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頁
沈東湛沒說話,心裡想著,當時蘇幕從北苑女人的手裡,偷偷拿走的東西是什麼?
「北苑的女人,大有來頭。」申濤繼續道,「沈指揮使真的一點都不感興趣?」
大有來頭?
沈東湛皺了皺眉,問,「我如何知道你說的是實話,而不是誆我?申濤,道不同不相為謀,你不信我,我也不信你。」
這是事實。
申濤想帶走尚遠,而沈東湛則想要送尚遠去殷都。
對尚遠來說,殷都就是閻王地府,看似繁華,實則有去無回的地方,但只要還沒踏入殷都,他都還有逃生的機會。
「只要能讓侯爺活下來,我什麼都願意。」申濤言語間極盡誠懇,「沈指揮使,求您放過侯爺,申某願意為您當牛做馬。」
沈東湛可不需要牛馬,若是能弄清楚蘇幕拿走了什麼,當然是件好事。
「那女人,是什麼人?」沈東湛凝眉。
申濤心頭大喜,有門?
當即答道,「這女人是十數年前來的,據說,姓吳。北苑那地方,也是侯爺特意為她修建的,為的就是困住她。」
這些沈東湛都知道,是以沒什麼興趣。
不管姓什麼,關鍵的是這女人的真實身份。
「咱們不知道她是誰,來的時候就是容顏盡毀,連話都說不出來,整個就是一殘廢。」申濤急忙解釋,「不過,侯爺夫人肯定是知情的,為了這事,侯爺還打了侯爺夫人,算是夫妻反目的緣由之一。」
沈東湛詫異,為了一個廢人,尚遠打妻?
這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定遠侯對這女人很是喜歡?」除此之外,沈東湛想不出來,還有別的理由。
申濤急忙搖頭,「不不不,侯爺雖然囚了她這麼些年,但踏進北苑的次數,屈指可數,哪裡談得上喜歡呢?不過是想從她身上討得什麼秘密罷了!至於是什麼秘密,咱也不敢問。」
瞧,這話說的,真假參半。
沈東湛豈會聽不出來,不過是不戳穿罷了。
「沈指揮使,咱們說了這麼多,能不能換得侯爺一線生機?」申濤試探著問,「只要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咱們絕對不會牽連到您!」
言外之意,他們會做得很乾淨,關鍵是沈東湛的意思,只要他點頭……
申濤終究是有忌憚的,比如沈東湛的父親沈丘,若是把沈家惹毛了,到時候更一發不可收拾,但如沈東湛願意放定遠侯一條生路,這事兒就另當別論。
四下,瞬時安靜下來。
申濤呼吸微促,目不轉睛的盯著沈東湛。
只等著,沈東湛的最終決定。
「沈指揮使意下如何?」申濤追問。
沈東湛緊了緊手中劍,「錦衣衛受命於君,豈能為亂臣賊子所利用?若是如此,我與尚遠何異?申濤,你打錯了如意算盤!」
「沈指揮使出爾反爾,這是想想反悔!」申濤勃然大怒。
沈東湛勾出冷笑,眸中滿是輕蔑之態,「我有答應過你什麼嗎?」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答應過申濤任何要求,不是嗎?
申濤,啞然。
「我不止不答應,還要連你一起抓!」沈東湛忽然冷劍出鞘。
申濤駭然,斷然沒想到,沈東湛會突然發難,原以為錦衣衛與東廠終是有些區別,沒想到都是一丘之貉,行事作風一樣的不擇手段。
「沈東湛,你卑鄙!」申濤大驚失色,慌忙還手。
沈東湛招招致命,步步緊逼,「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這個道理還需要我教你嗎?申濤,你助紂為虐,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沒想到,沈丘的兒子,竟也是個出爾反爾的小人,我真是高看了你,你們錦衣衛與東廠沒什麼兩樣,沆瀣一氣,都是一丘之貉!」
不管申濤如何咒罵,沈東湛隻字不答。
錦衣衛和東廠的區別,無需旁人來指指點點,他自己心裡清楚便罷,申濤終究是禍患,若是留著他在外頭蹦躂,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最簡單粗暴的法子,便是將這些,幾欲救人的首,將全部抓起來,一路上方可太平。
這廂動了手,打得火熱。
那邊,睿王李珏已經甦醒,黑著臉走出了馬車。
「混帳!」李珏不是傻子,自己的酒量怎樣,心知肚明,一覺醒來已經是數日之後,傻子也該明白其中緣由,「沈東湛呢?」
周南行了禮,儘量打著哈哈,「殿下,您剛剛睡醒,想必是餓了渴了,卑職去給您拿點乾糧,給您弄點水,您活動活動筋骨再說。」
語罷,周南提溜著衣擺就跑。
李珏睡了幾日,腦子裡一片漿糊,這會站著都有些搖搖晃晃,兩腿麻木得不成樣子。
「殿下?」慶安死死攙著他,免得自家主子摔著,「奴才扶著您去邊上歇著。」
李珏軟著腿,這會無力得連嗓音都提不上來,即便內心憤怒,卻也只能幹瞪眼,被慶安扶著到一旁樹下呼吸新鮮的空氣。
周南遠遠的站著,底下人湊上來,「周大人,睿王殿下會不會懲罰咱們大人?」
「瞧著他那副樣子,肯定沒安好心。」周南白了他一眼,「這還用得著問?用膝蓋想都知道,這小子現在是躺了太久,沒力氣發威,等到吃飽喝足,肯定得作祟。」
底下人自然擔慮,「那怎麼辦?」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