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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沈東湛知道,若不是出了什麼急事,蘇幕不會在宮裡找他,畢竟容易暴露。
蘇幕將一個荷包丟給他,「自己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小小的荷包里,塞滿了……
「白玉龍戒?」沈東湛驟然抬頭,不敢置信的瞧著她。
微弱的光亮從假山接口的縫隙里漏進來,能清晰的看清楚荷包里的東西,的確是白玉龍戒無疑,而且是一包的白玉龍戒。
這麼多?
「我不是抓了不少人嗎?」蘇幕背靠著假山石壁,脊背冰涼,一顆心也跟著冷了下來,「每個人的身上,都藏著這麼一個東西,更可怕的是,每個人都頂著一張臉,皮面下的同一張臉。」
沈東湛握緊手中的荷包,「譚文君?」
「沒錯。」蘇幕點頭,「全是他的臉。」
沈東湛沉默。
「你也知道,改頭換面這種事,五毒門做得得心應手,可譚文君怎麼會跟五毒門攪合在一起,之前我們推測,五毒門的背後可能跟雍王府有關,但是……」蘇幕頓了頓,一時間也想不明白。
先太子和五毒門,怎麼就扯上了關係呢?
正是因為想不名明白,所以蘇幕急著進了宮,急著找到了沈東湛,有些事實在是一人計短,兩人可能就計長。
多個人商量,多個解決的法子。
「這麼多白玉龍戒,都是假的。」沈東湛低眉瞧著手中的東西,「又冒出這麼多的假譚文君,到底想幹什麼?」
蘇幕嘆氣,「我現在擔心的,不是宮外頭,而是宮裡頭。」
她一開口,沈東湛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皇帝?」沈東湛抬眸看她。
蘇幕點點頭,「你說,若是皇上見著了先太子身邊的人,會是什麼表情?且當初雍王在南都逗留,也是衝著這白玉龍戒來的,若是知道白玉龍戒重現世間,又該掀起怎樣的腥風血雨?」
這些,還真是很難說。
「皇帝應該會大開殺戒吧!」沈東湛輕呵,「他都這般年歲,身子已然垮了,殺人對他來說,也只是黃泉路上多拉幾個墊背的而已。若是讓他知道譚文君真的還活著,只怕整個殷都乃至天下,都得跟著……」
蘇幕探頭看了一眼外頭,「事兒我已經說清楚了,宮外交給我,你留心宮裡,明日使團一走,整個殷都肯定會亂。」
使團一走,蠢蠢欲動的那些人就會徹底冒頭!
「好!」沈東湛點頭。
蘇幕鑽出了假山山洞,沖年修打了個眼色,「走!」
「是!」年修快速跟上,不敢逗留。
沈東湛在假山里待著,儘量與蘇幕避開。
蘇幕走得著急,出了假山便回到了宮道上,急急忙忙的準備出宮,白玉龍戒再現,且不管是真是假,都得處理乾淨,否則……
「爺!」年修疾呼,「督主!」
蘇幕光顧著想事兒,還真是沒注意到,正前方不遠處,站在宮道邊上的欒勝。
瞧著他那副樣子,似乎是在……等她?
「義父!」蘇幕近前行禮。
都撞上了,哪有躲閃的道理。
越躲閃,越有問題。
欒勝目色陰鷙的望著她,「方才去哪了?」
第601章 逼著她認
宮裡,到底是欒勝的地盤,蘇幕做得再小心,也偶有疏忽,但是這一次,蘇幕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漏,欒勝多半是在詐她。
思及此處,蘇幕畢恭畢敬的應道,「回義父的話,去了一趟前殿看熱鬧。」
「你不是喜歡湊熱鬧的人。」欒勝盯著她,似乎要在她面上尋著破綻。
可他忘了,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手把手教的,包括喜怒不形於色,心事不欲人知。
「眼下睿王被訓斥,靖王殿下風頭正盛,若不好生盯著,來日必定會成為太子殿下的勁敵,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是義父教的。」蘇幕所言,句句在理。
以至於欒勝一時間,無可辯駁。
「義父若是沒什麼事,蘇幕先行出宮。」她躬身行禮,極盡恭敬。
唯獨,沒有半點人情味。
「正好,雜家也要出宮。」欒勝轉身往宮門口方向走去。
這意思何其明顯,可蘇幕……不想與他同行。
沒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欒勝轉頭看過來,音色低啞的輕喝,「還不走?」
「是!」蘇幕硬著頭皮,沉著臉跟上。
長長的宮道,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分明是血脈相連的兩個人,卻有著世上最遠的距離,溝壑縱橫,難以靠近。
奈風瞧著這兩人的狀態,心知不對,卻也不敢吭聲,慢慢悠悠的退後,退到了年修邊上走著。
年修瞟了他一眼,沒敢吭聲。
事實上,欒勝已經刻意的放慢了腳步,奈何蘇幕就是不想與他同行,面上恭敬,實則抗拒,傻子都能瞧出來這兩人不對勁。
「蘇千戶近來身子可好?」奈風問,「傷勢可都痊癒了?」
年修先是一愣,俄而瞧著眼前這一幕,便曉得奈風為什麼這麼問,多半是以為他家爺因為上次之傷,心裡還記恨著督主。
「無恙。」年修回答。
奈風神思迷惘的點頭,「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身上的傷,終有癒合的一天,但是心裡的傷,卻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癒合,可以忍受刀光劍影,可以忍受生死代價,但不能接受……至親至敵,認賊作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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