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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肯定跟欒勝提及我與蘇幕之事。」沈東湛繃了繃咬肌,面色沉沉如刃,「她倒是性命無憂,欒勝再折騰,也會留她性命,但是蘇幕……以後的日子怕是會提心弔膽了。」
葉寄北狐疑的望著他,「東湛兄,你在說什麼啊?你現在還有心思擔心蘇幕?眼下,是欒勝對你齊侯府的人下了狠手,蘇幕再怎麼說,那也是他欒勝的義子,是東廠的千戶。」
「你不明白!」沈東湛側過臉看他,意味深長的勾唇,「現在,我不想多做解釋,以後自有請你喝酒的機會。」
葉寄北:「……」
第286章 明日午時,斬
好半晌,葉寄北才反應過來,「你這是心有所屬了?」
沈東湛沒有當面回答,畢竟李忠的話音猶在耳,在沒有確定她真的安全之前,該遮掩的還是要遮掩一下的。
這喜悅,暫時不能與任何人分享。
「且不管我是不是有了心屬之人,這場婚事原就不是我所願,要不是因為這事,娘至於追著爹跑嗎?」沈東湛搖了搖頭,「二老都多少年不曾回家了?」
說起這個,葉寄北不由的笑出聲來,「你娘倒是個奇女子,旁人巴不得自己的母家攀上高枝,扶著母家青雲直上,可你母親卻是真正的為你著想。」
「爹是不會讓她找到的,要不然這一雙膝蓋怕是要廢了。母親的脾氣,那是出了名的厲害,爹又打不過娘,自然是能跑多遠跑多遠。」沈東湛還不知道爹娘的脾氣嗎?
打打鬧鬧了一輩子,從他懂事起就沒消停過,爹若有理,娘就罰他跪搓衣板,爹若是無理取鬧,娘就讓他鼻青臉腫。
回過神來,沈東湛睨了葉寄北一眼,「你還在這兒作甚?刑部沒事幹?」
「我這不是擔心你嗎?」葉寄北一屁股坐下,動作嫻熟的給自己倒了杯水,「沒心肝的東西,果真是無情義,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沈東湛奪過他手裡的杯盞,顧自喝上。
葉寄北:「……」
「你是驢?」沈東湛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葉寄北猛地僵在原地,好半晌才哆嗦著唇,「真不是個東西!」
沈東湛不以為意,「我這錦衣衛公務繁忙,你若沒什麼事,就回去罷了,平素老給我添麻煩也就罷了,少在我這兒蹭吃蹭喝。」
「不就是請你幫了兩次忙,沒請你吃飯嗎?」對於這事,葉寄北還真的有點理虧,「多大點事,咱兩這交情,誰跟誰呢?」
沈東湛沒說話,腦子裡千思百轉。
須臾,他問,「東廠最近有什麼動靜嗎?」
「這倒沒有,皇上前陣子被睿王給氣傷了,欒勝一直在宮內伺候著,進進出出的,多半也騰不出手作祟。」葉寄北認真起來的時候,還是比較一本正經的,「何況這使團將近,雍王都出發了,殷都城內肯定要暫時維持一片祥和的景象。」
這個時候,誰敢造次,誰就是給朝廷摸黑,哪個傻子敢這麼做?
「不過,說起來還真是……」葉寄北猶豫了一下。
沈東湛橫他一眼,一副「我還不知道你的心思」的表情,「雍王?」
「這雍王怎麼就摻合上了沐姑娘的事?」葉寄北至今想不明白,「是真的順手幫了個忙?還是別有所圖呢?這心思委實不好猜。」
若是在之前,沈東湛肯定要跟東廠算一算帳,但是現在,經過了這麼多事,多多少少都有雍王府的影子,他便不能再莽撞了。
「你都說了,這個時候的殷都要暫時維持祥和,我若在這個節骨眼上,去找東廠的麻煩,你說……皇上會怎麼想?」沈東湛問。
葉寄北一頓,「這、這怕是要降罪。」
「再者,這事原就是東廠有過在先,罰了我是不是也得罰東廠?」沈東湛又問。
葉寄北點點頭,「自然不能偏頗,否則齊侯爺那邊不好交代。」
「還有,沐檸闖入東廠的理由是什麼?」沈東湛意味深長的開口,「不需要我再解釋了吧?」
葉寄北啞口無言。
「一旦欒勝棄車保帥,拋出了蘇幕,那我這錦衣衛都指揮使怕是要栽了。」沈東湛開口,「與蘇幕一道,成了皇帝厭棄的對象,這位置定然是要換人的。我與蘇幕結黨營私,其罪不小,東廠和錦衣衛同時受創,受益者是誰?」
葉寄北默默的喝了兩口水,只覺得今兒的水有點涼。
透心涼!
「一面令牌,一番好意,把好人做絕了,壞人都交給別人來做。」沈東湛放下手中杯盞,「雍王真是好本事!」
葉寄北嘆口氣,「我倒是真的沒想過,他竟有這麼多的心思,殺人不沾血,借刀假慈悲。」
「浸淫在這宮闈廝殺之中,若人人單純,早不知死了多少回。」沈東湛從不認為,雍王是真仁善。
若是真仁善,就該遠離朝廷,遠離奪位之爭。
如靖王那般山高水長,走得遠遠的,任誰都找不到,逍遙自在的在外頭浪蕩,什麼皇子皇位,都與他不相干。
任憑生死斗,我自任逍遙。
權勢如浮雲,唯好山水間。
葉寄北無奈的笑了笑,「人心難測,睿王府和簡家的事兒已經解決了,簡鞍說,哪日得空請咱們吃酒。」
「吃酒就不必了……」
「誒,可不要拒絕得那麼快!」葉寄北打斷他的話,笑盈盈的低語,「庭芳樓,美人美酒,美事一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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