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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東湛當然知道她的心思,自也不與她為難,只是抱著她坐在了軟榻上,「好歹也是為了少離才去的提督府,雨淋得渾身發冷,抱你暖暖身,這總不為過吧?」
蘇幕:「……」
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於是乎,沈東湛便理直氣壯的將她抱在懷中,「少離那孩子是個有福之人,否則也不會遇見你,你且放寬心,若是自亂陣腳,反而不利於現狀。」
「我自也知道你的道理,可他畢竟是從我手裡丟的,我這心裡頭很不是滋味。」蘇幕是真的將耿少離當成了自己的弟弟。
弟弟丟了,當姐姐的哪兒還能安心?
奈何,整個殷都城都翻遍了,也沒找到耿少離的蹤跡。東廠這麼大的動靜,亦尋不到人,可想而知,耿少離的處境……多半是凶多吉少。
但這話,誰也不敢說。
「舒雲中的什麼毒?」沈東湛轉了話茬。
蘇幕回過神來,「這毒名字倒是極為雅致,叫什麼黃粱一夢。呵,讓人致幻,且容易迷失在夢中難以自拔,眼下舒雲昏迷不醒,具體的事情……無從可知。」
「中毒之前接觸過誰,也不知道?」沈東湛又問。
蘇幕搖搖頭,「忠叔說,當時少離就是跟著舒雲出去的,你方才所言,我也想過,也許少離真的見著了什麼,所以才會被人帶走。眼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實在是……」
「黃粱一夢,誠然如其名,一時半會的沒有任何線索,乾脆你就放一放。」沈東湛將臉埋在她的頸窩處。
蘇幕的身子,駭然繃直,面頰燒得滾燙,「你幹什麼?」
「蹭點暖。」某人理直氣壯的說,嗓音都有些嗡嗡的,「你也不想讓我凍死在你身上吧?」
蘇幕:「……」
厚顏無恥至極!
「倒也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有人拿了少離是為了威脅你。」沈東湛說的不無道理,「但具體要從你這兒得到什麼,就不好說了!」
什麼消息都沒有,自然無法確定對方的目的。
「只要人還活著,別的都好說!」蘇幕可勁抬著肩膀,打算抖開這無恥之徒。
奈何,無恥之徒就像是粘人的狗皮膏藥,沾在了她身上,便怎麼扯都扯不下來,不管她怎麼磨蹭,他愣是牢牢的貼著,紋絲不動。
「坐直了,好好說話!」蘇幕連呼吸的節奏變了。
再這樣下去,不是他撲她,而是她想……吃了他。
「蘇千戶想聽什麼呢?」沈東湛幽幽的開口。
蘇幕狠狠閉了閉眼,生生咽了口口水,「說點我喜歡聽的。」
「刑部那邊,我替你處置。」沈東湛道。
蘇幕心頭一暖,「你如何知道……可那是死囚。」
「關於你的事情,我可從不敢馬虎,至於死囚……死球不就成了?」沈東湛的掌心貼在她的後腰處,如她之前所做的那般,慢悠悠的捋著她的脊背,「反正臉都已經毀了,誰還認得出來?」
蘇幕斂眸,「你都知道我進過四時坊,想必義父那邊……」
「他與我不一樣。」沈東湛一口否決,怎麼能拿欒勝跟自己比,「欒勝知道你進了四時坊,卻不會疑心有他,但是我與你這般相處,你心裡想什麼,我卻是明白的,林靜夏曾經出現在定遠侯府,而你母親的丫鬟……也在那!」
蘇幕突然笑了一下,「看樣子,不是義父要滅口,應該是我要滅口,沈指揮使知道得這麼多,若是有朝一日要對付我,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蘇千戶功夫雖好,但若真的打起來,卻也制不住我,與其花心思如何滅我的口,倒不如……滅我的心頭火。」他磁音低沉,如同帶了蠱惑的力量,就這麼一點點的撩動著她的心。
燭光葳蕤,從窗戶縫隙里透進來的風,搖曳著燭光,灑落滿地斑駁的燭影。
近在咫尺的人,眼睛裡滿滿當當都是她,仰頭看她時,唇角微微揚起,帶著難掩的笑意,就這麼巴巴的期許著她的回應,恨不能將她高高捧起,奉為主宰的神靈。
「沈東湛,你這般明顯的勾著我,就不怕我……」她磨著牙,「活剝了你?」
沈東湛瞧了一眼自身,「剝上還是下?只要蘇千戶一句話,我自個就能替你動手。」
「沒個正形。」她翻個白眼,掩不住唇角的笑,乾脆抿唇別開頭,不去看他那雙脈脈含情的眼睛,「刑部的事就交給你了,你且仔細著。」
沈東湛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只管放心就是,只要我跟寄北串通好,李代桃僵不是問題。」
「這種事,幹了多少回?」蘇幕問。
沈東湛眉心突突的跳,「什麼時候你成了沈夫人,我再告訴你!」
「吃點虧會死嗎?」蘇幕輕嗤。
不管什麼時候,這廝都不忘占她便宜!
「蘇虧?」沈東湛若有所思,一臉的苦思冥想之態,「誠然,會死!」
蘇幕:「……」
罷了罷了,別看這廝穿上官服就人模狗樣的,扒了一層皮便是真的……讓人招架不住,橫著豎著,都能懟出個子丑寅卯,也難怪有周南這樣的心腹。
簡直是臭味相投,惺惺相惜。
「那個死囚是四時坊的人!」蘇幕嘆口氣,「林靜夏是江府管家的義女,當初夏管家……也慘死其中,所以她是為父報仇,誰知道竟是中了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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