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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西辭對此心知肚明,看破不說破,「是!」
「沒什麼事你就下去吧!」李璟委實困頓,「折騰了一晚上,真是累死本宮了!還有,加強守衛,人數至少得翻一番,不,得翻兩番,這種事情絕不允許有第二次!」
顧西辭行禮,「是!」
語罷,他躬身退出了偏殿。
出了門,顧西辭才直起腰,迎風好一陣咳嗽,嗓子裡略有些腥甜滋味,終被他生生咽下。
「公子?」雲峰快速上前,「您沒事吧?」
顧西辭搖搖頭,「沒什麼大礙,就是有些冷罷了!」
「您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接下來的事情,蘇千戶和沈指揮使都會一一處置妥當,您別操這份心了。」雲峰是真的擔心自家公子的身子。
顧西辭沒有說話。
「公子?」雲峰知道,公子固執,他怕是勸不住公子,若說真的要找個人來勸一勸,怕也只有……她了!
地牢。
蘇幕和沈東湛同時出現在刑房內,瞧著被綁在刑架上的黑衣人,這絕對不是蘇幕早前在殷都見過的那張臉。
但是,天底下易容手段千千萬,難保他不會像李時歸那樣,離開殷都之後就做了手腳。
「你是修羅?」蘇幕問。
對方,不答。
年修一鞭子便抽了過去,疼得那人頓時齜牙咧嘴。
「千戶大人問話,豈敢不答!」年修冷喝。
男人毫無懼色,眸光狠戾的盯著蘇幕,那神情仿佛是要吃人的。
「看樣子,是找錯了人。」沈東湛側過臉看著蘇幕,「他既不是修羅,也不是無弦,是正兒八經的五毒門護法。」
蘇幕輕哼,「既是腌臢東西,那就不必留著了,嘴硬至此,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語罷,蘇幕轉身就往外走,仿佛沒有絲毫的留戀。
如此這般,沈東湛自然也得跟著走。
「沒想到,居然抓了個沒用的東西!」周南雙手環胸,緩步近前,「我還以為是舊相識,原來不是啊!老東西,你死期到了,可還有什麼未了的心愿,說出來讓咱們樂呵樂呵?!」
年修收起鞭子,「呸,忙活了半天,就收穫了這麼個東西,真是不值得,原本還以為能找到那牛鼻子老道,得到更多的關於江府的消息,如今看來……又是白費。」
男人眸色一滯。
「倒也不是白費,至少多了條人命,閻王爺殿前多了個小鬼。」周南嘖嘖嘖的直搖頭,「都這般年紀了,若是正常人家,多半孫子都能上學堂了。你說你干點什麼不好,非要跟朝廷作對,還敢行刺太子殿下,搶奪丹爐,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也不知道是周南的那一句話觸動了他,男人忽然神情一怔,「你說什麼?行刺太子?我什麼時候行刺太子?」
「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年修與周南面面相覷。
男人呼吸急促,許是太過激動,扯到了傷口,震得綁縛的鐵索叮噹作響,嘈音不斷,「你們把話說清楚,什麼丹爐?什麼行刺太子?」
「把話說清楚的是你。」周南狐疑的打量著他,「你以為不承認,自己是五毒門的護法,就能躲過這一劫?敢劫丹爐,行刺太子,縱然沒成功,也是活罪難饒!」
男人仿佛受了刺激,「不,我沒有!我沒有劫丹爐,我也沒有行刺太子,你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這倒是把周南和年修,給整懵了。
什麼情況?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敢說,你不是五毒門的人?」周南覺得,這個時候氣勢不能丟,否則會在年修面前失了顏面,他得鎮住眼前的狀況,不能讓年修小瞧了自己,「你敢說嗎?」
男人咬牙切齒,「我是不是五毒門的人,你們有本事自己去查,但是我告訴你們,今天夜裡我壓根就沒進過城,你們所謂的劫丹爐,行刺太子,同我沒有半分關係。」
「你……」年修有些腦子發昏。
男人又道,「你們這幫蠢貨,抓不住真兇,還敢在這裡逞能,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原來錦衣衛和東廠,也不過如此嘛!」
一牆之隔。
蘇幕和沈東湛面面相覷,隱約覺得這裡面怕是真的有什麼……
「難道真的抓錯人了?」蘇幕低語。
沈東湛眉心緊皺,「是緩兵之計?」
「被抓到便就免不得死,不管是落在東廠還是錦衣衛的手裡,都是一樣的結果,他有必要再扯出旁人嗎?」蘇幕反問。
沈東湛答不上來。
似乎,沒有必要。
「雲峰一直跟著。」蘇幕眯了眯眸子,「但是入了林子之後,雲峰說……」
沈東湛一怔,「他說,人當時不見了,再發現的時候,是這黑衣人與車隊眾人在糾纏。」
「消失的這段時間,會不會換了人?」蘇幕問。
沈東湛:「……」
金蟬脫殼?
會那麼巧?
「我聽得他這口吻,似乎也是頗為意外,也就是說這件事可能連他都不知情!」蘇幕抿唇,「這人亦被算計了!」
這個他,指的是現在被擒的黑衣人。
「那你說,他到底是誰?」沈東湛懷中抱劍。
蘇幕沉默。
她希望,這人是無弦。
至少這樣,江府的線索又可以連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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