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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西辭眉心微凝,重新將短玉笛掛在了脖頸上,收入了衣領之中。
「少主!」無弦重新跪地,畢恭畢敬的衝著蘇幕磕了個響頭,「我知道您想問什麼。」
蘇幕心頭驟緊。
第355章 她從不知道的,母親的過去
只是,在無弦開口之前,他下意識的望著顧西辭和沈東湛,很顯然,他覺得有些話不方便讓外人聽到。
尤其是聽說,顧西辭這短玉笛乃是蘇幕所贈,所以顧西辭也被劃歸到了外人的位置。
「說吧!」蘇幕瞧了顧西辭一眼。
顧西辭回望著她,一陣低咳之後便抬步往外走,「許是我不方便在場。」
然則他剛走兩步,就被蘇幕扣住了手腕。
「有些話,你該聽聽。」蘇幕意味深長的開口,「既然已經關上了門,外頭都有人守著,你又何必……把自己當外人呢?」
顧西辭眉心微凝,面色蒼白。
「說吧!」蘇幕道。
見狀,無弦點點頭,這才娓娓道來,「主子的真實身份,少主可知曉?」
「你莫要一口一個少主。」蘇幕蜷了蜷袖中的手,眉眼間帶著些許躲閃之意,「免得來日順嘴,到時候惹出禍來。」
無弦尋思著,是這個理兒。
當下,換了稱呼。
「千戶大人可知道?」無弦問。
蘇幕沒想過這個問題,自然不知道,旋即搖頭。
「聽過天族嗎?」無弦掃一眼三人。
剎那間,蘇幕和沈東湛四目相對,整個人都僵在當場。
天族?
「天族不是覆了嗎?」蘇幕回過神來,「你說的天族,到底是哪個天族?」
無弦苦笑,「千戶大人和沈指揮使,追殺了我這麼久,難道還沒明白,天族之事?我說的,就是您心裡想的那個天族,會天罰的天族。」
心頭咯噔一聲,蘇幕面色鐵青。
天罰?
「宋姨娘和趙財,都是你殺的?」沈東湛問。
無弦垂著眉眼,「我要定遠侯府斷子絕孫,自然不可能留著她,懷上罪孽深重之人的孩子,就該死!何況我發現,她似乎也沒那麼簡單,不過是別人放在定遠侯府的一枚棋子罷了!」
「誰的棋子?」蘇幕皺眉。
無弦搖搖頭,「不知,她至死也沒說出個所以然,我只瞧見她悄悄的往府外放過信鴿。」
「進了定遠侯府,裡應外合,保不齊是想借著尚遠的兵權,為自己謀得不可告人的利益。」顧西辭這話已經說得很委婉。
但是心明眼亮之人,一聽便都明白了。
「那趙財呢?不過是一個退出宮的太監,為什麼你要殺他?」沈東湛不解。
無弦深吸一口氣,「因為一枚簪子!」
眉睫陡然揚起,蘇幕赫然盯著他,「你說的簪子,是不是定遠侯府後院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手裡捏著的……」
「定遠侯府後院的那個女人,不是我殺的,跟我沒關係!但是趙財,確實該死,你們的行蹤暴露並非偶然,是他無意間撞見了你們,並且認出了你們……」無弦冷笑,咬著後槽牙道,「這種人貪婪無度,為了銀子什麼都會幹。」
沈東湛了悟,「是他跟定遠侯府的人,告發了我們?」
「他還拿著那簪子,獻寶似的奉上,說是只要定遠侯見著這簪子,肯定會許他好處,信任他說的話。」無弦呵呵兩聲,「那是主子的東西,我豈能讓它落在旁人的手裡!」
人是他殺的,簪子也是他搶的。
但那又如何?尚遠的人,根本就不相信這個賭徒說的話,只當他是被賭坊追債的人殺了,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死活。
估計到了最後也不知道,這人原是個宮裡的太監。
「簪子現在何處?」蘇幕追問,「趙財是如何拿到簪子的?」
無弦搖頭,「簪子我藏起來了,其實只是殘碎的一部分,至於他為何能拿到這簪子,這我就不知道了。」
當時氣憤當頭,見著簪子的時候,他簡直瘋了,哪兒還來得及問什麼?要知道,人在失去理智的時候,是不管不顧的。
「我也是殺了他之後,才知道他是個太監。」無弦也是真的沒想到這一層。
蘇幕神色凝重,沈東湛知道她在想什麼。
江門蘇氏,可能進過宮……
「國公府的案子。」蘇幕不願多想,只覺得心口堵了一塊石頭,悶得厲害,「薛介和薛濤是不是同一人?」
無弦點頭,「若不是你們插手,小公爺薛宗越……已經被冠上了殺人之名,薛濤白髮人送黑髮人,承喪子之痛,真真是痛快極了!總之,我不管他是薛濤還是薛介,血債血還乃是天理公道。」
「薛濤就是薛介!」顧西辭音色低冷,攏了攏衣襟,徐徐走到一旁的桌案邊坐下。
蘇幕眸中掠過一絲擔慮,「你沒事吧?」
「沒事。」顧西辭搖搖頭,身子儘量往桌案上靠了靠,面色愈發蒼白得厲害。
無弦說起此事,仍是滿腹委屈與可惜,「就差一點,真是可惜了!不過,能尋到千戶大人,我且將這筆帳放一放,以後再與他算也不遲。」
喜事與白事相比,自然是前者為重。
死去的人活不過來,活著的才是最重要的。
「稅銀一案,是你把朝廷的注意力吸引過來,落在江府廢墟上?」蘇幕開口,心裡一片悽惶,沒想到這裡頭藏著這麼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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