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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周南忙問。
第825章 阿綾的朋友
「彼時我年歲小,聽說是因為排擠,但具體是因為什麼,著實不知。」伶仃搖搖頭。
他們與世隔絕了太久,很多事情過了太多年,早就已經記不清楚了,若真的要追究起來,只怕要從別的地方入手。
「按師父這般言說,這欒勝也算是出身不菲。」周南雙手環胸,兀自摸著下巴,「因為祖輩被剝奪了長老之位,所以其父懷恨在心,想要奪了族長之位,誰知道功敗垂成,一敗塗地,最後連累全家慘死。」
沈東湛斂眸,應該是這麼個意思,「那麼,其父後來如何?」
「後來如何,無人知曉。」伶仃搖搖頭,「只知道後來便剩下了阿笙一人,至於他爹去了哪兒,著實沒人知道。」
沈東湛嘆口氣,「你喊他……阿笙?」
「我知道你的意思。」伶仃報之一笑,「你覺得我與他關係不錯?又或者比較親近?」
周南湊過去,「難道不是嗎?」
「我只遠遠的見過他一次,連五官都沒瞧清楚,又怎麼會親近呢?」伶仃扶著桌案起身,抬步朝著床邊走去,「我之所以叫他阿笙,一則是因為族人都這樣喊他,其後……是因為阿綾的緣故。」
眉睫陡然揚起,沈東湛驟然扭頭看她,「阿綾?」
「阿綾是我一起長大的朋友,後來我犯了事,也是阿綾幫著求親,才免於重罰。」伶仃伸手扣著無弦的腕脈,眉心微微擰起。
沈東湛試探著問了一句,「阿綾是誰?」
「南綾。」伶仃抬眸看他,「你既知道少主是誰,便也該知曉少主的生母是何人?」
沈東湛沒說話,心裡清楚得很。
「南綾喜歡往外跑,每次都是偷偷的去,後來在外頭逢著了阿笙,回來之後便一口一個阿笙。」提起這事,伶仃直搖頭,「女兒家的心思,總是那樣單純,只想著與心愛之人,和和美美的過一輩子,阿綾便也是這樣的心思。」
伶仃仔細的為無弦掖了掖被角,其後起身朝著一旁的藥櫃走去,開始倒騰她的那些草藥,「在我離開天族的那一日,她帶著阿笙來送我,我才有機會遠遠的看了一眼。」
「原來如此。」沈東湛瞭然。
伶仃頓了頓,「恩怨糾纏,其實早就說不清楚,孰是孰非,斯人已逝,很多事情都已經沒了轉圜的餘地,只希望你們這些活著的人,能好好的活著!」
「你看無弦這副樣子,像是能好好活著,不再糾纏的樣子嗎?」沈東湛問。
伶仃面上一滯,著實是答不上話來。
「我們不糾纏,不代表別人也不糾纏,欒勝可是半點都沒手軟,該殺就殺,不該殺的也殺,他想殺的還是殺。」周南接過話茬,「你可知道你口中的少主,曾經又數次,險些死在欒勝手裡嗎?」
削皮的刀子,冷不丁剜了一道,伶仃慌忙將刀子丟在桌案上,心慌意亂的將出血的指尖塞進嘴裡,面色鐵青的抬眸望著他們。
「就上一次,若不是我家侯爺夫人出手,只怕你家少主早就見了你的阿綾。」周南扯了扯唇角,嗓音清亮,一字一句,狠狠的扎進伶仃的心裡,「狼就是狼,就算是到了死的那一刻,也改變不了他嗜殺的本性。」
伶仃吮著流血的指尖,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他最初藏身何處?」沈東湛問,「我的意思是,他的家人都埋葬在何處?」
伶仃搖搖頭,「阿綾沒有說過,我也不知道,你們查這事作甚?」
「那老閹狗不知道為什麼,又想折騰你家少主唄!」周南眼珠子一轉,「說不定是為了試探你家少主,到時候一旦陰謀敗露,等待你家少主的,可能就是……咔擦!」
乍一眼周南抹脖子的動作,伶仃猛地瞳仁驟縮,下意識的渾身發毛,脊背竄起一陣涼意,「我、我警告你,你莫要、莫要嚇唬我!住在這無涯村的,都是清心寡欲之人,我……」
說到最後,伶仃還是心虛了。
周南笑嘻嘻的望她,一副「看你演」的表情……
第826章 去收拾行李
「阿綾著實沒說過,我也確實不知道,但有一次,我看著她身上帶傷回來,問是怎麼回事,說是在山坳里摔了一跤。」伶仃想了想,「九幽谷附近的山谷,咱們族人都去過,往日裡也會在山谷里養點什麼,進出山谷的路都甚是平坦。」
沈東湛和周南靜靜的聽著,想來是有點線索了。
「唯有往北邊那處,有個空谷素來爬滿毒物,且因為背光向陰,常年無光照,白日裡也是陰森森的漆黑一片。長輩們都說,少去那個地方,有東西會吃人!」伶仃不說,也是有原因的。
天族已經覆滅,就剩下少數不多的殘留,她是真的不想再賠上太多人的性命,去追究那些已死的恩怨。
可若是牽扯到了少主,這便有些……
「我不告訴你們,是擔心你們真的去冒險,若是阿笙的家人都葬身在那裡,如今也只剩下了一堆白骨,哪兒還能剩下點什麼?壓根也沒什麼線索,何必搭上活人的性命?」伶仃瞧著指尖傷口,轉身去了一旁的藥櫃,翻找著膏藥。
沈東湛站在那裡,只問了句,「具體位置在哪?」
翻找的動作一頓,伶仃轉頭看他,俄而又繼續翻找膏藥,「非要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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