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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思著,畢竟是顧家的二小姐,打斷骨頭連著筋呢!
顧憐兒倒也命硬,被顧震甩出了窗外,居然也只是受了些許內傷,多數還是皮外傷,可見顧震的身子,委實大不如前。
「若是換做以前,你已經死了!」顧西辭立在床前。
顧憐兒面色慘白,唇角血色已干,只見她捂著肚子伏在床邊,只是稍稍牽扯,便覺得渾身疼痛至極,額角的冷汗登時涔涔而下。
「我是他的女兒,他竟也下得去這樣的狠手。」顧憐兒覺得,自己的肋骨可能斷了,連呼吸都倍感疼痛,是以聲音極為低弱,「從小到大,就因為我是庶女,便嘗盡他人冷眼,現如今我只是問他要點東西作為陪嫁,又有何不可?」
顧西辭皺眉,「我也是庶子。」
「你?」顧憐兒冷笑,「你是庶子,可你在他心裡,卻是不一樣的存在,後院大門緊閉,誰敢擅闖便家法處置,這樣的庶子……能與我一樣嗎?」
顧西辭沒說話。
的確,不一樣。
但他從未將嫡庶之事放在心上,所以沒考慮過太多。
「老東西心狠手辣,虎毒還不食子呢!」顧憐兒疼得齜牙咧嘴,此時此刻,容貌再美亦無用,這副貪婪的嘴臉,盡顯猙獰與扭曲,「他什麼都沒給過我,還想讓我敬他?尊他一聲父親?你去問問他,什麼時候為我做過主?什麼時候為我想過分毫?」 顧西辭站在那裡,「這不是你出賣顧家,背叛父親的理由。」
「那還需要什麼理由?」顧憐兒捂著肚子,努力平復呼吸,免得呼吸太重導致疼痛加劇,「他不仁,我不義,說到底也只是上樑不正下樑歪而已!」
說到這兒,顧憐兒的面色全變了,疼痛已經讓她無法再說更多的話,連身子都支撐不住,乾脆躺在了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喘著氣。
「解藥呢?」顧西辭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無視她的痛苦掙扎。
顧憐兒被抓之後,全身上下業已被搜了個乾淨,並無任何毒、解藥以及利器,要不然,也不至於是現在這樣的場面。
「解藥?」顧憐兒吃力的抬了眼皮子,瞧著顧西辭和劉徽,竟是詭異的扯了扯唇角,陰測測的笑著,「顧芸兒死了嗎?」
劉徽憤然上前,「把解藥交出來!」
「沒有!」顧憐兒狠狠的閉了閉眼,大概是疼到了極處,身子如同刺蝟一般,微微蜷縮起來,整個人都開始輕微的顫抖。
劉徽氣不打一處來,奈何礙於顧憐兒是二小姐的身份,又不好真的跟一介女流之輩動手,面色鐵青得厲害。
「走吧!」顧西辭轉身就走,「有太醫在,不會有什麼大礙,只不過是多受一會罪罷了,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劉徽頷首。
「派人看好她,由著她疼,莫要給她診治,但也別讓她死了。」顧西辭慢慢悠悠的開口,回眸望著滿臉不敢置信的顧憐兒,「好好受著吧,生不如死的滋味,你會看清楚,自己在雍王心目中的地位。到了那時候,你想再回頭,已經由不得你了!」
顧憐兒眥目欲裂,拼著全身氣力,「你……讓顧震把東西給我,我就告訴你們,解藥在哪!否則,顧芸兒必死無疑!」
「解藥這事,就不用勞煩你了,但是東西……不可能給你!」顧西辭一身清冷,站在那裡,眸光涼薄的望著她,「人如其名,你真可憐,想走歪門邪道,沒成想竟把自己都搭了進去。」
顧憐兒還想說點什麼,奈何這撕心裂肺的疼痛,耗盡了她所有的氣力,連呼吸都倍感困難,何況是嘶喊。
她,已經沒有力氣,開口說話……
房門合上,門口站了兩個人,顯然是看守的家丁。
對於顧憐兒,已經不需要浪費太多的人手,費心看守著她,畢竟她現在這個樣子,連說話都使不上勁,何況是逃走。
等顧芸兒醒轉,顧震身子好些,再處置顧憐兒不遲。
眼見著門窗緊閉,顧憐兒只覺得自己陷入了絕境,一顆心死了又死,灰了又灰,到了如今這地步,她除了緊緊攀附著雍王這棵大樹,已經沒有別的路可走。眼見著與父親鬧掰,還是沒能拿到白玉龍戒,真是失算!
「顧芸兒,我詛咒你不得好死!」臨了,她還是覺得,得出一口惡氣。
即便是死了,也得拉個人給自己陪葬,而那個高高在上的嫡長女,若是能死在自己之前,簡直是老天爺長眼!
驀地,窗外略有些動靜。
眼皮子很沉,顧憐兒努力的破開一條眼縫,恍惚間好似看到了一個人影,從窗外入,悄無聲息的朝著她走來。
顧憐兒張了張嘴,卻是精疲力竭的說不出一句話來,只瞧著那人靜默著走到了床前,黑壓壓的影子,終是將她籠於陰翳之下……
不得不說,顧西辭的決定很正確。
太醫雖然不能及時為顧芸兒解毒,但隨身帶著的解毒丸,倒是能幫上忙,暫緩毒性蔓延,「不是劇毒,尚可保全性命。」
「能排出體外嗎?」顧西辭問。
太醫點點頭,「問題不大,只是需要時日,畢竟咱們沒有解藥,只是依著毒性用藥,緩緩而治,不可操之過急。」
「那就好!」顧西辭如釋重負。
劉徽拱手,「多謝太醫,那我這就去回了將,軍,免得他擔心。」
語罷,劉徽衝著沈東湛抱了抱拳,以示感激,快速離開了顧芸兒的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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