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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東湛抿唇,酸甜滋味在舌尖蔓延,一時間還真的說不出來,是怎樣的滋味,與之前喝過的酒皆不相同。
「是不是與往常那些酒不同?」周南獻寶似的湊上去,「若是覺得好喝,咱回去的時候帶兩壇回去,也不算白來一趟。」
門外,老媽子直搖頭,瞧了一眼被趕出來,站在門口的一溜漂亮姑娘,哪有人來了花樓光喝酒不叫姑娘的?
不,是叫了姑娘還被趕出來,然後這爺倆窩在雅間內品酒、喝酒。
「媽媽?」姑娘們委屈。
明明是二八年紀,一個個如花似玉的,怎麼就這般不招沈指揮使待見?
「許是,中意漂亮的……」龜,公猶豫了一下,「嗯,小小少年?」
老媽子心頭咯噔一聲,「哎呦,要死了,那可是錦衣衛都指揮使,說這話也不怕被抓緊刑獄大牢?可別再說了!」
「是是是!」
底下人連連點頭。
錦衣衛與東廠,聽著不同,實則沒什麼區別,入了東廠大牢,很難再活著走出來,入了錦衣衛的刑獄,又何嘗不是如此?
想要囫圇個的活著,就得謹言慎行。
「媽媽,那這……」姑娘們湊上來。
老媽子手一揮,「都散了吧,自然會有貴人招待他們。」
「是!」既然是老媽子下了令,眾人便都作鳥獸散。
不多時,便有面帶輕紗的女子,抱著琵琶款款而來。
老媽子指了指偏門,「從這兒進去罷!」
「是!」女子抱著琵琶走了進去。
沈東湛與周南皆是習武之人,耳聰目明,稍有風吹草動,便會第一時間察覺,是以……女子進去的時候,二人不約而同的放下杯盞,握住了桌邊的劍。
倩影婆娑,款步而來。
猶抱琵琶半遮面,不知心悅誰家郎。
輕紗遮面,徐徐落座。
指尖輕撥三兩聲,曲調輕揚悠長。
周南狐疑的望著沈東湛,「爺,您點的琵琶女?」
「不是你嗎?」沈東湛皺眉。
結果,二人都沒點,是這女子自己進來的?
對於二人而言,這可不是什麼好事,畢竟有擾清靜,對他們來說這美人當前,卻不如杯中美酒來得有滋有味。
放下杯盞,提高警惕。
兩雙眼睛,就這麼打量著眼前的女子。
周南摸著下巴,「爺,怎麼瞧著有點眼熟呢?」
即便,這女子輕紗遮面,只露出一雙剪水秋眸,但若是仔細看,尤其是她看過來的眼神,隱隱中夾雜著一絲怨氣,可若再仔細看,又成了薄霧氤氳,情深無限。
「這什麼情況?」周南不解。
沈東湛徐徐站起身,轉身往外走。
「爺?」周南疾呼。
琵琶聲驟歇,女子快速起身,當即攔在了門口。
「你幹什麼?」周南冷喝。
女子一雙水眸,死死的盯著沈東湛,「不許走。」
「找死?」沈東湛尾音拖長。
女子沒說話,抱緊了懷中的琵琶。
「讓開!」周南低喝。
女子立在那裡,紋絲不動。
「尚雲茶!」沈東湛冷然睨著她,「原想放你一條生路,你非要湊上來找死?」
驟然聽得「尚雲茶」這三個字,周南腦子嗡了一下,尚家兄妹不是被劫走了?怎麼會安然無恙的出現在這裡? 而且,看這尚雲茶的眼神,似乎對沈東湛……
尚雲茶放下琵琶,徐徐扯下輕紗,露出美艷的容臉,「虧你還認得出我!原以為一日夫妻百日恩,再怎麼樣你都會手下留情!沈東湛,我連身子都交付於你,沒想到你竟是這樣待我?」
「哎哎哎,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周南忙打斷了她的話,「你這身子交給了誰,咱是真的不知道,但肯定沒交給我家爺。」
尚雲茶冷笑,「果然,提起褲子就不認人。」
周南:「……」
這女人,怎麼聽不懂人話?
「出來!」沈東湛低喝。
周南一怔,「爺?」
音落瞬間,冷劍出鞘。
只聽得「咣當」一聲響,直接將房內的邊窗劈成兩截。
隔壁房間,紅綃帳暖。
其後,人影浮動。
「年修?」周南一眼就認出那個立在燭光里的身影,當下了悟,有年修的地方必有蘇幕,不由得心頭暗罵一句:死閹狗!
反手劍歸鞘,沈東湛大步流星的出門,一腳踹開隔壁的房門,動靜之大,驚得外頭的人各個大氣不敢出。
周南小跑著跟上,奇怪的是,尚雲茶也沒走,居然也跟在後面進了雅間,順帶著合上了房門。
多半,是因為她的身份特殊。
其實用膝蓋想也知道,蘇幕敢把她放出來,就不怕她跑了,這庭芳樓外頭,還不知道藏著多少蕃子,只要尚雲茶敢跑,不出片刻,她的屍體就會出現在亂葬崗上。
沈東湛冷著臉進門,年修被驚了一下,幾乎是下意識的退開了一步。
於是乎,沈東湛便堂而皇之的,坐在了蘇幕身邊。
年修愣了愣,自己為什麼要讓?
周南愣了愣,爺坐蘇閹狗身邊?
「尚姑娘似乎不怎麼盡心呢!」蘇幕捻著一根筷子,輕輕敲擊桌案上的杯盞。
清脆的聲響狠狠撞在尚雲茶的心頭,嚇得她險些抱不住懷中的琵琶,當下沖趕上前,撲通就跪在了沈東湛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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