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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幕早就懷疑了,一眼看穿,不過如此。
「我倒是想知道,你是如何看穿他的?」這點,沈東湛很是狐疑,「畢竟所有人都覺得他醫術高明,甚至於他表現出來的溫文爾雅,也不似裝的,委實有些醫者仁心之色。」
蘇幕勾唇,「問,就是本能。」
拂袖,離去。
沈東湛立在原地,目色微沉。
本能?
她一個殺人如麻的東廠千戶,還能一眼就辨出大夫的好賴?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了,這山寨里臥虎藏龍,不只是有山匪,還有東廠和錦衣衛,更有……別的勢力摻合。
比如,從蘇幕眼皮子底下跑路的那個。
沈東湛不緊不慢的回去,心裡隱約有了底。
比如說,這薛宗越身上的毒,其實並不打緊,事實如此,待沈東湛回到了院門前,正好金大夫站在檐下,跟耿虎回稟說,薛宗越沒事了。
耿虎進去看了一眼,雖然這草包小公爺還沒甦醒,但是面色沒有之前那麼難看,可見是有些效用了。
「放心吧,死不了!」金大夫保證,「毒已經控制住了,待會甦醒之後吃點藥,排除餘毒,便沒什麼大礙了,您只管放心就是。」
如此,耿虎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還是要想想外頭的情況才好。」金大夫所言,耿虎心知肚明。
外頭現在是什麼情況,還真是得摸一摸底才行。
耿虎快速離開,沈東湛悄然蟄在黑暗中,儘量隱去自己的身形,也不知這耿虎是要去哪,眼見著是朝著後山去的,他便悄然跟著。
後山這塊地方,什麼都沒有,換言之那邊有些亂墳,再往內走,就是亂林,進去之後能不能出來不一定。
好在,耿虎也不往裡走,站在一棵樹下似乎是在等人,也不曉得是在等誰。
沈東湛懷中抱劍,一扭頭,正好瞧見不遠處,同樣雙手環胸的蘇幕。
得,冤家路窄,走哪都能碰到。
蘇幕望著他,倒是沒有他這般詫異,神色平靜如常,似乎早就知道他會跟著來,並且也料到了耿虎在這裡等誰。
因著耿虎是會武功的,所以沈東湛不敢動彈,免得驚動了耿虎。
二人在這裡候了好一會,終於瞧見了一鬼鬼祟祟的身影,快速靠近耿虎。
「耿老大。」那人低聲開口,「你們抓了小公爺,那邊就開始著急了,梅大人和扈大人商議,決定派一人前來談判,索要小公爺。」
耿虎輕呵,「果然如慕大俠所料,這小公爺果然是把柄,只要咱們好好捏緊這小公爺,事情就會有轉圜的餘地!」
「眼下這種情況,皇帝都下了令,咱們怕是要想要退路,否則鄉親們都會死在這裡!」那人嘆口氣,「這什麼世道啊!」
耿虎深吸一口氣,「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那人得逞!魚肉百姓,將百姓視如草芥,還玩什麼獵人頭,這等惡事若不能傳到皇帝的耳朵里,咱們就會無聲無息的消失在這裡。」
「可是……民如何能與他們斗?」
耿虎拍著那人的肩膀,「會有法子的,只要咱們堅持,總好過毫無掙扎的被殺!死也冤屈!」
那人不知道塞給耿虎什麼東西,然後快速離開。
須臾,耿虎快速離開原地。
「你猜,他給了耿虎什麼東西?」蘇幕開口。
沈東湛瞧著神出鬼沒,走路沒聲音的蘇幕,「我怎麼知道?」
「許是家書一封也不一定!」蘇幕挑了眉眼。
沈東湛可不相信她的鬼話,誰知道給的是什麼東西,不過他們的對話很有意思,讓沈東湛聽得有些脊背發涼。
隱約好似,明白了四個字。
官,逼,民,反。
可瞧著梅長松那副慫樣,似乎也不可能逼著耿虎他們上山,那麼到底是誰呢?獵人頭之事,蘇幕之前提過,沈東湛也沒怎麼相信,可如今看耿虎的樣子,似乎是真的!
怎麼獵?
把百姓當成牛羊,野獸?
驅趕至林中戲耍屠戮?
如果是這樣,那還真是該死!
「那便是細作。」沈東湛說,「插在官軍之中的細作。」
可蘇幕非要跟他對著幹,「那不叫細作,那叫義士。」
沈東湛:「……」
「我倒是很好奇,這些個理直氣壯,義正辭嚴的大人,要怎麼跟山匪交談,才能換回這草包小公爺?」蘇幕負手而行。
沈東湛目不轉瞬的瞧著她,總覺得她不會這麼輕易罷休,蘇幕要抓的人已經跑了,那麼她還會留在這寨子裡嗎?
「不要猜我的心思,我怕你猜得多了,以後離不開我,日日惦記著我,到時候還得逼著我八抬大轎的娶你,我可負不起這個責任。」蘇幕緩緩離去。
此言一出,沈東湛就想起了那套紅嫁衣,一張臉瞬時黑到了極致,他狠狠的盯著蘇幕的背影,早晚有一天,他得好好的跟她,算清楚這筆帳。
這大概是他此生中,唯一一次,成為別人的笑話,每每提起,都足以讓他恨得咬牙切齒!
第110章 爺,這裡面有故事
如之前所料,天亮之後,寨子外頭送了消息過來,書信上寫的意思很清楚,必須保證小公爺薛宗越的安全。
只有這樣,官軍才不會進攻山寨,否則……片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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