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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修照顧好了蘇幕,牽著耿少離的手走出了房間。
待合上了房門之後,年修才開口說道,「這件事莫要跟沈指揮使說,爺不讓說。」
「可義父不是說……」耿少離頓了頓,「騙人不好嗎?」
年修蹲下來,仰頭瞧著這半大小子,「是不好,但沈指揮使若是知道,必定第一時間……有所措施。」
如果沈東湛知道,會第一時間選擇保蘇幕。
至於這個孩子……
之前不管是王太醫還是李忠,哪怕是伶仃都說過了,蘇幕雖然是習武之人,表面看著還算身子康健,可實際上呢?
因為蘇幕長久的帶傷在身,舊傷未愈又來新傷,她的身子已經不適合成孕,如果沒了這個孩子,她的底子便算是徹底的虛透了。
如此一來,蘇幕這輩子都可能……當不了母親。
年修很清楚,自家爺的心裡在想什麼?
孤獨的人,渴望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存在,仿佛是一種依賴、是希望,一旦希望破滅,那這心裡還剩下什麼呢?
「措施?」耿少離不懂。
年修不知道該怎麼跟這孩子解釋,「會出人命。」
聽得這話,耿少離面色驟變。
出人命?
「會死?」耿少離心驚膽戰。
年修點點頭,「是。」
至此,耿少離已經不敢再多說什麼。
事實,的確如此。
「那義父,什麼時候會甦醒?」耿少離囁嚅著,擔慮的問。
年修回頭望著緊閉的房門,「大概……我也不知道。」
可能是一盞茶的時間,也可能是一個時辰,又或者是小半日。
年修心裡也沒底,可又能如何呢?
該發生的終究會發生,逃不掉的……
一大一小,面面相覷,誰也沒敢再多說什麼。
住在這山坳坳里的唯一好處,便是消息閉塞,很多事情不可能第一時間傳到外頭,落在沈東湛的耳朵里,能讓他心無旁騖的處理殷都城的繁瑣之事。
耿少離跑了,欒勝尚未察覺,還以為留在府內的是本尊。
翌日晨起,一切依舊安然無恙。
「爺?」周南疾步進了小院,「提督府那邊沒有任何的異常,應該是沒有察覺耿少離已經離開了殷都城,所以這事就算是過了!」
等著欒勝發現的時候,那小子早就跑沒影了,滑溜得跟泥鰍似的,壓根抓不住他。
「欒勝如今光顧著宮裡,還有靖王府。」沈東湛瞧著自己業已癒合的傷,攏了攏衣襟站起身來,慢條斯理的束上腰帶,「這段時間,藏得也夠本了,那邊可都安置好了?」
周南頷首,「是,那邊都一直盯著,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卑職吩咐過,讓他們整理起來,到時候一一匯報,如此一來,您就能徹底掌控。」
「甚好!」沈東湛行至門外,瞧著外頭極好的天色,眉心微微擰起。
他,想她了。
蘇幕不在身邊的日子,真是渾身難受得很。
可他也很清楚,她若是在這裡,怕是連一日都不能活,別說是欒勝,饒是東宮太子也不會放過她,與其如此,還不如將難題丟給欒勝罷了!
正想著,外頭響起了動靜,似乎挺熱鬧?
「卑職去看看!」周南旋即出門。
第1283章 護夫
乍見著外頭的動靜,周南著實有些愣怔,倒是真的沒想到會有這一幕。
「怎麼回事?」周南這會喬裝易容,倒是沒人能瞧出來,立在街邊瞧著一旁的百姓,「那麼熱鬧,作甚?」
百姓圍攏在街邊看熱鬧,聽得這話便直搖頭。
「你還不知道啊,這一大早的東廠提督便領著那幫人,進了靖王府,有人瞧著是宮裡出來的,咱沒親眼瞧著,也不好說啊!」
「哪兒啊,這就是宮裡出來的,我瞧著真真的!」旁邊有人插了一嘴。
周南眉心緊蹙,「靖王府?」
「可不是嗎?那靖王殿下,八百年都不回來一趟,從來不問那些腌臢事,如今為了朝廷與南疆公主聯姻,這才留在了殷都城,誰知道竟也不安生。」
周南有些焦灼,「是去抓人嗎?」
「應該是去抓人的,那陣勢……還帶著囚車呢!」
聽得這話,周南心頭一緊,「東廠怎麼敢?好歹,也是南疆公主的駙馬,為了朝廷和親,為了天下太平,也算是進了一份心力。」
「人倒霉的時候,喝水都塞牙縫,這公主雖然成了靖王妃,但到底也是孤身一人,遠嫁他鄉,想來朝廷壓根沒真的放在心裡。」
要不然,怎麼敢去靖王府抓人呢?
「靖王不管朝廷之事,手中並無實權,竟然被套上了厭勝之術,以其詛君的罪名,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
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靖王常年在外頭跑,壓根很少在殷都城露面,回來了也只是進進茶樓酒肆,從不跟朝廷眾人交往。
這些事,眾人都是瞧得見的。
若是有心奪位,就該跟睿王和雍王那般,或者像二皇子一般,直接起兵造反。
「可是,南疆公主不可能坐以待斃!」周南想著,雲朵公主那是什麼暴脾氣,大概拎著鞭子就上了吧?
敢動靖王,得先過她手裡的鞭子!
「誰知道呢?太子受傷,靖王被抓,這大權不得落在這幫人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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