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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勝頓住腳步,轉頭瞧著她,「你很抗拒。」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
「太子殿下是主子,蘇幕身為奴才,不敢抗拒。」蘇幕垂眸。
欒勝只是默然盯著她,沒有訓斥也沒有苛責。
「江湖人的事情,要抓緊!」欒勝好半晌才開了口,「等這件事結束,雜家帶你離開殷都一趟,你且有個心理準備。」
白玉龍戒的事情,蘇幕心裡有數,欒勝都開口了,她自然要應付的,但是她沒想到,欒勝後面還有詞?
「離開殷都?」蘇幕一怔,「義父這是有急事?」
欒勝沒有說透,只是伸手撣了撣她的肩頭。
葉落無聲沾衣肩,枝頭花落只隨風。
蘇幕沒敢動彈,由著欒勝施捨些許,不該屬於東廠提督的情感,心裡卻是涼薄到了極點,人就是這麼奇怪,多年的相處還不如那一星半點的血緣。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欒勝沒有正面回答,「先回去吧!」
蘇幕行禮,「是!」
欒勝站在那裡,看著蘇幕頭也不回的離開,目色漸漸溫和。
也就是這個時候,奈風忽然覺得,自家督主似乎很不一樣了,尤其是看蘇千戶的眼神,不似從前那般涼薄,倒是多了、多了……幾分人情味?
出了提督府,蘇幕的臉色瞬時沉下來。
等走出去一段路,年修才敢開口,「爺,督主是什麼意思?」
「意思還不夠明顯嗎?」蘇幕頓住腳步,「告訴我白玉龍戒是個什麼東西,再拐著彎讓我把人交出來。」
年修駭然,「交出譚文君?」
「拐著彎讓我交人,將利弊都與我分析過了,皇上那裡不好交代。」蘇幕緊了緊手中劍,「欒勝什麼都知道,只是沒有挑明而已。」
年修低低的問,「那您真的要把譚文君交出去?」
「後院裡這麼多的譚文君,隨便交那麼一兩個都不成問題。」蘇幕忽然覺得,這也是件好事,弄個假的糊弄。
一模一樣,神神鬼鬼的,時隔十數年,大概皇帝和欒勝,也分不清楚譚文君的真假吧?
但現在問題不在這譚文君,而是龍衛軍。
「欒勝說,白玉龍戒能驅使十萬龍衛軍。」蘇幕抿唇,目色微沉,「這龍衛軍到底在哪?譚文君出來了,是不是也把龍衛軍給帶回來了?」
年修一顆心驟然提起,慌忙環顧四周,「這是不是意味著……」
天下,將亂?
這譚文君,是回來造反的?!
哦不,是回來撥亂反正的?!
還有便是,欒勝要帶著她離開殷都一陣,這又是為何?眼下也沒有外派的任務,宮裡宮外的都沒什麼動靜,欒勝又想玩什麼花樣?
離開殷都?
蘇幕深吸一口氣,罷了,先回去再說。
剛回到蘇宅,李忠便急急忙忙的跑來了,「可算回來了,我正打算去找你呢……」
「出了何事?」蘇幕凝眉。
第619章 到底是死是活?
「你看這個!」李忠將一個竹蜻蜓遞給蘇幕。
乍一眼這東西,蘇幕心神一顫,還真是沒敢伸手去接,等到回過神來,這才伸手接過,「竹蜻蜓?哪兒來的?」
「今兒一早,門口突然冒出來的。」李忠忙道,「門童不知所以,也沒敢丟,直接送我這兒來了!我打眼一看,這不就是……」
那名字在舌尖流轉,愣是沒有吐出來。
「少離的竹蜻蜓。」蘇幕指尖輕捻,竹蜻蜓瞬時飛出,在半空中轉個圈,又慢悠悠的回到了她手裡,只是那個叫「少離」的孩子,飛出去之後就沒有再飛回來。
李忠「嗯」了一聲,也沒敢再多說什麼,只偷摸著瞄了她幾眼,怕她心裡難受。
「東西不會莫名其妙的突然出現,自然是有人刻意為之,但是能借著這竹蜻蜓傳遞某種消息的,怕也只有當初的某人了吧?」蘇幕一直堅信,耿少離沒死。
屍體雖然找到了,但她覺得那不是少離……
這點,李忠心裡很清楚,所以拿到竹蜻蜓的時候,他也有過猶豫,如果藏起來……不就什麼事都沒了嗎?
但若是今兒瞞著,來日她若知曉,怕是更難過。
所以,李忠沒有再瞞著。
「放心吧,既然東西都送來了,肯定還有下一步,我且看看除了五毒門,還有誰敢跟東廠作對?」蘇幕驟然蜷手,竹蜻蜓在掌心碎得四分五裂。
拂袖將碎片丟棄在地,蘇幕抬步離開。
李忠心下咯噔一聲,拽著年修忙問,「怎麼了?今兒不太對。」
「剛從提督府出來。」年修也不多說。
但僅這一句,已經足以說明蘇幕怒氣的來源。
提督府……
「又怎麼了?」李忠追問。
年修指了指後院方向,「地窖里的事兒,怕是瞞不住了,爺這會心裡正煩躁呢!您呢,少摻合,免得給爺添堵。」
李忠眉心緊蹙,這事早該想到的,他們當時抓那些江湖人,定然是讓欒勝的人瞧見了,「督主訓斥了?」
「不管有沒有訓斥,這事沒完。」年修拂開他的手,疾追蘇幕而去。
沒完?
李忠站在原地,幽幽的嘆了口氣,「這老閹狗,還沒完了?呸!」
…………
沈東湛沒找到沈丘,但沐飛花卻是找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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