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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欒勝才幽幽的開口,「既是你自己的選擇,那雜家就成全你,讓你同這孩子一道去!」
「謝義父!」蘇幕磕頭。
耿少離不斷的搖頭,嗚咽著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只有微促的喘息聲,他想阻止,可終是阻止不了,眼睜睜的看著酷吏提起了鞭子,朝著蘇幕走去。
然則,就在鞭子即將落下時,欒勝冷不丁伸手,抓住了鞭子。
蘇幕眉心一皺,當即側過臉去看他,「義父?」
「以後,他跟著你姓。」欒勝甩開鞭子,大步流星的離開,「跟著來!」
蘇幕行禮,「是!」
走出地牢的時候,蘇幕睨了一眼焦灼的年修,「把少離帶回去!」
「爺,那您呢?」年修焦灼的問,「督主放過您了?」
蘇幕沒說話,沉著臉緊隨著欒勝而去。
這是提督府,年修不敢造次,趕緊進了地牢,背起了血淋淋的耿少離,「少離,督主與咱家爺都說了什麼?」
耿少離無力的搖頭,虛弱得說不出話來。
事實上,欒勝委實沒有說太多,耿少離真的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
到了這份上,年修也不再多問,趕緊背著耿少離出了提督府,免得督主反悔,到時候又拿耿少離下手,威脅自家爺。
蘇幕跟著欒勝進了書房,剛行了禮,便挨了一記耳刮子。
「義父!」蘇幕跪地。
欒勝怒意畢現,「蘇幕,你太讓雜家失望了!」
「蘇幕知罪!」這樁事,的確是她頭一次違拗欒勝的心意,但她不後悔。
就像是固執的想要彌補,早已不可能彌補的缺憾,固執的想要讓內心深處的那份歉疚,得到償還的機會。
哪怕是死,也在所不惜。
「你想用這種可笑的方式,喚醒自己的良知嗎?」欒勝冷笑,忽然蹲下來,鉗住了她的下顎,迫使她不得不迎上他的眼,「蘇幕,你什麼時候,變得這般心慈手軟了?」
蘇幕心下一怔,她何曾心慈手軟?何時變得這般心慈手軟?
「答不上來?」欒勝目光冷冽的盯著她,「跟錦衣衛那幫人相處久了,便忘了自己是誰?」
蘇幕斂眸,「蘇幕不敢!」
「不敢?」欒勝裹了裹後槽牙,面色稍緩,「你想要救那孩子的命,倒也不是全然沒法子,去辦件事!」
蘇幕神色微滯,袖中雙手蜷握成拳。
第175章 她幹什麼了?
耿少離被年修背回了蘇宅,李忠生生嚇了一跳。
「怎麼……」
年修面色凝重,「督主下手,能活著就已經是萬幸,這條命是咱家爺……保下來的,千萬不能有所閃失。」
藥廬內,藥味瀰漫。
舒雲握著蒲扇的手止不住顫抖,瞧著耿少離趴在床榻上,染血的衣衫被剪子剪開,露出了血色斑駁脊背。
一道道鞭痕,何其觸目驚心。
「對一個孩子,下如此重手?」舒雲呼吸微促。
年修眉心一皺,「這話可不敢再說,隔牆有耳。」
「我去打水!」舒雲轉身就跑出了屋子,不多時,便端著一盆熱水回來,「我先幫他把傷口清理一下吧!」
年修退開一旁,李忠一邊調製著膏藥,一邊低聲問,「怎麼沒瞧見你家爺?」
「爺她……」年修頓了頓。
手上的動作一滯,李忠徐徐抬頭看他,隱約明白了些許,試探著問,「還在提督府?」
「嗯!」年修頷首,「爺讓我把少離帶回來,她跟著督主走了!」
李忠面色凝重,幽然輕嘆,「要從督主手裡保下這孩子,怕是要付出相等的代價,督主可沒這份仁慈。」
「督主的臉色不太好,我側面從奈風的嘴裡聽得,這是上頭的意思。」年修低低的開口,「其實督主的意思很簡單,就是想試探少離在爺心中的地位罷了!」
李忠手一抖,藥粉差點撒出去,「那你家爺如此這般,豈非、豈非……」
「爺應該清楚督主的意思,但督主卻未必知道,爺的心思。」年修站在那裡,眉眼微沉,「爺如此這般,恐怕是別有深意。」
李忠心下著急,拽著年修行至一旁,「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別有深意?千戶大人想怎樣?」
「這就不好說了。」年修兩手一攤,「我若是什麼都猜得到,知道爺的心思,那這千戶的位置,就該是我來坐!」
李忠嘆口氣,「也是!她什麼心思都藏在肚子裡,尋常不與外人知曉。」
「先救少離吧!」年修忙道,「別讓爺白忙活。」
李忠點點頭,「好。」
舒雲眉心微凝,爺沒回來,會去做什麼呢?
事實是,蘇幕一夜未歸。
年修等在蘇宅門口,一直等到了天亮,都沒見著蘇幕回來。
「怎麼,還沒回來?」李忠面色沉沉的站在府門口。
年修點頭,「我在這裡等了一夜。」
「去提督府打探過嗎?」李忠問。
年修搖頭,「不敢!」
去提督府打探消息,莫不是嫌命太長,怕是沒探知消息,就已經死在了門口,是以年修絕不可能去提督府。
「唉,這一夜了,去哪了呢?」李忠急得直跺腳,「是不是出城了?」
年修也不清楚,但是他們剛從城外回來,不太可能再去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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