,冷眼瞧著街面上的動靜。
東廠的人,還在繼續找孩子,怕只怕……凶多吉少。
「留意蘇宅的動靜,如果需要……」顧西辭回眸望著雲峰,「助她一臂之力!」
雲峰頷首,「是!」
…………
蘇宅。
「如何?」蘇幕問。
年修搖搖頭,後門位置什麼動靜都沒有,「已經過了午時,還是老樣子,不管是後院還是後門,亦或者是後巷,全無動靜。爺,是不是有人在耍我們?」
「又或者,只是試探。」蘇幕瞧著桌案上的信和飛鏢,「我們大概找錯了方向!」
年修不解,「爺,您這是什麼意思?」
找錯了方向?
「爺,那咱們應該找什麼方向?」年修不明白,這書信上沒頭沒腦的,就寫了這麼一句話,實在是讓人頭疼。
蘇幕揉著眉心,昨兒徹夜未眠,心事都寫在了臉上,這會整個人都有些憔悴,也不知道少離現在怎麼樣了?
「這孩子也是個不太平的,之前遭逢山寨被戮,如今又生死不明,待熬過來這一劫,定會福澤綿綿。」李忠溫聲寬慰,「你也別太著急,肝火太旺,無益於自身。」
蘇幕好似突然受到了啟示,「我知道了,他們想幹什麼!」
「他們想作甚?」年修忙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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