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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指揮使這眼神,可有什麼深意?」欒勝明知故問。
沈東湛勾唇,學著他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欒督主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刺客會這麼快……消失了呢?」
「改明兒,雜家將刺客送到沈指揮使跟前,你就可以順便抓一把了!」欒勝冷嘲熱諷。
沈東湛懷中抱劍,「這倒是個好主意,東廠最不缺的就是人,死幾個刺客應該問題不大。哦,忘了告訴欒督主,咱也不是真的抓不住刺客,是怕抓住了,到時候沒法跟太子殿下交代!」
「沈指揮使這話,可真是有意思!」欒勝目色凝重的盯著他。
沈東湛眼角眉梢微挑,面色卻清雋冷冽到了極點,「多做點有意思的事,總好過做那些個沒意思的事,欒督主以為呢?」
「哼!」欒勝沒有回答。
這副模樣,真是與沈氏夫妻一個德行!
可見,言傳身教的重要性!
沈東湛拂袖而去,沒有回頭。
「督主?」奈風心虛的上前,「是奴才……」
話還沒說完,面上已經挨了一巴掌,清脆而響亮。
奈風撲通跪地,「奴才該死,奴才辦事不利,誰曾想竟是都落在了錦衣衛的眼睛裡,倒叫他們拿捏住了把柄。」
「廢物!」欒勝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奈風伏跪著,不敢辯解,更不敢起身。
「欒督主這一大早的,生了這麼大的氣?」顧西辭慢慢悠悠的行來,面色瞧著倒是不似昨日蒼白,只是還有些憔悴,病容不減。
欒勝眯了眯眸子,鼻間冷哼,「顧公子倒是挺喜歡管閒事的。」
「欒督主多慮了,這若不是太子寢殿門前,顧某定不會多說半句。」顧西辭的意思何其明顯,不管欒勝有多囂張,在太子寢殿門前總該收斂。
太子始終是太子,欒勝到底只是奴才。
「顧公子真是思慮周全。」欒勝轉身就走。
顧西辭躬身作揖,目送欒勝離去的背影。
「公子?」雲峰有些惱火,「他……」
顧西辭抬手,示意他不用多說,有些事兒擱在心裡就好,何必戳破呢?至少就目前而言,欒勝是不會再對他動手了。
他到底是太子跟前的人,欒勝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計劃被打破,不高興才是正理。」顧西辭朝著李璟的寢殿走去,眼下只有哄好了李璟,才能讓欒勝投鼠忌器,打消殺他的念頭。
左不過,這一大早起來沒瞧見蘇幕……顧西辭的心裡隱約有些不安,別是被欒勝看破了,這會又在哪受罰吧?
不只是顧西辭擔心,沈東湛也有此擔慮。
晨起就沒見過人,也沒敢打聽,畢竟是在欒勝的眼皮子底下。可若只是晨起見不著面倒也罷了,到了晌午也沒見著人影,這就有些奇怪了。
「卑職去瞧了一眼,連年修都沒瞧見。」周南偷摸著扒了一下牆,「真是奇了怪了,門窗緊閉,院子裡面沒人,外頭倒是守得嚴嚴實實,卑職還是趁著換班的時候,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瞧的這麼一眼。」
沈東湛立在後窗位置,心裡擔慮至極,「你是說,年修也不見了?」
「這小子跟蘇千戶形影不離的,莫不是被老閹狗給差遣出去,辦什麼差事?」周南也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突然間人就消失了,而且還是主僕二人一起消失的。
委實,怪異!
「盯著點,且看看再晚些,會不會出來。」沈東湛心裡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是不是關心則亂的緣故,他隱約覺得蘇幕出事了。
可是,蘇幕能出什麼事呢?
「難道是又被罰了?」周南低低的開口,「早些時候不是一直這樣嗎?這老閹狗動不動拿底下的人出氣,哪怕蘇千戶受了傷,只要沒完成任務,該打的還是得打,這鞭子狠狠抽下去,嘖嘖嘖,鮮血淋漓的。」
沈東湛狠狠剜了他一眼,「閉上你的烏鴉嘴。」
周南慌忙捂嘴,「……」
好,閉上!
「太子就在這兒,欒勝不太可能會動手,要不然蘇幕身上帶傷,太子那裡沒法交代。」沈東湛緩步走出房間,「欒勝沒那麼蠢。」
周南這便不明白了,「既是如此,蘇千戶為何不見了?」
以蘇幕往日出現的頻率,這個點不知道在行轅里晃了多少圈,又或者出了行轅,在街頭晃悠,絕對不會老老實實把自個關房裡。
「他們什麼時候換班?」沈東湛緊了緊手中劍。
周南想了想,「午後換班結束,下一次換班……多半要到日落時分。」
「知道了!」沈東湛疾步離開。
周南:「……」
自家爺不會是想,守株待兔吧?
後來,周南覺得人世間有句話說得真是太准:兒女情長,英雄氣短。
這不管是什麼樣的人,但凡招惹上了「情」這一字,就把什麼清醒理智都拋諸腦後了,滿腦子都是情情愛愛,滿世界都是你與我的。 周南搖頭,再這樣下去,自家爺的腦子還會好使嗎?
興許,會變成傻子?
唉,這該死的愛啊!
一直到了日落時分,沈東湛終於等到了換班,這才得了機會踏入蘇幕的院子。
不過,沈東湛嫌棄周南礙手礙腳,便著他在外頭接應,免得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兀自一人進去找蘇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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