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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丘是個執拗之人,既然決定了就不會做出任何的改變,「不必了,本侯今日就在這裡盯著,外頭下著雨,這帳子內可沒有雨。」
「既是如此……」天族長老沒有再多說什麼。
青陽忙道,「長老,您去休息吧,再過幾日便會進九幽谷,那時候便算是徹底的安全了。」
「嗯!」天族長老點點頭,走之前又多看了欒勝一眼,確定欒勝被綁縛得好好的,這才稍稍鬆了半口氣,與阿灼一道出了帳子。
阿灼撐著傘,護著天族長老行至自己的帳子裡。
「今夜,你在外頭盯著點,若是侯爺那邊有什麼動靜,趕緊吱個聲。」長老低聲叮囑,「切不可讓侯爺有事。」
阿灼點點頭,傘都沒收,又轉身回去。
「你怎麼又回來了?」青陽笑道。
阿灼在外頭撐著傘,「長老不放心。」
「就猜到你不放心。」青陽笑道,「來,進來!
二人便窩在外帳處,一道門帘隔著,內里便僅剩下欒勝與沈丘。
沈丘雖然也是上了年紀,可在對待這件事上半點都沒敢鬆懈。
「沈丘!」欒勝開口,面色慘白得厲害,「你很得意吧?」
沈丘坐在床榻上,極是不屑的白了他一眼,「我得意不得意,都寫在臉上呢!你是胳膊斷了,可不是眼睛瞎了,用得著我說?」
「成王敗寇!」欒勝冷笑兩聲,「我輸了。」
沈丘靠在柱子上,攏了攏身上的被褥,一副「我懶得與你廢話,得養精蓄銳」的神情。
「可你也沒贏!」欒勝又道,「蘇幕這輩子都會變成你們沈家的污點,你知道……」
還不等欒勝把話說完,沈丘哼哼了兩聲,「少來,本侯不吃你這一套,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說什麼?欒勝,你不就是想膈應我嗎?這種噁心的事,你還真是做得出來,這世間總有長得像人,卻不當人的東西!」
「你知道?」欒勝呵笑。
沈丘不溫不火的睨了他一眼,「沒人敢在我跟前提及,是覺得以你我之間的恩怨,若我得知,必定暴跳如雷。可事實是,我忽然覺得這事也好,你說你欒勝這輩子就那麼一根苗,還讓我家湛兒連盆端走了,該膈應的人,不應該是你嗎?」
「你……」欒勝狠狠的瞪著他。
沈丘勾唇,「等到來日,蘇幕的孩子呱呱落地,我這當祖父的能第一個抱抱自己的長孫,而你,呵,在天之靈都輪不到你!你早下十八層地獄了!」
說著,沈丘還做了個抱娃娃的動作,衝著欒勝慈祥一笑。
欒勝:「……」
什麼叫自取其辱。
這,大概就是了!
「別想誘我殺你。」沈丘扯了扯唇角,滿臉不屑。
雖然功夫不及沐飛花,但是在謀略上,沐飛花慣來聽他的居多,功夫不行,腦子得好,這才能夫妻搭檔,所向披靡。
「我家夫人說了,忍著,憋著!」沈丘直勾勾的盯著他,「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讓你,從我的手心裡跑出去!你,死定了!」
第1475章 最初的地方
欒勝沒有回聲,一雙眼睛只落在沈丘的身上,多半是想找到沈丘的情緒波動。
只可惜,他失望了。
這一次的沈丘,不驕不躁,不怒不惱,真的是照著沐飛花的意思所做。
「先帝是怎麼死的,你真當我不知道?」沈丘多半是猜到了欒勝的意思,「先帝當年遇刺,明明命懸一線,為什麼還能活到現在?你那些詭異的東西,多半是要等到人將死的時候,或者是死了才能用吧?」
沈丘自個行得正坐得端,自然不懂這些歪門邪道,但他行走江湖這麼多年,沒吃過豬肉也該見過豬跑,自然曉得欒勝的手段。
「我不曉得你到底怎麼做到的,但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讓你做到。」沈丘靠在柱子上,閉眼休息,「老子是要當祖父的人,懶得跟你這種斷子絕孫的人計較,你愛說什麼說什麼,反正我有的,你這輩子都不會有了!」
欒勝忽然沉默了,是真的沉默。
「你永遠都看不到,沾有你欒勝血脈的後代子孫,是怎麼一點點的長大,奶聲奶氣的喊一聲外公。」沈丘閉眼休憩,「你沒機會了,想都別想!」
最好,斷得乾乾淨淨。
最好,斷得徹徹底底。
外頭忽然電閃雷鳴,大雨傾盆而下。
夜裡的時候,又是一陣鬧騰,東廠的餘孽所剩無幾,卻還是有人不死心,畢竟只要有欒勝在,那些人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可若是欒勝死了,那些廢了身子的人,就真的只能苟延殘喘。
沈丘從始至終沒有踏出過帳子半步,阿灼和青陽就在帳子外頭守著,任憑外頭動靜再大,亦是沉穩如山。
雷雨交加,狂風大作。
翌日晨起,雨停風歇。
軍士和江湖人收拾了黑衣人的屍體,都是欒勝殘留在外的死衛,有些廢了身子,有些沒了舌頭,總歸沒一個是完整的。
等著天族長老回來的時候,沈丘正站在鐵籠子前面,伸伸懶腰,做了個舒展筋骨的動作。
「侯爺?」天族長老行禮。
沈丘轉身,「可以啟程了?」
「屍體都已經處理好了,可以拔營離開,繼續往前走了!」天族長老睨了一眼鐵籠里的欒勝,不知道為什麼,他隱約覺得今日的欒勝似乎有點不太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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