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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瞧著沈東湛現在的樣子,倒像是來蹭吃蹭喝的,壓根不理睬周遭的動靜,光顧著自己吃吃喝喝,一點都不擔心飯菜有問題。
尚遠有些後悔,原以為沈東湛身為錦衣衛都指揮使,會格外警惕防範,是以晚上這一桌子的菜,他還真的沒敢動手腳。
早知道沈東湛毫無防範,光顧著吃喝,就該讓廚房下點藥,不弄死也得弄暈他們。
等著沈東湛放下筷子,李珏已經被尚雲茶灌得差不多了,整個人都是暈暈乎乎的,分不清東南西北。
「雲茶,睿王殿下醉了,送睿王殿下回去休息。」尚遠道,「為父與沈賢侄還有話沒說完。」
尚雲茶瞧著醉貓一般的睿王,又瞧著父親的態度,默默的攙著睿王起身,「女兒這就送睿王殿下回去休息!」
走的時候,尚雲茶意味深長的看了沈東湛一眼。
她就不信了,入了這定遠侯府,他還能長翅膀飛了?尤其是爹的態度,多半是不會再放他們離開了。
如此,尚雲茶便放心大膽的離開。
待睿王離去,尚遠手一揮,眾人徐徐退下。
沈東湛沒吭聲,他帶來的人,多數都跟在睿王身側,只為保護睿王周全,至於他自己,若是連這點自保能力都沒有……技不如人,死亦活該。
「賢侄可知道你父親在哪?」尚遠問。
沈東湛喝口水,「家父四下遊玩,不知眼下落腳何處,尚伯父問及家父,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知道當日你與蘇幕是如何從水路逃脫的嗎?」尚遠一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是你爹!你爹沈丘出手,攔住了本侯的人。」
沈東湛還真的,不知道!
「你爹居然沒告訴你?」尚遠詫異,「或者說,壓根沒出現在你面前?」
沈東湛真的沒見著他爹。
「沈東湛,你爹攔住了申濤,你與蘇幕才能跑出本侯的手掌心。」尚遠輕哼,「沒有你爹,你什麼都不是。」
簡而言之,若不是沈丘橫插一槓子,沈東湛和蘇幕早就死了!
「尚伯父是在告訴我,橫也是死豎也是死?」沈東湛眼角眉梢微挑,清雋的面上,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仿佛尚遠的恫嚇,只是耳旁風。
「你有這樣的自知之明,是好事!」尚遠望著他,目光逐漸陰狠,「因為你和蘇幕,傷及了吾兒,讓雲傑廢了身子,既然蘇幕沒回來,那這筆帳只能算在你頭上。」
沈東湛不畏不懼,「既是要算帳,那麼算在誰頭上都是一樣的。只不過,尚伯父與二皇子狼狽為奸,意圖謀反,這筆帳不也得算嗎?」
「你跟我算帳?」尚遠被氣笑了,「黃口小兒,也敢口出狂言!」
下一刻,冷箭驟然而出。
「爺!」周南疾呼。
沈東湛微微側身,箭從面前划過,深深扎進了一旁的木柱里,剎那間,嗡聲長鳴。
「我要殺了你們!」尚雲傑手持弓弩,「我要親手殺了你們!」
廢身之恨,不共戴天。即便是蘇幕下的手,但在尚雲傑眼裡,沈東湛與蘇幕乃是一丘之貉,這二人都得死!
「雲傑!」尚遠心驚。
須知,這小子雖然好轉了不少,但是……傷及根本,若是真的動起手來,他根本不是沈東湛的對手。
一旦被沈東湛鉗制,局面就會很被動。
如,上次。
「沈東湛!」尚雲傑手中的弓弩,連發三箭。
沈東湛輕巧的避開,卻也只是避,沒有動手,「周南!」
「是!」周南縱身而起,直撲尚雲傑。
說時遲那時快,尚遠當即出手。
沈東湛等的就是尚遠出手,他若不出手,那就不算是抗旨,唯有逼得尚遠出手,那麼錦衣衛就能名正言順的拘住尚遠。
「尚遠!」沈東湛厲喝,「你的對手是我!」
音落瞬間,高手對決。
沒有刀的尚遠,如同拔了牙的老虎,內勁雖然渾厚,但終究不如沈東湛身形敏捷,在赤手空拳的近身肉搏中,顯然落了下風。
沈東湛便是看準了這一點,決定速戰速決。
「沈東湛!」尚遠厲喝。
乳臭未乾的小子,居然敢跟他斗。
縱然他老子是沈丘,今日他也沒打算沈東湛。
這一動手,桌椅掀翻,滿目狼藉。
「侯爺!」副將一聲吼,大刀凌空拋出。
火光在夜裡跳動,影子斑駁如張牙舞爪的魔。
沈東湛縱身而起,不能讓尚遠拿到兵器,這沉重的兵刃,當初能劈斷蘇幕的劍,劈開蘇幕的肩頭,今日就能劈開他的腦袋。
「休想!」尚遠豈會讓沈東湛如願。
眼見著雙方搶奪兵刃,周南反手便扣住了尚雲傑的咽喉,直接將人鉗在手中,轉手間便將一物丟出。
「爺,接著!」周南厲喝。
沈東湛旋身半空,穩穩接住了畫匣子。
尚遠已經提起了刀,刀鋒銳利,寒光攝人,眼見著……劈頭蓋臉的落下。
「尚遠!」沈東湛厲喝。
畫匣子一閃而過,尚遠的刀,在砍碎匣子的瞬間,突然撤了力道,內里露出的畫軸,不就是他臥房裡懸的……
沈東湛心頭微怔,就趁現在!
劍,狠狠貫穿尚遠胸膛,在他猛然回過神的瞬間,沈東湛已經挑斷了他的右手手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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