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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是蠱惑,是唆使顧南玉弒父。
儘管這父未必是親父,但養了這麼多年,養父也是父!
兒女弒父,大逆不道,天理不容!
「可是,二公子腿腳不好!」雲峰不解,「那腳印瞧著,不像是一深一淺。」
的確,外頭發現的腳印,沒有一深一淺的痕跡,倒像是個正常男子的足跡。
「腳印這事放一放,想想其他的,是不是挺合適?」蘇幕瞧了一眼沈東湛和顧西辭,「館驛內外,已經被顧家軍團團包圍,也就是說,雍王想派人來殺顧憐兒滅口,保不齊會暴露自己,他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
沈東湛點頭,「如果是顧南玉,這事就說得通了!」
「人在府中,又在病中,無人懷疑。」顧西辭沉著臉,「瘸子殺人,有點滑稽,是以誰都不會輕易懷疑他。」
雲峰明白了,「府里的人都只會認為,二公子平素連陌生人都不敢見,又怎麼會去殺人呢?二小姐被殺,肯定是有必死的理由,比如說,知道了二公子什麼秘密?」
「難道這顧南玉,也是雍王的人?」周南摸著下巴思忖。
年修愣住,「這雍王是撒網捕魚的高手,一網兜下去,二小姐二公子都落了網?」
「利用人心,抓住人性,不就是他們這些皇室之人,爭權奪勢時最擅長做的事情?」沈東湛嘆口氣,抬眸瞧著顧西辭,「你有麻煩了!」
顧西辭喉間滾動,「我得想清楚,怎麼處置此事,又不會驚擾到父親養病?否則,爹有什麼好歹,雍王那邊就真的要……出大事了!」
一旦顧震倒下,接踵而來的災禍,真的會讓整個顧家,分崩離析,連帶著顧家軍里,顧震的那些死擁者,都會跟著陪葬。
「先把人扣住,查清事實,按兵不動。」蘇幕凝眸,「等著雍王交出了東西,滾出南都再行處置不遲。」
一旦使團啟程,哈沙王子那邊就會馬不停蹄的趕往殷都,雍王就沒有機會再耍花樣。
「眼下,只能如此!」顧西辭轉身往外走,「先別動顧憐兒的屍體,讓劉副將派兵過來,守住這裡!另外,請劉副將過來一趟,與我一道去找顧南玉。」
雲峰行禮,「是!」
「看熱鬧?」沈東湛瞧著蘇幕。
蘇幕瞥他一眼,「英雄救美,好玩嗎?」
沈東湛:「……」
還不等他反應過來,蘇幕業已帶著年修,拂袖而去。
「爺?」周南近前,「有點酸呢!」
沈東湛橫了他一眼。
「卑職覺得,您這時候得裝傻!」周南低低的開口。
沈東湛也覺得,自個得裝傻充愣,把責任都推到顧西辭身上,是顧西辭不允他通知她,擅自行動非他沈東湛的本意。
「然後呢?」沈東湛問。
周南想了想,「還是得哄。」
聞言,沈東湛摸了摸自個鼻尖。
得哄?!
哄人是門大學問,沈東湛覺得,自個得好好的想想,萬不可輕舉妄動,否則馬屁拍在馬腿上,非得挨踹不可。
…………
劉徽帶著人,衝進了院子。
姨娘柳氏嚇得臉都白了,戰戰兢兢的望著這陣仗,之前聽說姨娘關氏因為顧憐兒的事情,而受到了牽連,被送到了山上的廟裡,如今瞧著……好似要輪到自己了?
原以為是逃過一劫,誰曾想,還是在劫難逃。
「你們、你們這是作甚?」柳氏帶著哭腔,「我兒都已經這般模樣了,你們就放過他罷,主謀是顧憐兒,他已經知錯就改,自個去老爺面前說出了真相,你們、你們何苦還要這樣不依不饒?嗚嗚嗚,我苦命的兒啊……」
劉徽可不吃這一套,事關自家將,軍,他是絲毫不敢馬虎懈怠,手一揮便讓人將院裡院外,包圍得水泄不通,「一個都不能放出去!」
「是!」底下人斬釘截鐵的應聲。
驚得柳氏連哭聲都給憋了回去,木愣愣的瞧著軍士滿院子的跑,一會衝進這個屋,一會衝進那個屋,好像是在搜尋著什麼?
須臾,顧西辭緩步進門。
他這一進來,柳氏便如同尋到了罪魁禍首,當即沖了過來,一把揪住了顧西辭的胳膊,「顧西辭,是不是你在玩花樣?我家南玉已經是這般模樣,你為何還不放過他?非要置他於死地,你才肯罷休嗎?是不是要顧家的男丁都死完了,你才甘心?」
「柳姨娘!」雲峰快速掰開柳氏的手,借勢推了一把。
柳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當下嚎啕大哭起來,哭得那叫一個驚天動地,仿佛要將整個將,軍,府的人都喊過來,才肯罷休。
連剛踏進門的蘇幕,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只覺得音色刺耳,讓人頭疼。
「閉嘴!」顧西辭低喝。
蘇幕輕笑,難得,他也有這樣疾言厲色的時候。
「我知道,你不就是怕老爺知道嗎?」到了這會,姨娘柳氏已然不管不顧,覺得自個再忍下去,只怕什麼都沒了,乾脆就耍起了賴皮,扯著嗓子嘶喊,「你背著老爺,將老爺的骨血都斬盡殺絕,如今連南玉都不放過,你就不怕老爺責罰嗎?」
劉徽近前,「我都在這裡了,你覺得老爺會不知情嗎?」
「誰知道呢?你們沆瀣一氣,為了謀奪顧家的家產,一個兩個的都昧著良心,當了那披著人皮的畜生。」柳氏破破大罵,「想害死我兒子,你們就先殺了我!反正我也活夠了,乾脆與你們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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