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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他不知道這些人是誰,但可以肯定,孩子應該還活著,最終的目的應該是想從蘇幕的身上,得到點什麼?
「蘇千戶的身上,能有什麼?」周南想了想,「除了背著江府的案子,似乎也沒旁的秘密了!」
除此之外,蘇幕所有的秘密,都僅限於東廠。
下一刻,周南險些咬著自己的舌頭,瞬時壓低了聲音,「爺,衝著江府的案子來的?」
煜城距離殷都,萬里之遙,居然……
「夜裡生擒舒懷遠,卻被諸方截胡,一個個都想坐收漁人之利。」沈東湛低笑一聲,笑得何其嘲諷,「這是要比比看,誰笑到最後?」
周南顧自低語,「如果衝著江府的案子過來,那麼舒懷遠就是他們所求的,可眼下舒懷遠進了東廠大牢,要把人帶走的唯一方法,就是讓蘇千戶去提人。」
是以,蘇幕的軟肋就成了重中之重。
此前蘇幕涼薄無情,誰也拿捏不住她,如今倒是生出了些許軟肋,而耿少離就是緣由之一。
「爺,接下來該怎麼做?」周南有些茫然,「這沒頭沒腦的一封信,實在是無計可施啊!」
沈東湛勾唇,「這可不是眉頭沒腦的一封信。」
周南心驚,信上還能看出點別的東西?
第399章 溫柔刀
周南猜不透自家爺的心思,畢竟他若什麼事都猜得到,那這錦衣衛都指揮使的位置,便是人人都坐得。
只是,舒懷遠落在了欒勝的手裡……
周南輕嘆,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欒勝是什麼人?
沒了根的人,不管做什麼都是心狠手辣,不留餘地。
東廠大牢。
悽厲的哀嚎不斷傳出,左不過,並非來源於舒懷遠。
此時此刻,舒懷遠被綁縛在木架上,渾身血淋淋的,滿臉血污,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曾喊過一聲騰,也不曾求饒過半分。
「雜家敬你是條漢子!」欒勝端坐太師椅,悠然端起手邊的杯盞,「可惜了,進了這東廠的大牢,還沒有人能熬得過這流水的刑具。」
酷吏躬身在側,刑房裡的所有奴才,清一色白了一張臉,各個就跟榆木疙瘩似的,神情呆滯而面無表情。
欒勝在場,誰敢多言?
一個個,大氣不敢出。
「哼,有種你就殺了我!」舒懷遠有氣無力的開口,即便這個時候,還不忘冷嘲熱諷,「哦,我倒是忘了,閹賊哪還有什麼種?老天爺長眼睛,知道你這種人罪大惡極,罄竹難書,就懲罰你斷子絕孫!」
太監,最恨的就是別人罵他斷子絕孫。
明明是事實,可這話還是跟刀扎似得,扎在心口上,鮮血淋漓。
欒勝也不例外,饒是面上依舊帶著虛偽的笑,可這牙根卻是磨得「咯吱咯吱」響,若不是留著這人還有用,他定會毫不猶豫的,拍碎舒懷遠的天靈蓋。
「你不是舒懷遠。」欒勝斂眸不去看他,指尖捻著杯蓋,佯裝淡定的冷笑,「舒懷遠死了,死在了煜城,你到底是誰?」
無人回答,唯有血水沿著髮絲和指尖,滴落在地的聲音。
「不說也不打緊,你既出現在蘇宅,想來那個女子對你來說極為重要,你就不怕……」
還不待欒勝說完,舒懷遠眥目欲裂,「閹賊,你別碰她!」
聽得這話,欒勝眸色陡戾,轉瞬間又恢復了最初的涼薄冷笑,「你口口聲聲閹賊閹賊的,可知道咱們這些沒根的人,若是真的玩起女人來,比你們這些正兒八經的男人,更狠更絕,若是雜家把她送給宮裡的太監對食,你說……她會有什麼下場?」
「欒勝!」舒懷遠歇斯底里。
欒勝豈會怕他,他越惱怒,欒勝越高興。
「那姑娘好像叫舒雲吧?」欒勝徐徐起身,緩步行至他面前,「你以為放在蘇幕身邊,蘇幕就保得住她?別忘了,蘇幕是東廠的人,只要雜家一句話,她就得乖乖的把人送到雜家跟前。之前留著她,不過是為了引你上鉤,如今你已出現,對於蘇幕而言,舒雲已經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
這是大實話。
欒勝清楚蘇幕的性子,無用之人必不留,畢竟是自己一手帶出來的人,她那性子多多少少有點像他。
「舒懷遠當年已經死在了煜城。」欒勝很是肯定,側過臉瞧著眼前的人,「世間再無此人,當然,你不說也沒關係,反正雜家也不在意這些。」
死人,又如何掀起大浪來?
舒懷遠很意闌珊的盯著他,「閹賊,你會有報應的,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這話,聽聽也就罷了!」欒勝笑了,「雜家連自己都算不清楚,有多少人死在這雙手上,可最後呢?這麼多年過去了,也沒見著一隻冤鬼來找雜家索命,所以啊……惡鬼怕惡人,你們活著都鬥不過雜家,何況是死人!」
語罷,欒勝抬步往外走,「既與江家有關,那便……隨著江家去吧!」
「江無聲是不是你殺的?江府的事情,到底誰是主謀,是不是上面那個?」舒懷遠厲喝。
腳步陡然頓住,欒勝好似想起了什麼,回眸看他的時候,眸色凌厲。
是了,還不能!
「先留著他的命!」欒勝拂袖而去。
底下人趕緊合上刑房大門,「是!」
晨光熹微,雨後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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