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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動腳的。」李忠是真的擔心,「千戶大人之前是如何答應老夫的,怎麼到了這會,渾都忘了?」
蘇幕眉心一皺,當即瞧了年修一眼。
年修當即了悟,這李忠再說下去,又得沒完沒了……
「李大夫!李大夫!」年修忙道,「咱先讓爺回屋休息罷?」
李忠話到了嘴邊,又生生的咽下去,「也是!快些回屋,我且瞧瞧,切莫再傷筋動骨了。」
人,又回到了屋子裡。
耿少離抱著掃帚立在門口,時不時的扒拉著房門往內瞅,委實沒鬧明白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有件事,他還是很慶幸的。
比如說,將舒雲攔在門外,不讓進就是不讓進,寸步不讓。
一張桌子,沈東湛與蘇幕面對面坐著,這陣勢倒像是來談判的,半點都不像是有事相商。
「還好,沒什麼事兒。」李忠如釋重負,收了脈枕,「還是得好好休息,莫要動氣,這身子骨得好生將養著。」
蘇幕瞧了一眼沈東湛,「有他在,我怕是不動氣也難!」
「沈指揮使近來怎麼總往咱們這兒跑?老夫是個大夫,雖然人微言輕,不似沈指揮使這般位高權重,但免不得還是要說兩嘴。咱家爺身子不大好,這傷還是跟您一塊從定遠州帶回來的,雖說也不是您的緣故,可您心裡知道,卻還要一個勁的折騰,您到底安的什麼心?」李忠氣不打一處來。
然則,生氣歸生氣,身份有別,李忠還是清楚的。
「你這人怎麼說話呢?」周南急了,「咱家爺安的什麼心,你們蘇千戶不知道嗎?咱們過來是為了商議大事,並非是胡攪蠻纏。」
沈東湛揉著眉心,「讓無關人員出去。」
這話,是衝著蘇幕說的。
蘇幕不為所動,「能進我屋子的,都是我的人。」
沈東湛:「……」
周南的腦子裡,猛地冒出了之前年修說的那句話:半個陪嫁!
「這裡,唯有你們二人是不請自來的。」年修冷聲解釋。
沈東湛深吸一口氣,「天罰的事情,咱們真的知道不多,那個道士……我是真的沒往深處想,何況當時急著辦差,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時日久了便也忘了!」
「這是解釋?」李忠愕然。
喲,這沈指揮使居然會跟他家千戶大人解釋?
這是哪門邪路子?
「解釋也好,不解釋也罷了,這是事實!」沈東湛橫了她一眼,「我不喜歡被人誤解。」
蘇幕沒說話。
事實上,一屋子的人都沒說話。
氣氛似乎有些詭異,誰都說不上話來。
「我暫時還沒見著屍體。」沈東湛打破了死寂,「如今,屍體寄放在刑部的停屍房內,你想看看那隻眼睛嗎?」
周南:「……」
年修:「……」
還真別說,蘇幕的確有這意思,不過她沒打算藉助沈東湛的手。
「跟著我去,總好過三更半夜的跳牆頭。」沈東湛說這話的時候,目光落在了李忠身上,誰讓這老頭方才一本正經的「訓」他。
一聽得跳牆頭三個字,李忠渾身上下的神經都繃緊了,「你要去刑部?」
蘇幕面色微沉,完了……
「千戶大人,蘇千戶,您可想仔細了!這副身子骨到底還要不要?」李忠顯然是生氣了,「得了,老夫說得多了,您還覺得嘮叨,罷了罷了,不說也罷!」
蘇幕繃直了身子,「忠……」
「李大夫。」年修忙打斷二人的話,緊趕著打圓場,「您看,這屋子裡頭還有外人呢,有些話是不是咱們私底下說?」
李忠冷著臉,一股子怨懟的盯著沈東湛和周南。
周南偷摸著湊近自家爺,「得,還被怨上了,咱這……什麼都沒做呢!」
「閉嘴!」沈東湛低喝。
年修急了,「爺,您可別再折騰了!」
這副身子骨,折騰不起了。
蘇幕揉著眉心,折騰不起……那就只能換個不折騰的法子,不是嗎?幽然嘆口氣,她側過頭,涼涼的掃了沈東湛一眼。
四目相對。
成交!
…………
換上錦衣衛的飛魚服,蘇幕面色沉沉的瞧著鏡子裡的自己,「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穿上錦衣衛的衣裳。」
沈東湛立在門外,瞧著蘇幕慢慢悠悠的走出門。
周南倒吸了一口冷氣,還真別說,這蘇幕是個天生的衣服架子,一身飛魚服穿在別人身上是衣裳,穿在這蘇閹狗身上,倒是襯得她整個人英姿挺拔,分外颯爽。
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這蘇幕立在沈東湛身邊,生生占據了周南這錦衣衛二把手的位置,顯得周南格外多餘。
「爺?」周南近前,跟在沈東湛身側,「卑職……」
沈東湛頓住腳步,瞧著目色微涼的蘇幕,當即皺了一下眉頭,橫了周南一眼。
周南:「……」
「還看不明白嗎?」年修極是厭惡身上的衣裳,「讓你退後啊!閃開點!」
周南退了一步。
誰知,沈東湛還是皺著眉。
得,周南又退了一步。
這下倒是成全了沈東湛和蘇幕,蘇幕站在沈東湛身後側,妥妥的錦衣衛二把手。
周南有些委屈,這叫什麼事兒?讓了自家爺,還讓了自個的位置,這不就是實打實的鳩占鵲巢嘛! 「走吧!」蘇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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