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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毒不食子,然則到了杜姨娘這裡,唯有一句:最毒婦人心。
為了國公爺的位置,她什麼都顧不得了!
「你忍心一輩子都是個妾室,自己的兒子永遠是身份卑微的庶子,一輩子都抬不起頭?國公府三個兒子,兩個由你所出,偏國公爺最瞧不上的便是你!」老道循循善誘,「都是庶子,三夫人的兒子能當小公爺,你的兒子為什麼不能?」
杜姨娘眥目欲裂,「別說了!」
「即便我不說,這事實依舊存在,已然到了這地步,一不做二不休,乾脆送佛送到西吧!」老道音色蠱惑,「想想看,若是你的兒子成了小公爺,以後在國公府內,誰還敢拿你不當回事?」
杜姨娘死死揪著手中的帕子,往日羞辱翻湧心頭,想起自己得知懷上了幼子時,國公爺和夫人對她做的事。
他們生生的將薛宗英從她身邊奪走,過繼給了長房,並且惡狠狠的警告她,以後那就是國公夫人的兒子,與她再無任何關係。
以至於後來,薛宗英雖然是她所生,卻與她極是生疏,甚至私底下三番四次的警告她,不許靠他太近。
一想起這些,杜姨娘就恨得咬牙切齒。
奪子之恨,喪子之仇,總歸是要落在國公夫人和顏姬母子身上的!
「抵死不認,便不會有問題!」老道音色低沉,「你要相信我。」
可到了今日,杜姨娘已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了。
杜姨娘想了想,回過神來,若有所思的望著他,「昨天夜裡可是你?」
「不是。」老道一口否決,「我沒那麼蠢,已經布好的局,自己去作死。」
杜姨娘詫異,「怎麼,還有人想要殺了薛宗越?」
「想對付國公府的人多了,我哪兒知道是誰呢?許是你家國公爺的老熟人。」老道口吻嘲諷,若有所思的瞧著窗外方向。
杜姨娘心慌意亂,既不是這老道乾的,會是誰呢?
眼眸轉動,足見心下浮躁。
驀地,杜姨娘狐疑的望著眼前的老道,雖說進了佛道不相干,這老道進了佛寺的確該先脫了這道袍,可眼下這身打扮倒是有些扎眼。
說是扎眼,也只是這身衣裳的顏色有些鮮亮,生怕別人認不出他來似的。
「你這是要去哪?」杜姨娘問。
老道意味深長的瞧著她,「自然是有好去處!」
至此,杜姨娘便也沒再多問。
但凡有點本事的,總喜歡賣關子。
「對了,我有個問題一直懸在心中,想要求個明白。」杜姨娘仿佛想起了什麼,「為何非要在掌心裡畫一隻眼睛,是為了故弄玄虛,混淆視聽?」
老道徐徐起身,緩步從黑暗中走出,立在了窗口位置,「因為……」
第192章 別碰!
「你先走吧!」老道忽然改了口。
杜姨娘一愣,「現在走?」
「你已經被人盯上了,現在不走,更待何時?」老道深吸一口氣,「把你的殺手處理乾淨,別到時候露出馬腳又得來怪我!」
杜姨娘一聽自己被人盯上了,早已嚇得魂不附體,趕緊起身,「那我現在就回去。」
老道點點頭,沒有吭聲。
人,走了。
老道瞧著虛掩的房門,重新回到原位坐著。
外頭,已然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
下一刻,年修率先衝進來。
蘇幕立在房門外,負手站在院子裡,神色寡淡的瞧著房門,任由內里打鬥不休,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
「千戶大人!」底下人手腳麻利。
椅子,小方桌,香茶一杯。
蘇幕拂袖落座,仿佛早就習以為常,從容飲茶。
須臾,房內的動靜愈發響亮,緊接著便是年修與老道一同摔出了房門,依舊廝打成一團。
蘇幕只是淡然抬了一下眼帘,任由蕃子快速圍攏上去,將二人團團圍住,這樣的場面早已司空見慣,沒什麼可另作安排。
「閹狗!」老道切齒。
蘇幕端著杯盞的手,稍稍一滯,終是抬了眼瞧他,「便是你這三招兩式,也敢在我面前作祟,活膩了!抓住他,要活的。」
音落,再不是年修一人單打獨鬥,而是蕃子們蜂擁齊上。
「你們以多欺寡!」老道急了。
蘇幕斜眼看他,「我又不是什麼君子,與你講什麼道義?以多欺寡又如何?成王敗寇,抓住你就便罷!」
眾人一擁而上。
場面,好生熱鬧。
忽然間,年修大喊一聲,「小心!」
銀針齊發,寒光冷冽。
卻見蘇幕似早早防著這一招,旋身瞬間,外衣褪卻,宛若遮天蔽日,立時將銀針包裹在內,腳尖輕踮,身如飛燕騰空而起,一腳正中老道心口,直接將人踹飛出去。
蘇幕輕盈落地,外衣亦同時落地。
不遠處的舒雲,只覺得整顆心都高高提起,面頰滾燙,激動得難以自抑,蘇幕的動作如行雲流水,何其乾脆利落。
年修反手拔劍,不偏不倚的架在了老道的脖子上,一回頭,蘇幕已經坐回原位,面上依舊無波無瀾。
「起來!」年修道,「此番看你如何作祟!」
蕃子們將人雙手反剪在背後,摁跪在蘇幕跟前。
蘇幕閒適的端著杯盞,半垂著眼帘,「來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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