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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雲朵笑道,「你守我徹夜未眠,我道你多睡會,沒想到還是吵醒你了?」
李珝迎上她,焦灼的打量著她,「剛醒轉沒多久,怎麼就下了床,還一聲不吭的出去,這要是……」
「不打緊,我終是靖王府的女主人,府中所有事,我都有資格管一管!」說這話的時候,雲朵別有深意的瞧著欒勝。
李珝往前邁一步,擋在了雲朵跟前,眸光微沉的對上欒勝。
「靖王殿下不必如此緊張,您的王妃已經開了腔,奴才是來迎您入宮的!」欒勝畢恭畢敬的行禮,「靖王殿下,請吧!」
雲朵緊張的握住了李珝的手,李珝背對著欒勝,轉身與雲朵對視一眼,輕輕拍著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心,這原就是計劃好的事情。
「小心點!」雲朵低聲說,目光焦灼不安。
李珝握緊她的手,「照顧好自己和孩子,我答應你,定會平安回來。」
雲朵直勾勾的盯著他,想著東廠那幫凶神惡煞的人,心裡完全沒底,原想說兩句,不要為不相干的人冒險,可話到了嘴邊又生生咽了回去。
她嫁的夫君是當朝靖王,一個有情有義的男人,若是真的讓他什麼都別管,過好自己的日子,只怕他會抱憾終身吧?
雲朵站在那裡,瞧著李珝轉身,一步三回頭的隨著欒勝離開。
我的夫君,一定要平安回來啊……
第1285章 認罪
李珝跟在欒勝身後,因著雲朵這麼一鬧,囚車是真的用不著了,否則雲朵的鞭子定是要狠狠甩過來,不拼個你死我活,她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爺,這招下馬威,用得極好。」植吾低聲說。
馬車搖搖晃晃的,不緊不慢的朝著皇宮方向行去。
「是我家王妃,架子擺得好,還真是把人給唬住了。」李珝的指尖輕輕挑開了窗簾子,視線落在窗外。
瞧著外頭的景色,這是去宮裡的方向,且離靖王府已經很遠了。
回過神來,李珝收了手。
只是,車窗簾子落下的瞬間,欒勝轉頭看了一眼。
「督主?」奈風湊近了開口,「如此一來,咱們豈非投鼠忌器?」
欒勝策馬前行,目色幽沉,「投鼠忌器?一個遠嫁的公主,就算有本事讓南疆都站靖王這一邊,你覺得若有東廠阻礙,她是插上翅膀飛出去呢?還是魂歸故里,午夜託夢?」
奈風面色微變,未敢再開口多說什麼。
馬車,入了宮。
李珝進了皇帝寢殿,活了這麼多年,雖然一直是尊貴的皇子,但因為母親身份卑微,他是諸多皇子之中最不被待見的一個,是以真的沒怎麼進過皇帝的寢殿。
誰會把一個宮女的兒子,放在眼裡呢?小宮女長相平平,一副並不聰明的樣子,而其母家要錢沒錢,要人沒人,要權……更不可能。
但是現如今,他反覆進出皇帝寢殿,倒真是有些「受寵若驚」的錯覺。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的春天來了;唯有知情者,才知道這不是什麼好事……
「兒臣叩見父皇。」李珝近前磕頭,大禮參拜。
欒勝越過李珝,躬身上前,將皇帝攙坐起來,把軟墊子塞進皇帝的身後,讓他能靠坐得更舒服些,事無巨細,面面俱到。
這樣的奴才,誰不喜歡?
「皇上,奴才請了靖王殿下入宮,關於太子殿下受傷一事,想必靖王殿下能給皇上一個合理的解釋。」欒勝笑著說。
明明是笑著,言語間卻是那樣的陰狠毒辣。
這不是明擺著告訴皇帝,讓皇帝追究太子受傷之事,而終其責,便是在李珝身上。
「你,如何解釋?」皇帝似乎連喊他名字,都有些不屑,面上滿是冷淡之色,沒有父子間該有的半分溫情。
李珝跪在那裡,從始至終沒有抬頭,「兒臣從始至終都在規勸太子殿下,讓太子不要進地窖。兒臣長年累月不在殷都,府中那些儲存的地窖,常年失修,無人看管,內里亂成一團,又髒又危險,太子身份尊貴,不宜進去。」
「既然是勸了,為什麼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皇帝冷聲問。
李珝又道,「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父皇若是不信,可去問問隨行之人,想必除了順子,還有不少人都聽到了兒臣的規勸。可太子殿下壓根不相信,也未有理睬,執意要進入地窖……」
「執意……」皇帝幽幽的吐出一口氣。
李珝趕緊磕頭,「父皇明鑑,兒臣句句屬實,沒有半句虛言。兒臣未能勸住太子殿下,誠然是罪責難逃,請父皇降罪!」
欒勝目色微沉,這靖王還真是半點都不傻,他求皇帝降罪,是因為沒勸住太子,而不是因為太子受傷之事。
「這件事,朕已經派人去查了。」皇帝倦怠的揉著眉心,「無需你再提醒朕,有這功夫還是好好想清楚,要怎麼跟滿朝文武交代?」..
李珝陡然凝眉,掩在袖中的手,微微蜷握成拳。
與滿朝文武交代?
是要他一死以謝天下,以平眾怒?
「父皇的意思是,讓兒臣……」李珝磕頭,「兒臣是冤枉的,兒臣是冤枉的。」
皇帝擺擺手,顯然是不想再多說什麼,只是抬眸看了欒勝一眼。
「是!」欒勝行禮,轉而衝著李珝笑道,「靖王殿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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