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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有事,還特意讓全子提前回城探消息,確定城內無恙,我才在第二天天亮之前,城門打開之後溜進城。」薛宗越繼續說,「原本,全子應該在後門等我,可不知道為什麼,全子不知所蹤,好在後門開著,那我也沒在意,反正是自個家,我就自個進來了。」
蘇幕不解,「那你可問過全子,他當時去哪了?」
「那天下半夜的時候,全子讓人送了消息出城之後,就被大夫人叫走了。」薛宗越忙解釋,「大夫人就是國公夫人,我爹平素不待見她,一則病怏怏的,二則總是沉著臉,讓人瞧著便只覺陰鬱,所以我也不樂意待見她。」
蘇幕深吸一口氣,「說正題。」
「哦……」薛宗越扯了一下唇角,「其實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只記得自己前腳進門,後腳就沒知覺了,等我一覺醒來就在這屋子裡,後腦勺被人砸出個洞,而我就成了人人口中兇手。恩公,我冤!我真的冤!我冤得莫名其妙!」
蘇幕:「……」
「我就是回個家而已,怎麼就殺人了呢?」薛宗越至今沒鬧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但他可以肯定,自己真的什麼都沒做。
蘇幕揉著眉心,有些腦仁疼,「你說什麼都沒做,光我相信有什麼用?空口白牙的,誰會相信你呢?你說你暈厥了,證據呢?」
「我、我……」薛宗越啞然失語。
蘇幕接過話茬,「這就好像我回到了殷都,你再告訴所有人,我曾經去過永慰縣救你,亦不會有人信,因為也沒有證據!」
「我……」薛宗越慌了神,「蘇千戶,那我、我現在能怎樣?我會不會死啊?我真的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
蘇幕起身,「你先別著急,這點可能需要仵作和太醫幫你證明。」
「幫我證明?」薛宗越不明所以,身子抖如篩糠,「證明什麼?」
蘇幕指了指他腦袋上的紗布,「你腦袋上的傷。」
「傷?」薛宗越不解,「這傷,不就是證明我與那死鬼兄長發生過爭執,有所打鬥,才留下的證據嗎?」 蘇幕勾唇,「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驗傷應該不難,只要能肯定,你這後腦勺的傷不是在房間裡磕的,那你就有自證清白的證據了。」
「對哦,我為何之前沒想到?」薛宗越欣喜若狂,「我是清白的,我是清白的!」
蘇幕示意他不要太激動,「現在問題的關鍵是,兇手與你們元國公府有什麼深仇大恨,為什麼要如此陷害你?」
「我、我哪兒知道?」薛宗越是心虛的,這些年干下的好事沒有,壞事一籮筐,如果真的要算起帳來,那他這仇家可就多了去!
這叫什麼呢?
自作孽,不可活。
「能進元國公府,不被人發現,說明熟門熟路。既了解大公子的生活習慣,又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刻意安排了這麼一出手足相殘,說明一直盯著你們。」蘇幕言簡意賅。
薛宗越瞬時驚出了一身冷汗,驚恐的環顧四周,「你是說,有人一直盯著我們,盯著我?終於讓他等到了機會,於是乎就故意把我打暈,放在了我那死鬼兄長的房間裡,讓所有人都以為是我與他發生爭執,失手殺了人?」
「而你呢,又在逃離的時候磕到了頭,以至於留在了殺人的屋子裡,一切都是那麼順理成章。」蘇幕接下話茬,「到時候,大公子沒了,你背負殺人之罪,就算有國公爺求情,死罪可免活罪難饒,這小公爺的位置是再也落不到你的頭上!」
薛宗越赫然僵直了身子,「我知道,是二哥!是老二那個王八蛋,就是他!一定是他!老大沒了,我玩完了,那我爹這位置,只能給他了!」
的確,按照這麼推斷,老二薛宗林是最可疑的。
「抓兇手,那是刑部郎官的事,你如今要做的,是請太醫和仵作,及時驗證你頭上的傷,到底是在房內所傷,還是在屋外所致。」蘇幕起身,「話已至此,想必也不需要多說什麼了吧?」
薛宗越點頭,「我懂了!」
「捋清楚了,就能保命,亂則不達。」蘇幕躬身,「我這廂就先回去了!」
薛宗越想了想,低喚了一聲,「蘇千戶。」
「想把東西收回去?」蘇幕回頭。
薛宗越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是說,若不能抓住這個人,就算我躲過一劫,也會有下一劫。」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想讓我幫著找人?」蘇幕來的時候,就知道是什麼意思,傳家寶不是那麼好收的,自然是要使出真本事,「找到殺大公子的……兇手!」
薛宗越搖頭,「我是為了我自己!」
屋內靜悄悄的。
好半晌,蘇幕才開口,「為何如此相信我?就因為救過你一次?」
「算是吧!」薛宗越點頭,「蘇千戶,可以嗎?」
蘇幕定定的望著她,終是點了頭出去,「等著吧!」
薛宗越靠在床柱處,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蘇幕的背影,瞧著她撥開帘子走到外屋,然後便是房門「吱呀」一聲打開,又「吱呀」一聲合上的聲音。
出了門,全子照樣在外領路,將蘇幕主僕往後門領。
「全子,當時你為何不在門外迎接你家主子?」蘇幕問。
全子忙道,「彼時奴才一直候在門口等著公子,若無意外是絕對不會離開的,後來還是大夫人叫奴才過去伺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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