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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無人。
「攝政王!」李珝嘆口氣,挪開身子,終是從上面慢慢的走下來,「終究還是不夠的。」
除非坐在那個位置上,否則就是外臣亂政,隨時都有被人「清君側」的可能。
人,就是這麼奇怪。
不管你做得多好,只要你沒坐在那個位置上,都算功高蓋主,在世人眼裡都該死。
一個位置,一張皮而已,就是那麼重要!
「您也是先帝血脈。」植吾低聲說。
李珝瞧著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愧是跟了自己這麼多年的人,有些事有些話,真真心照不宣。
「走吧!」李珝抬步往外走。
剛回到攝政王府,李珝下意識的頓住腳步,示意植吾不要出聲,兀自朝著房內走去。
恰雲朵正皺著眉頭在吃藥,藥很苦,苦得那張小臉都皺了起來,整個人打了個寒顫,慌忙將一顆蜜餞塞進嘴裡。
饒是如此,還是擋不住那股子苦味,轉頭欲乾嘔,可又好似想起了什麼,她捂著嘴,生生壓下了這股子嘔意。
見狀,李珝眉心陡蹙。
「一直都是這樣嗎?」李珝問。
植吾垂著眸,不敢去看他。
「爺?」玉竹端著空碗往外走,見著李珝站在門口,慌忙行禮。
雲朵心驚,忙不迭吐了嘴裡的蜜餞,笑盈盈的迎向他,「你回來了!」
第1481章 我喜歡
李珝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緒,「你的身子不是已經大好?大夫不是說,業已無恙?怎麼還吃這麼苦的藥?」
「是師父留下的,給公主調理身子的。」玉竹急忙解釋。
李珝眉心微凝,「大師父留下的?」
「是!」玉竹連連點頭。
對於羽仲的醫術,李珝倒是信得過的,只不過想起雲朵方才的模樣,他這心裡便揪著疼,哪兒捨得讓她一直吃著這樣的苦頭。
「既是已經痊癒,年輕輕的還是少吃點藥為好。」李珝握緊雲朵的手,「改明兒,我讓御膳房的人,與太醫院商議著,給你列個藥膳。吃飯總好過吃藥,藥太苦,我捨不得你吃這苦!」
眼見著日子是愈發好起來,若是連枕邊人都護不好,還要這一身的金絲蟒袍作甚?
「嗯!」雲朵連連點頭,笑盈盈的望著李珝,「你說什麼便是什麼。」
她知道,李珝是真的為她好,是以也沒在意玉竹與植吾面上,那一掠而過的遲疑之色。
這藥,是苦。
可為的是公主的將來,為的是這攝政王府的以後。
植吾擔心,玉竹更是擔心。
說句不好聽的話,李珝如今位高權重,來日必定更上一層樓,保不齊那小皇帝都得退位讓賢,真到了那個時候,李珝無嗣……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玉竹是真的擔心,來日真的到了那個位置,自家公主沒個一兒半女,李珝會不會琵琶別抱,另尋新歡?
遠嫁他國,無兒無女,這下場不言而喻。
「這藥,是大師父留下的。」玉竹又解釋了一遍。
李珝笑了,「我知道是大師父留下的,只是這藥太苦,沒瞧著朵兒都吃不下去了?不吃了不吃了,改藥膳慢慢調理,我陪著你一起吃。」
「好!」雲朵答應得甚是痛快。
其實,她心裡很清楚,師父不會無緣無故的留下這麼苦的藥,多半是她的身子真的出現了問題,而且這問題——難以啟齒。
不好說的事兒,會是什麼事呢?
「今兒天氣好,我帶你出去走走!」李珝牽著她的手往外走。
雲朵也不多說什麼,笑呵呵的跟著自家夫君。
二人也不坐馬車,一如既往的比肩而行,雙手緊握,十指緊扣,不管他是什麼身份,不管他如今是誰,只管抓緊自己的妻。
於是乎,殷都城的百姓經常能瞧見,當朝攝政王李珝牽著自家王妃,去那尋常去的酒樓飯館裡,陪著王妃吃她喜歡的小點心。
這,大概是百姓喜歡看到的場面。
當朝掌權者,於人前仁善而愛,哪怕平素手段凌厲,卻也不改溫柔之心。
有仁者當權,百姓才能安居樂業,人心才能安穩。
「還跟以前一樣。」李珝伸手,拭去雲朵唇角的糕點碎屑,「聽說前幾日甄寶齋那邊,新出了一批簪子,我讓植吾去叮囑了兩句,待會帶你過去。」
許是方才陽光曬的緣故,雲朵面頰緋紅,「你贈我的朱釵,都快塞滿我的小寶庫了,就一個腦袋,哪兒有空簪著?」
「那你每日換著戴。」李珝笑道,「一年三百多日,日日不重複,多好!」
雲朵無奈的笑笑,這得多麻煩。
可麻煩歸麻煩,吃完糕點,李珝還是帶著她去了甄寶齋。qδ.o
掌柜很是熱情,但凡有點動靜,這位攝政王總是第一時間趕到,給自家王妃挑選釵環,月月如此,從不間斷。
「這祥雲簪倒是不錯。」李珝轉手便簪在了雲朵的髮髻上,轉而又瞧上了金絲繞並蒂蓮,以七彩寶石點綴的步搖,「這也好!」
雲朵:「……」
腦門上,搖搖晃晃的。
「王爺,這個也好!」掌柜忙道。
一把小小的長命鎖,上綴著極好的紅玉,周圍以祖母綠鑲嵌,做工極為精緻,只一眼便讓人很是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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